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楚珳挑眉。
红袖道,“夫人还未给王妃娘娘敬茶!这可是礼数,大楚国以礼孝治国,规矩不可废。”说着,她端起一旁的茶水,朝白浔琬走来。
楚珳正想要拒绝,却被白浔琬拦住,她站在原地,微微笑着,“那是自然的。”
说着,她伸手接过红袖手中那盏茶,只是没想到这茶竟是滚烫的,白浔琬冷笑一声,随即不知怎么的,脚下竟是一滑,那盏滚烫的茶竟是哗啦一声全都倒在了身后那张极为贵重的屏风上。
那屏风也是争气,被这茶水这么一喷洒,竟是往外头倒了去,红袖见状慌忙去扶那屏风,而楚珳也是慌忙上前去扶白浔琬,白浔琬见状,脚下竟是不经意一勾,红袖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屏风上。
屏风之外可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着的多宝格,如今屏风一倒,加上红袖的力道,这使得离屏风最近的那一排多宝格往外倒去。
这一切来的太快,寝室中三人都专注着自己的动作,谁都未曾在意过外头摇摇欲坠的多宝格,只有在一旁的魏氏看得清清楚楚,可她看清楚没有用,饶是她再有本事,如今也挽回不了即将倾倒的多宝格。
轰隆隆好几声,那倾倒的多宝格
带着下一个多宝格一排一排竟是全都倒了个干净,摆放在上头的所有贵重瓷器玉器,却全都被砸个粉碎。
魏氏来不及挽救,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一点买回来的宝贝一件一件毁在自己的面前,竟是一下子喘不上气来,那颗心不知道有多疼。
楚珳将白浔琬扶了起来,居高临下指责着源头红袖,“红袖,你好大的胆子!这些可是王妃心爱的宝贝,你竟然当着王妃和本将军的面将那些东西碎了个干净,你说,本将军要怎么罚你才能消王妃的怒气啊?”
魏氏心疼得嘴角开始抽搐,她顾不得楚珳他们在房内,直接跑到前头看着一地的狼藉,心疼不已,“碎了?都碎了,楚珳!你这是要做什么!”
楚珳却是一脸无辜,“王妃娘娘,我这是在帮你教训打坏你多宝格的**,怎么?王妃娘娘是要自己来?”
红袖慌忙起身,跪下连连告罪,“娘娘,不是婢子做的!不是婢子做的!”
“不是你?”楚珳挑眉,“王妃和我夫妇二人三双眼睛都看着,是你倒在屏风上面,才导致多宝格连续全倒了,怎么?你是觉得本将军眼睛瞎了,还是觉得王妃眼睛瞎了?”
“世子殿下,不是婢子做
的,分明是有什么东西将婢子绊倒了!”红袖转而看向魏氏,“王妃娘娘,婢子冤枉啊!”
“闭嘴!”极怒极悲的情况下,魏氏更是顾不得王妃的优雅形象,直接朝红袖吼道,“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王妃娘娘!婢子真的是冤枉的啊!娘娘!”红袖忽而想起了什么,拉起白浔琬的裙角,“世子妃娘娘,您最为宅心仁厚,快救救婢子吧,婢子真的是被冤枉的啊,世子妃娘娘!”
“还不快给我拖出去!”魏氏朝进来的两个嬷嬷大声喊道。
那两个嬷嬷动作又快又利索,还没等白浔琬说半句,红袖就如同被宰的猪一般拖了出去。
楚珳扶着白浔琬的手很紧,仿佛受惊的是白浔琬的样子,“王妃需要清净,我与夫人便先行退下了。”
白浔琬走到魏氏的身边,朝她福了福身,没说一句话,便被楚珳扶走了。
离开王妃的院子,白浔琬没了方才报复的舒爽,竟是轻叹了一声,“我似乎是给你惹麻烦了。”
楚珳忽而笑了起来,“麻烦?你可知,我早就想要这样做了,这魏氏仗着自己王妃的身份,在这王府已经是一手遮天了,你可知为何堂堂王府只有
我和二郎两个孩子?”
“不是王爷体弱多病吗?”白浔琬抬眸问。
楚珳笑道,“年轻时,父亲身子可好的很!我听闻我上头可还有三个庶出兄长两个庶出阿姐的。”
“那他们呢?”这王府如今可只有楚珳和王妃所出的二郎了。
楚珳冷笑一声,“一位兄长得了天花不慎夭折,一位兄长上元节关灯被人拐走,寻到时已经无力挽回,凶手亦是被处死,还有一位兄长登后院假山,摔死了。”
“那两位阿姐呢?”白浔琬问。
楚珳道,“有人要毒父亲,两位阿姐以身试毒。你说巧不巧?”
白浔琬早听闻楚珳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竟没想到他活得竟是这般艰辛,怪不得小小年纪他就远赴边关,若是呆在王府,他的命恐怕不久矣。
“我母亲是父亲最喜爱的女人,只是母亲出身小门小户,比不上王妃的出身,王妃这才压过她一头,我们是皇亲国戚,处处要想着皇家面子,莫不然王妃便不会那般轻易进府了。”楚珳拉着白浔琬的手,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院子。
只是白浔琬这才离开几个时辰,这院子里的东西竟是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白浔琬抬眸似是要询问,楚珳却道,“皇帝
陛下已经给了我新府,我留在王府自是不方便,婚礼不可废,毕竟长辈在此处。”
说着她拉着白浔琬走到内室,却见内室的几子上摆放了好些吃食,“快吃吧,一早上没吃东西,饿了吧?”
白浔琬看到案几上的吃食,瞬间饿了,她才顾不上什么世子妃的礼仪,直接跽坐在案几前,拿起筷箸吃了起来。
楚珳宠溺地看着她,拿起案几上多余的筷箸给她分菜,“还未曾见过你这个样子。”
白浔琬边吃着,边抬头瞪他,意在指责,若是一大早的他在她身边,她至于饿成这样吗?
用完膳食,楚珳便将她拉起来,“走吧,带你去见你真正的婆母。”
“什么?”白浔琬有些懵了,楚珳的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
还未等白浔琬反应过来,楚珳便将她带到了王府的祠堂内,原来见婆母是这个意思。
楚珳将白浔琬拉到一块牌位前,上头写着“先妣秦氏之灵位”,“母亲,我成婚了,这位是您的儿媳。”
不知怎的,白浔琬忽而紧张了起来,她慌忙朝秦氏的灵位行了一个大礼,“儿媳见过婆母。”
楚珳见她如此,忽而笑了起来,“你也不必这般紧张,我母亲是一个很随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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