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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只是躯壳罢了

    之前君青宴执掌朝政的时候,云珞珈从来不会干涉他的任何政策,与她无关的事情也不会多操心。

    她本身就是个不太喜欢操心的人,对权势也并不贪恋,就算是君青宴不介意她干涉朝政,她自己也没有兴趣。

    可如今,整个澧朝都需要他撑起来,她避无可避。

    她将整理好的名单递给三人,与三人说了自己的决定,“陛下如今生不见人,但是澧朝我得替他撑起来,我要执掌朝政,需要父兄的帮助。父兄看看这些人中,有哪些是不可用的。”

    自古,只有权势才能让人屈服。

    云珞珈清楚,若是自己没有丞相府的背景,想要执掌朝政是不可能的。

    从小福禄那里了解到不可用的人,她已经剔除了,只是名单还是标注了。

    现如今,只需再让云华序他们筛选一遍。

    听到云珞珈要执掌朝政,云华序三人都有些震惊。

    云华序蹙眉,“陛下才失踪四天,你如此着急执掌朝政,必然会引起动乱,大家会觉得是你与我们合谋夺权的。”

    云华序的担忧不无道理。

    云珞珈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只不过,她不想要耽误时间。

    她需要尽快处理好朝中的事情,好想办法复活君青宴,顺带灭了西楚,为君青宴报仇。

    “这个爹和哥哥们不用担心,我手中有陛下的令牌,还有兵符,有敢多言者,武力镇压就好了。”

    云珞珈没有耐心跟他们拉扯。

    云华序知道云珞珈跟君青宴的感情,也知道云珞珈并没有夺权的野心,更知道,君青宴出事云珞珈的从心中比谁都要难受。

    他深深叹息了声,有些心疼的看着云珞珈苍白憔悴的脸,应了声,“需要爹做什么,你就直说,有爹和你大哥三哥在,不让你孤军奋战的。”

    云赫和云瑜和附和,“需要我们做什么,七妹直说就说了。”

    得到云华序和两个哥哥的承诺,云珞珈感觉心里涌出一股暖流。

    有家人在,她不需要孤军奋战,不是孤立无援的。

    “陛下曾经与我说过,要立念念为皇太女,日后让他继承大统,我手中有他留下的诏书。”

    云珞珈看着三人有些吃惊的样子,继续道:“如今念念还小,并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所以我需要你们一起辅佐念念监国,直到陛下回来为止。”

    云珞珈准备建立内阁,以云华序为首,带领三省六部辅佐念念。

    君青宴在位时候,并未启动这种制度,她觉得可用,能够更好的处理朝政,辅佐还未成年的念念。

    她并没有治国的才能,只能借鉴自己那些年所获得的知识。

    之前不需要她操心这些事,可如今,无论如何,她都要守住君青宴留下的江山。

    与云华序和云赫云瑜聊了两个多时辰,小到细节,她全部都跟云华序说了。

    云华序没有想到云珞珈竟然这么有想法,有些吃惊。

    云珞珈坚持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

    她跟云华序说了声,“我明日便让人拟旨,三日后在朝堂麻烦爹和哥哥们帮我镇住百官了。”

    她三日后要宣布的事情很多。

    很多事情都是百官不能够接受的,所以注定有一场艰难的仗要打。

    虽然想早些把事情确定下来,可是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事情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准备好的。

    云华序和云赫他们见云珞珈的脸色不好,都有些担心。

    云华序站起来,带着两个儿给她行了礼,“娘娘好生休息,臣就告退了。”

    云珞珈呼出一口气,微微蹙眉,“私下里,爹和哥哥就不用行礼了。”

    这件事她说了很多次,也就云帆可以做到,他们在朝中当差的都做不到。

    云华序颔首道:“规矩还是遵守的,臣退下了。”

    云珞珈无奈,只好对着云华序和云赫云瑜点了点头,“我就不送你们了。”

    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送他们。

    目送走了云华序他们,云珞珈在原地坐了很久,盯着君青宴往日用的笔墨发呆。

    以前,君青宴都是坐在这里办公的。

    平时她过来,无论君青宴有多忙,都会放下手里的事情,站起来亲自牵着她的手坐过来。

    可是如今,她再也触摸不到君青宴的温度了。

    见她盯着案几看了许久,孟清澜有些担忧的询问:“娘娘,早些回去休息吧?您坐了太久了。”

    云珞珈跟云华序他们谈事情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孟清澜。

    云珞珈对孟清澜是很信任的,而且身体也觉得不是很舒服,所以便让踏留在身边伺候了。

    孟清澜的声音拉回了他的神思。

    她回过神,转头看了眼孟清澜,“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让人把小福禄找来。”

    不知道君青宴是不是对自己出事的事情有所预料,或者是因为她的那个梦,早就做好了有这一天的准备,将所有可以代表他身份的东西和令牌都找理由放在了他这里。

    还提前留下了遗诏。

    想到这里,云珞珈觉得眼睛发涩,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强忍住眼泪,伸手摸了摸君青宴常用的那支朱砂笔。

    君青宴平时是连磨墨这种事都舍不得让她做的,如今又如何舍得让她这么难过伤心。

    以前她不理解为爱殉情的心理,如今她不但理解了,而且特别想去做。

    当深爱的人突然离开后,真的会感受到天塌了的痛苦。

    她如今就觉得天忽然间塌了,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虽然活着,可却觉得自己早已经随着君青宴死了。

    灵魂早就随着他去了,留下的只是躯壳罢了。

    很快,小福禄就快步赶了回来。

    云珞珈拿出了君青宴的令牌,命令小福禄去传令,拟了两份圣旨。

    君青宴放在云珞珈这里的令牌,是可以完全代表君青宴身份的令牌,见令牌如见人。

    虽然拟旨是件很严谨的事情,但是在看到君青宴的令牌后,也没人敢不领命。

    吩咐完小福禄几件事,云珞珈抚着孟清澜的手回了凤仪宫。

    她回到凤仪宫后,便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取下了床头之前她恶搞君青宴的那幅画。

    前段时间,君青宴跟他说了,这幅画中藏了很重要的东西,还有他立储君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