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死了,你躺远点,别靠我太近。”张立明嫌弃,左手伸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往旁边挪了下,一脸的嫌弃: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掉到粪坑里去了。”
浑身瘫软躺在一旁地上的张天成,疲惫地闭着双眼,懒洋洋的说道:
“跟掉在粪坑差不多。”
他现在不想说话,只想睡觉。
太累了。
特别是肩膀的地方,火辣辣地痛得厉害,他估计已经脱皮了。
张立明皱起了眉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这次计划,他觉得自己亏大了。
他看自家这好大儿,似乎比自己还狼狈,一回来就躺在地上不动。
张天成疲倦地睁开眼,摇了摇头,“爹,他们让我去挑粪。
他们还告诉我挑粪也是干活,爹,你老实告诉我,挑粪算干活吗?”
张天成一脸的痛苦加不服气,“干活不就是扫地做饭那些吗?
我因为不服,他还打了我一顿,太过分了。”
张立明不想说话,他养的这儿子到底有多蠢?
但想到他的蠢,有自己的手笔,他直接扭开了头。
轻咳了下,“挑粪也是干活,你被打得不冤。”
连我都想揍你了!
最后一句,张立明默默地在自己心里说道。
张天成睁大了嘴巴,久久都合不上去。
张立明可不管他在想这么多,他顾不得张天成身上散发出来的臭味往他旁边挪了下,“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到处走动?”
说这话时,张立明的脸上多了一抹算计。
那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他打听一下徐家的这一切?
张天成摇了摇头,“不是,他们说了,这里面我不能到处乱走,不然打断我的腿。
爹,你不知道那茅厕有多臭,呜呜,我后悔了,我在这里根本呆不住一年。”
说到这里,张天成一把抓住张立明的左手:
“爹,我后悔了。
我不想在这里给他们干活,你把家里的东西都给他们好不好?
爹,你这么能干,你肯定能够东山再起的。”
他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张立明脸一黑,直接甩开他的手,“一年时间很快过去的,你就好好在这里给他们干活,别东想西想的。”
说着他重新挪回到他之前坐的位置。
张天成一脸的绝望,“可好臭,我肩膀也好疼。”
“忍忍就过了。”张立明一脸嫌弃,但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让他去做,态度变得柔和一些:
“你的孝心,爹知道了,你放心好了,等你回去的时候爹不会亏待你的。”
张天成双眼一亮,“爹,你要怎么不亏待我?”
“你不是想要一间铺子自己管吗?”张立明嘴角轻勾:
“等你回去之后爹给你一间铺子管,不过在这之前你要帮爹做一件事情。”
见张天成一脸兴奋地看着自己,张立明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
等他靠近之后,这才小声的说道:
“你趁现在可以自由进出沈家的这段时间,把沈家的地图给爹详细地画下来。”
张天成一脸兴奋,猛拍胸口保证,“这有什么难的?爹,我答应你,我回来后找借口到处看看就行。”
“你真的是爹的好儿子。”张立明笑容灿烂:
“你放心好了,等你回去之后,你做得好的话,爹再多给你几间铺子让你管。”
想要羊儿跑得快,就得让羊儿吃草,草都不给羊儿吃,羊儿又怎么有力气跑?
张天成磨拳霍霍,“好!”
……
“少夫人,”徐平贵快步地走进书房,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张立明果然不怀好意。他今天就把狐狸尾巴给露出来了,我以为他还能忍多几天。”
张立明能在商场混这么久,若把他当傻子,可是会踢铁板。
昨天张立明忽然让人朝少夫人动手,他们就怀疑他别有用心。
张立明做生意多年,自然懂哪些人能得罪。那些人不能得罪。
像直接在他们地盘上对少夫人动手的事情,不像是张立明这种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毕竟他若真杀了少夫人,必定走不出这里。
所以他们猜张立明之所以这么做,恐怕是别有目的。
林沫摇了摇头,“你错了,他这么说应该是想麻痹我们而已,他的目的没这么简单,毕竟想弄到我们宅子的地图根本没难度。”
说到这里,他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徐平贵看:
“她传了消息过来,她积极筹备钱去救人,但张立明的心腹推三阻四,像是在拖延时间。
明白了吗,张立明根本就不急着离开这里,他留在这里,别有目的。”
徐平贵打开信看了一眼,皱眉,“那这张立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林沫轻笑,“他估计就是过来打前锋的,目的就是确认老徐在不在这。
他要是这么快就走了,怎么能确定老徐在不在这?”
