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个侍婢扶着一位贵人从一旁走了出来,白浔琬抬头一看,这位贵人正是苏浅眠,而她身后不远处,慢慢走来一座仪驾,上头坐着一位保养得当的中年妇人。
白浔琬朝苏浅眠微微福了福身,“见过苏贵妃。”
苏浅眠面上忽而扬起笑容,“原来是翁主殿下,太后娘娘在那儿等着殿下呢,殿下去觐见吧。”
白浔琬一愣,“太后娘娘?”
苏浅眠边引路边解释道,“自国主登基以来,太后娘娘便鲜少出宫走动,恰逢今日天气甚好,太后娘娘便想着要来御花园走一遭,竟不成想遇见了翁主殿下。”
南齐的太后并非是南齐现任国主刘酆的生身母亲,她曾是先太后身旁的一个婢女,偶尔得了先帝的宠幸,这才得了美人的封号,后来先帝废了皇后,改立了其他后妃为后,后妃们争风吃醋的现象十分多见,这位美人因为少言寡语甚少争宠,这才免了争斗。
最终先帝直接将那些闹事的后妃拖进了冷宫,反而将没有子嗣的她立为了皇后。
不多久,南齐先帝病逝,先帝的五位皇子为了争储争地你死我活,最终还是没能留下命来,而此时,游荡在外多年的先帝私生之子
刘酆横空出世,竟还得到了众多朝中大臣的拥护。
最终,在朝中无人的情况之下,这位太后亲自下了懿旨,将刘酆以国主的身份迎进了宫。
刘酆当了国主,按理说朝中会有许多人不服,可刘酆却是一副自己是来顶替的态度一直罢朝,直到不久前,刘酆暗中除去了朝中那些反对他的势力之后,这才从幕后转至堂前。
而这位太后,无疑在其中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人走到太后仪驾面前,白浔琬便低眉跟着苏浅眠一起朝她行了一个礼。
太后居高临下看了一眼白浔琬,眉头微微一簇,“你就是国主从大楚国带来的翁主?”
白浔琬低着头,“回太后娘娘,白氏浔琬确实来自大楚。”翁主不翁主的,她可不敢担当。
却听太后又言,“抬起头来。”
白浔琬微微抬头,好看的眉眼在日光之下一览无余,这么一看,去叫太后也吃了一惊,不过她脸上的吃惊也不过是停顿了几息,瞬间她就恢复了平静,“还真是一副好皮囊。”
一旁的苏浅眠笑着道,“翁主殿下与白贵妃可是姐妹呢。”
“姐妹?”太后闻言脸上的神色愈发不好了,国主自大楚国白贵妃到来之后,
便一直宿在她的宫里,可见其狐媚。
白浔琬只是在一旁淡淡道,“白贵妃确实是宣平侯府的八娘。”
如今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再也不想与白家有任何牵扯。
太后也注意到了她的言辞,唇角微微抿起,她一旁的侍婢便上前直接呵斥,“放肆!太后娘娘几时叫你回话了?莫要以为自己是翁主殿下就能顶撞太后!”
坐在仪驾上的太后用手抚了抚额头,“日头太大了,回去吧。”
仪驾启程,那侍婢走到白浔琬的面前接着道,“翁主殿下,这里是南齐国,不是你的大楚国,还望翁主殿下谨记自己的身份,莫要逾距!太后娘娘要婢子来传话,翁主殿下就跪在这御花园中想想到底哪里做错了,想不明白就不要回去了。”
说着她转过身,便往太后仪驾的方向而去。
青青按捺住想要上前手撕的冲动,想要将白浔琬扶起来,却被白浔琬拒绝,“无妨。”
她故意引来喜儿,叫青青查探太后的行踪,要的就是这个罚,她要看看这偌大的皇宫,她逃出去有几分把握。
果不其然,白浔琬被太后娘娘罚跪御花园的事不过几刻钟的时间就传遍了整座南齐后宫,平日里一
直藏在后宫中的贵人们这一下子竟全都出来了。
“她就是刚进宫的翁主殿下?长得也不怎么样吗,竟能叫国主殿下如此对她,果然咱们还是比不上她狐媚啊。”
“当心祸从口出,她可是白贵妃的胞姐!”
“白贵妃?也不过是大楚国的一个庶女罢了,哪里能同名门出身的苏贵妃相提并论?她的胞姐亦然!”
“是啊,并不是人人都像国主殿下那般宠她的,太后娘娘许久未曾出过宫门,今日竟想着要去御花园,想来也是这位翁主殿下时运不济。”
“你还有心思操心旁人?国主殿下可是有意让她当皇后娘娘的,这后宫私底下可都传开了!”
这一句话竟又是激起了千层浪,细碎的讨论声竟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白浔琬冷哼一声,朝青青伸出手来,青青随即将她扶了起来,“娘子这是要去哪儿?”
白浔琬眉眼中闪过一丝浅笑,“刘酆给我织了一张网,我自然要回馈他一些什么。”
不多时,两人便走到了月明宫外,只是白溪玟的住所,从门口往里头望去,竟是一片繁华,想来她平日里没少收刘酆的宠爱。
侍婢得了消息本想要前去通报,白浔琬却是直接走了进
去。
正在后院看着池子里的鱼的白溪玟见到来者,忽而起身诘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浔琬随即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来自然是来与妹妹叙旧了。”
“我这里可不欢迎你!苏芸,送客!”齐苏芸听到吩咐,立刻走到白浔琬面前,她虽然没了从前的颐指气使,但还是有狐假虎威的气势在,见白浔琬不起身,她便要打算将白浔琬拉起来。
突然,只听咔嚓一声,齐苏芸的手腕突然便断了,一旁的青青死死握住齐苏芸的手,一下将她拖到了一边,甩到了地上。
白溪玟见白浔琬竟是如此过分,她忽而站起身来,指着白浔琬,“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今日被太后娘娘罚了并不是我做的,分明是姓苏的小贱人做的,你大可去寻她!”
“我知道。”白浔琬冷冷道,“我说了,我是来寻八娘叙旧的。”
如今白浔琬在后宫得宠的很,刘酆对她又是十分信任,若是真的对她不利,按照刘酆的性格,恐怕会直接将她生吞了,况且有好几次她想要动手,都被她躲过了,是故她最近才会躲在自己的宫中按兵不动。
白溪玟按捺住心中的不快,冷声道,“我同你能有什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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