顾诗翎实在是不明白,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她就一直在想,就算是那么猛烈的毒素,到林修谨的身上,林修谨怎么样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毕竟林修谨,不是一般人。
顾诗翎撑着头,看着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林修谨。心中的担忧没有下去半分。
自从那日昏迷之后,林修谨这双精明锐利的眸子,就没有再睁开来过。
已经五日了,在这个时代,这个葡萄糖都没有的时代,只能够每天强行的喂一些水进去
那日,拖累同她讲了许多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讲了许多许多他为了顾诗翎的牺牲的事情,这些事情,林修谨向来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边咽,从来没有跟顾诗翎提过半分。
顾诗翎的手轻轻的拉住林修谨的手掌,他的手掌,向来宽厚温热,但是现在却因为身体内部营养不足,倒是双手冰凉。
一想到这里,顾诗翎心中就不免酸楚不已。
“林修谨啊林修谨,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啊。”
“林修谨,你就不能够醒来抱抱我吗?”
“林修谨,你要是再不醒,我保证我就跟林白玉走了,真的!”
“林修谨,我想你了
。”
顾诗翎在林修谨的床边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心里话,然后看到林修谨仍然双目紧闭,没有一丝动摇,顾诗翎的心中当真是不知道作何。
林修谨现在人却身处黑暗,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荆棘,将他死死的困住,荆棘的刺刺入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现在正在不停的向外渗出鲜血。
鲜血低落在地上,似乎就绽放出来了更多更多的荆棘,越来越多的荆棘将林修谨困住了。
林修谨早先还能够挣扎,现在是动弹半分都做不到了。
他感觉自己身体里面的鲜血都要流尽了,留空了,流的一丝不剩了。
整一片的黑暗,几尽寂静无声,只有鲜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只有林修谨越来越厚重的呼吸声
想要从这片黑暗出去,当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林修谨方才一闭上眼睛,似乎就有一丝幽幽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声音您长悠长,似乎给这个黑暗的环境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亮了。
林修谨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呼吸慢了下来,呼吸声也小了。
那丝幽幽的声音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林修谨,林修谨,我想你了。”
原本意
识渐渐模糊了的林修谨,似乎听了这声音,精神上振奋了许多。
诗诗!
“诗诗在等我,我不能够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要去见诗诗。”
林修谨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即使是荆棘的刺扎入了他的皮肉,即使是全身的鲜血都要流干了,他也要去见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
忽然,那丝声音消失了,随着声音消失的,还有那一丝的光亮。
顾诗翎见着林修谨的眉头朝着里头皱了皱,这分明就是要清醒的迹象。
顾诗翎顿时就喜出望外,她赶紧叫来了拖累,拖累脸色有些仓皇,他瞧着林修谨的时候,手不由得拽紧了腰间的瓶子
挂在拖累腰间的瓶子,模样极为别致,通体瓷白,直直的,烧制的一点都不像是普通的瓶子。
但是由于顾诗翎因为林修谨就要清醒了,心中的喜悦让她没有能够及时的看到拖累腰间有些异样的瓶子:
林修谨徐徐睁开眼睛,很是不适应周边的光芒的他不由得抬起沉重的手挡住这光
顾诗翎大喊一声:“林修谨。”
林修谨报嘴,脸上露出的柔和的神情叫顾诗翎就要落下眼泪来,这林修谨终于是活过来
了。
顾诗翎看着林修谨,心中是百般滋味。
林修谨惨白的嘴唇没说上话呢,就开始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拖累拽紧了腰间的瓶子,方才他是去牢房了,去强行取来了林白玉的血,林修谨在腰间的瓶子上,手指头不停的扣动着,似乎在想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
“林修谨,你怎么了?”
顾诗翎有些把握不住林修谨的病情,她头一次感到这么的无助。
可能不是因为这个病情,而是因为林修谨这个人。
很多的方法,她没有把握,根本就不敢去尝试。
“姐姐,给他试试这个吧。”
终了,拖累还是做出了决定,取下了腰间的这个瓶子,递给顾诗翎。
顾诗翎看着这个瓶子,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疑惑,叫拖累不由得移开了眼眸。
拖累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甚至还对这个决定有些愧疚。
顾诗翎的五指轻轻的抚在这个瓷瓶之上,正要取过来,却发现拖累紧紧的抓住这个瓶子不肯放松。
顾诗翎觉得奇怪,一股温热的气流从这个瓶子之中传出来。
顾诗翎蹙眉,她现在已经好像隐隐知道瓶子里面是些什么东西了。
拖累,这个是林白玉的血吗?
拖累猛地抬头,眼神之中先是露出了一丝的震惊,然后再是闪过了一丝无系的妥协,点点头:“倘若姐姐不想用,我就将这个收回去了,不过,姐姐,你知道吗?每一次他用完,精神都会好很多。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顾诗翎取过了这个瓷瓶拿捏在手上,来回的摇晃了一下,,似乎还能感受到里面这些活跃的细胞在跳动。
顾诗翎抿着嘴,面色沉着:“你先出去吧,这件事情,我再想想。”
拖累本还想再劝劝,但是看了看顾诗翎专注的神情,还是否吞咽下自己本身要说的话,默默的退出了房间,还将房门轻轻的关上。
看着脸色惨白的林修谨,顾诗翎是确实是想要试试,但是回想起那天在鬼佬面前,林修谨的表现。
顾诗翎怎么都觉得这个东西跟那天林修谨一样的表现有些联系,就算不是什么因果关系,那必定也是有联系的。
这个东西,还是要经过检验之后,才能够用在实践之中。
想到这里,,她放下了手中的瓷瓶,将拖累给自己准备的吃食吹凉了些,白色的瓷勺在碗中来回挖了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