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夜承宣也不认识她,所以她就在这胡扯八道。
随便他信不信,反正她说了。
她本来是胡扯的,可是没想到夜承宣竟然信了。
“真的吗?令妹可婚配了?”夜承宣眼底带着兴奋,那双眼睛熠熠生辉。
云珞珈这才注意到夜承宣的瞳孔。
这个假的夜承宣的瞳色比真得要浅一些,更偏向于深棕。
其实熟悉的人仔细观察的话,还是可以分辨出这个夜承宣是个冒牌货的。
只是北疆的这些使臣,似乎都不知道似的。
也有可能他们知道在,只是在装作不知道。
“嫁人了,孩子都两个了,太子殿下不要惦记了。”
云珞珈把手从夜承宣的脉上收回来,眉头微锁,“太子殿下天生体弱,虽然一直用名贵药材吊着,但若是不得到妥善治疗的话,也活不过三十岁。”
夜承宣似乎是早已经习惯了,脸上依旧带笑,“我知道,所以皇后娘娘有办法让我活的长一点?”
云珞珈看着他已经恢复了白皙的手,“你这体质本就差,还容易过敏,还是少外出为好。”
这个假的夜承宣是真的身娇体弱,保护得当能活到三十,若是这么肆意妄为,估计三十也活不到。
不过,先天底子薄弱也不是治不了。
云珞珈看着夜承宣道:“我有办法,你若是听我的调理两年,活到四五十不是事。”
“真的?”
夜承宣有些吃惊,“我自幼看遍了世间名医,从未有人敢保能让我多活。”
云珞珈轻笑了声,“别人不敢保证是真的不行,我敢保证是因为我真的可以。若是我不行,北疆皇帝也不会求到我这里。”
她还是想不通,北疆皇帝为何会为了个冒牌货,同意了那么亏的条约。
虽然打下去北疆有可能灭国,但那也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够做到的,也不是没有反扑的机会的。
如今北疆同意了澧朝的条约,北疆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这个假的夜承宣……
云珞珈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唬他的话,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
她给夜承宣开了个药方,告知他晚点会让人去给他送药,然后就让他们去驿馆休息了。
暂时先服用些她开的药,云珞珈还要研制一种适合他的补药。
还需要配合长期药浴。
他这个问题是暂时死不了人,但是调理起来也是个大工程。
他身体亏空的厉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补起来的,所以也算是个持久战。
君青宴坐在旁边看着书,只有在夜承宣问云珞珈胞妹可婚嫁的时候才抬头看了眼。
这个假的夜承宣,看云珞珈的眼神不算太清白。
意识到这点,君青宴微微眯起了眸子。
云珞珈让他们先回去后,夜承宣带着两个使臣走到君青宴身边,给他行了个礼。
君青宴抬眸,淡淡的笑了下,“太子慢走!”
他起身,走到身边,握住了云珞珈的手,温声问道:“珈儿可累了?回去让孟清澜给你做些酸梅汤降暑。”
“好。”云珞珈笑着把药箱拿起来,挂在了君青宴的肩头。
君青宴笑容温和的把药箱背着,一只手牵着云珞珈的手,印证了外面帝后伉俪情深的传言。
外面传言还是有些保守了。
两人可不仅是伉俪情深,已经算得上一体同心,生死与共了。
云珞珈与君青宴一同经历了太多,都是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走出殿内的夜承宣回头看了过去,眼底生出几分疑惑。
他怎么觉得云珞珈就是那日在茶馆看到的姑娘呢?
他身边的两个使臣也跟着回头看过来。
看着云珞珈和君青宴恩爱的样子,两人的眼神各异。
君青宴侧眸看着云珞珈,觉得她这些年几乎是没有多少变化。
要说变化的话说,那就是褪去了婴儿肥,容貌更加昳丽了。
他的小姑娘,还是那个招人喜欢的漂亮小姑娘。
君青宴从不担心云珞珈会对别人动心,不是因为他足够自信,而是因为他足够相信云珞珈。
他的小姑娘是个对感情专一的人,不可能会对别的男人动心的。
饶是如此,但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他还是不喜欢这个假太子看云珞珈的眼神。
他询问云珞珈,“不是你给北疆太子亲自治疗可以吗?”
虽然对他来说,这个北疆太子毫无威胁,但他还是不想让云珞珈见他。
云珞珈有些疑惑看向君青宴,略微沉吟了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随着治疗,他的身体情况可能会有变化,到时候需要根据身体情况来换药方。”
“他那个脆皮身体,多进少补,补得多了吃不消,补得少了达不到效果,我是担心御医把控不好量。”
云珞珈对这个北疆假太子没什么看法,但是站在大夫的立场,她是喜欢把控自己手里病人的所有情况的。
这个北疆太子的情况对于她来说也是有些复杂的。
而且他的命多少关乎北疆对澧朝的臣服关系,所以还是需要慎重一些的。
她觉得君青宴应该是觉得她一个皇后,亲自给北疆太子看病不是太好,便笑着补充道:“他的情况不需要针灸,不会有什么肢体接触。”
君青宴沉眸,半晌才说:“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纯。”
“嗯?”
云珞珈有些不理解,随后才反应过来君青宴的意思。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他问我妹妹有没有婚嫁?估计也就是句玩笑话。我都三十的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你还担心别人看上我呀。”
君青宴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尖,“珈儿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迷人。”
他的小姑娘,一直都是迷人而不自知的。
“这样吗?”
云珞珈不以为意的笑着望向君青宴,“所以,夫君被我迷住了吗?”
君青宴点头,满眼宠溺,“迷得不知所以,日日不想早朝,只想沉迷珈儿的温柔乡。”
“不正经。”云珞珈笑着白了他一眼。
无论君青宴说的是真是假,她必然是不会对别的男人有任何心思的,尤其还是个跟夜承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看着君青宴的眼神闪忽然变得认真,说道:“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夜承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