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况,自是让一边的顾天卿心下一沉。
他还没有摸清是什么事情,但这永泰郡主一看就知身份贵重,似乎,还很害怕自己的姐姐。
自古皇家,不通人情,也不知道,这林修谨会怎么处理?
微微抬手,顾天卿刚想让身边站着的承儿扶起自己,自己也好为顾诗翎说几句话,可耳边顿时变传来一句冷冽的声音。
“御林。”
淡淡出声,林修谨才不管那么多。
这句话的意思,御林自然明白,直接将林修谨推到门前,和顾诗翎一并看着永泰郡主。
林修谨平日里虽然十分宠信永泰郡主,但也都是因为死去的战王,林修谨和永泰郡主也从未有过越界之事,这是他作为林修谨贴身侍卫多年来看在眼里的实情。
而从前至今,林修谨唯一表现出特别不同之处的人,也唯有顾诗翎。
理清关系,御林心中有数,倒是想看接下来的好戏。
等林修谨和御林走近,瞬间也明白为何之前顾诗翎会特指出永泰郡主脸上的妆容了。
只见永泰郡主跪地惶恐,面色惨白,第一眼看去,还真以为永涛郡主身体抱恙。
不过离的这么近的距离,饶是林修谨再不懂女人的东西额看的出来嘉禾郡主脸上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
就连黛眉也被覆
盖住了一些。
随着永泰郡主哭泣,身子不停抖动,脸上多余的脂粉还在扑倏扑倏往下抖落。
永泰郡主哭的尽情,完全没有发现。
说着话控诉顾诗翎,再用衣袖一抹,本来姣好的容颜,偏偏被永泰郡主折磨成一个小丑一般,惹人发笑。
“谨哥哥,清越本是好心,想要让诗诗姐姐学着打理王府事物,好做谨哥哥的后盾,可没有想到,清越带着冯先生与账目去了落明阁,反被诗诗姐一顿奚落……”
饶是如此,永泰郡主丝毫未觉,依旧哭声不停。
“哦?本王的王妃是如何欺辱你与冯先生的?”
眸底的惊讶一闪而过,林修谨倒也没想到永泰郡主会拿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难顾诗翎。
可林修谨听此,也饶有兴致,很想听听到底顾诗翎是用什么方法来“欺辱”他二人。
“诗诗姐出身不高,这些东西想必都不懂,冯先生好心教导,账目却被诗诗姐径直摔在地上,更是辱骂冯先生乃一介酸丁,井底之蛙!”
林修谨这么问,永泰郡主下意识的以为自己有了希望,心中暗喜。
果然,谨哥哥还是疼自己的。
至于其他,永泰郡主也没多想。
谁让她从小和谨哥哥青梅竹马呢?谨哥哥不护着自己又护着谁呢?
“一介
酸丁?井底之蛙?本王倒是想知道王妃何出此言?”
说着,林修谨看向顾诗翎。
若是顾诗翎用武力解决,林修谨也不会多问这句。
毕竟顾诗翎的确不懂这些,但以顾诗翎的性子,也不是什么好欺辱的。
但顾诗翎竟然说冯谦岳一介酸丁,没有见识,这就值得深思了。
想那冯谦岳虽不是什么国子监大学士,但也不会被心甘情愿被一个小女子如此辱骂。
可现在永泰郡主先行来找自己告状,必是在顾诗翎身上吃了哑巴亏。
“王爷许是不知,那冯谦岳做账一塌糊涂,区区四柱都不懂,龙门阵还需本王妃教他,成何体统?”
“本王妃也不过是行使王妃的权利罢了!”
“难道,王爷府中,尽是这些胸无点墨的人?”
冷眼转向林修谨,顾诗翎中气十足。
更是直接将矛头转向了林修谨。
若是要立威,一个永泰郡主还不够!
而这句话,更是让林修谨知道,自己并不是无智之勇夫。
她顾诗翎,完全有能力来辅佐林修谨。
只有让林修谨看到自己的价值,她才能让林修谨全心意的真正愿意帮自己洗清顾家的冤屈。
“四柱?龙门账?”
含笑看向顾诗翎,林修谨倒很是满意。
看来,这顾诗翎果真不一般。
能
将身中剧毒的顾天卿拉回来,又是将冯谦岳说的哑口无言,很好,很好。
这样的人来做王妃,林修谨甚是满意。
“谨哥哥,你可不要听信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啊!”
“她不仅是侮辱冯先生,更是威胁清越,让清越不要再动王府之财……可……可清越无依无靠,只有谨哥哥了……”
娇声抽噎着,永泰郡主直接将顾诗翎话中的意思歪曲了十八遍,更是搬出了自己家破人亡的事情,想博得林修谨的怜悯。
“无依无靠?永泰,你也是该节制了!”
猛地转眸看向永泰郡主,林修谨丝毫不留情面,声音忽的带上了怒意。
永泰郡主和冯谦岳的事情,林修谨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顾念着战王,并没有多计较。
他晟王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永泰郡主的骄奢。
但永泰郡主竟是去拿账目刁难顾诗翎,这就过分了!
不说顾诗翎的出身见识,单凭自己的一句话,顾诗翎已经是晟王府的王妃了。
永泰郡主此意,不是摆明了要他的女人难堪么!
既然如此,他不介意敲打敲打。
一个永泰郡主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这也是林修谨想告诫府中的人,除他之外,王府中,是顾诗翎说了算!
“谨哥哥……谨哥哥在说些什么?清越怎
么听不懂?”
“难不成……难不成谨哥哥也多嫌弃清越生活奢靡?”
“如若是真,清越离开王府就是,自生自灭也与谨哥哥无关了!”
袖子捂着嘴,永泰郡主清泪不停落下,似是可怜至极。
低眉出声,永泰郡主再也忍耐不住一般。
“谨哥哥有所不知,因为诗诗姐对冯先生无礼,又欺辱清越,清越现如今惊愕缠身,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没有多少时日?也是,永泰郡主脸色欠佳,毫无血色,如若不是脂粉之故,那确实是被本王妃吓到了。”
“不如本王妃为郡主施针?不说药到病除,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柔柔一笑,顾诗翎打心底的不屑沈清越。
做戏是要做全套,可她还从未见过这么愚笨之人,敷上厚厚的脂粉来装病,真当林修谨眼瞎?
也不知是愚笨的无药可救还是自信过头了。
一个没了爹的郡主,竟然在她面前跳脚!
说罢,顾诗翎更是作势掏出银针包,取出其中最长一根来,银光闪闪,也不知这针扎在细皮嫩肉的永泰郡主身上,她能不能受得了。
听顾诗翎这么说,林修谨歪歪身子,也不说话。
这种场面,相信顾诗翎一个人处理也就够了。
“啊!你要干什么!谨哥哥……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