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一下,顾诗翎只觉血气上涌,皇帝喝的竟然是血,人血。
她虽然听说过现代的杀人魔,可能会食用人类的内脏,可喝人血是什么缘故,没听说古代有喝人求长生的典故。
不自觉间,脚往后退了一步。
啪嗒一声,瓦片从上头掉落,皇帝神色一变,立刻上前问道:“谁在上面!”
她暗叫不好,慌乱间正要走,却只看见数十道黑影向自己袭来,他们身着黑色长袍,用黑布覆盖面,黑夜中只有一双眼睛直视前方。
这是锦衣卫,皇帝直属的暗部,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别想从他们的手中逃脱。具足无措之时,只发现一黑影将她带入暗处,回首,只看到那数道黑影从他们身边掠过。
待四下安静,她才顾得上看来人,那人和锦衣卫穿着一样的服饰,只是腰上陪着一块白玉,那玉成色极好,绝不是一个暗卫可拥有的东西。
顾诗翎忙从他怀中离开,退后几步,直到距离那人足有几米的距离时,才开口:“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见状,那人忙对他下跪:”属下雷影,救驾来迟,还请姑娘恕罪。
雷影,记忆中似没
有这一号人,蹙着眉,谨慎的开口道:“我可不记得,太子府有一个叫雷影的暗卫。”
那人也不恼,只将腰上的玉珏递给她:“这块玉珏有四块,分属于风,火,雷,暗四个影,我是太子殿下专门安插在锦衣卫里的。”
拿着玉珏在手中晃了晃,果然和暗影腰间带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刚刚天色黑,没有注意看罢了。
身份已经确认,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雷影,我要你带我去那太医处一趟。”太医署,西陵阁。
各色药材错综复杂的摆在桌子上,上面摆这个不知名的医书,一旁太医正对着医书配药方。
这人顾诗翎见过,正是跟着皇帝去取林修谨血的那个太医;没想这会儿还在兢兢业业。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自暗处走来两人,看不清面目,只能看他手中拿着一把刀,直接将刀刃对着他。
冰凉的刀刃对着筋脉,只让人惶恐,太医立刻瑟瑟发抖,对着两人道:“别杀我,别杀我。”
那人不为所动,只是将刀刃对着他,冷声道:"要想活命,问问你说什么便答什么。
太医连忙点头道:“是。
“我且问你,皇
帝今日饮用的血到底是作何用处。“顾诗翎冷声开口。
闻言,太医一愣,没成想今日来逼问自己的竞是皇帝要抓的刺客,此人身手不凡,就连锦衣卫手下都能逃脱,今日若不老老实实的交代只怕真的性命难保。
可若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去,只怕自己全家的性命都别想要了。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抉择,抬头只对上那寒绝的双眼,瞬间打了个寒颤。见他不说话,那人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说还是不说。”
太医身躯一抖,也顾不上那么多,只能道:“我说,我说,陛下自娘胎里就有热毒,从小不知道用了多少药都是没好,直到陛下五岁的时候,海外来了个和尚说,只要用自己至亲之人的血便可以抑制住这样的热度,所以。”
“所以就要用皇室的血来温养自己是吗!"顾诗翎的声音穆然提高的几分。
虽有防备,但真实听到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谁能知晓,这杀人取血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种荒谬的说法,
人血能清除热度,这是哪个江湖郎中说的。
见到咔吧一声扎在了桌子上,距离那太医不过几毫米,
只让他惊得坐在地上,惶恐的不知苏错。
盯着顾诗翎,他求饶道:"大侠,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看着她,顾诗翎的眼眸渐冷,虽说这人只是从犯,但一想到他所做的一切,就忍不住怒吼中烧,抬起头,缓缓地对着雷影吩咐:"毒哑他,我只相信死人说的话。”
东宫,太阳高照。
汪古梦谷盯着顾诗翎,忍不住喉结涌动,到现在她都没能接受顾诗翎带来的消息。皇帝尽然用这种方法续命,就不怕遭天谴吗!”盯着她,忍不住颤抖道:“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顾诗翎点头:“是的,是我亲眼所见,皇帝带着太医取了林修谨的血,并且用他的血泡药浴,以及……”
每每回想起那一幕,顾诗翎就不住的愤恨,这样的畜生也能统治一个国家!?
手砸在桌子上,只发现白玉茶盏碎了一地,瓷片四处飞溅,直叫汪古梦谷一惊,想叫人来打扫,却发现她的手已经鲜红一片。
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捧住她的手,心疼的道:“你至于这样和自己置气吗!就算是伤了自己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慌
忙从里间拿出药来给她细细的覆上,深怕自己弄的不及时,会让她手上留疤!
白色的纱布将手腕的细细的覆盖好,里面用了药粉,只让人觉得木木的疼。
顾诗翎恍若未觉将手握紧,顿时殷红的血再次渗出。
“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你知不知道。"汪古梦谷赶忙上前,拉着顾诗翎的手责备道
恍然间,顾诗翎好像想到了什么,抓着他问道:"这件事大萨满会不会知道?”
不过可惜的,她得到的回应只是摇头,蛮夷的禁术不过是哪几种,在她小时候就知晓,不过依照她说的,没有一处是对上的。
这下是彻底没了线索,她蹙着眉离开了。
房间中,烟雾缭绕,透着醉人的香气,顾诗翎坐在其中,闭着眼,额头上全是汗。她在依照乌达交给自己的方法,将林白玉给叫过来,虽不知成效如何,但总比在这坐以待毙的好。
血从顾诗翎的嘴角溢出,意识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很显然,她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快要昏迷的前一刻,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抬眼,只看见林白玉熟悉的眼眸,其中含着一丝担忧,才见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