风雨欲来!
徐平贵,“……”
用一只手的代价来确定他家少爷在不在这,脑子没毛病?
林沫笑容灿烂,“没事,让他蹦跶。反正吃苦受罪的又不是我们的,不过你要让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千万别让人钻了空子。
我估计这几天他们会安排人在四周试探,盯紧点。”
徐平贵点头,转身下去安排。
林沫依然坐在书房里,思考着事情。
看来他们已经猜到老徐不在,所以起了心思。
但他们又不能百分百的确定,所以机缘巧合之下,便让张立明过来打听情况。
傻子!
她就说张立明怎么蠢到在自己的地盘动自己,就算他怕自己告密,也不应该众目睽睽之下动手。
她现在更好奇的是,这背后到底集结了多少的势力想对付他们。
白虎堂,肯定有一份。
但如果单单只有白虎堂的话,叫不动张立明。
所以张立明背后的势力,也参与了进来。
这就有意思了。
林沫身体靠在背后,神情慵懒,老徐不在家,他们就好欺负了?
林沫从空间里拿出了两个小瓷瓶,空间小气,存了这么久,才给了这两瓶大力丸。
二十颗!
行吧,大力敢死队,可以有了。
林沫站了起来,起身朝外面走去。
……
翌日。
源城又响起了杀猪似的尖叫声。
“又挑粪?
这里怎么多粪要挑,这不是要累死人吗?”
老宋冷笑,“你这个傻子,那你今天吃了饭,明天还吃不吃?
这庄稼你昨日没堆肥完成,今日继续,怎么了?”
“我肩膀疼!”张天成使用哀兵之策,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老宋:
“能不能给我换个活干?我肩膀上的皮都已经磨破了,真的好疼!”
老宋嗤笑,“没有。
疼也要干,等皮变老,你习惯了就好了。
还有,你以为就只有你一个人疼而已吗?”
张天成脸憋得通红,“那我能不能休息一天?”
“做梦!昨天刚干一天,现在就要休息,信不信我揍你。”老宋一脸无情地拒绝:
“你知不知道庄稼生长不等人?过了这个时间,再堆肥就没用了。”
看到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老宋嘲讽:
“现在你知道要把这苞米苗伺候这么大,有多不容易了吧,你自己一天就受不了,你想过我们得多累才让这苞米苗长这么大吗?
你居然想一把火就烧了,看到你,我就想揍你。”
张天成被奚落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而且有些羞愧。
他看到老宋捡扁担时,心一惊,连忙拿起一旁的担子往前冲:
“别打我,我马上去挑。”
老宋,“……”
谁要打他了?
不过看他那表情,老宋很淡定地继续挑着自己的担子往前走。
不用自己打,更好,免得说自己一直虐待他!
接下来几日,张天成天天跟粪过不去。
干的,湿的,全来了一遍。
而他从一开始的尖叫,到后面一声不吭,像是习惯了一切一般,默不吭声地干着活。
张天成这几日的表现也都传到了林沫这里。
林沫闻言,直接看向徐平贵,“你觉得他是习惯了,还是其他?”
徐平贵皱眉,“习惯得太快了,反而有问题,他可能在憋着坏招。”
林沫笑了,她站了起来,“不过不急,很快就知道他在憋什么坏招。
走,今日张立明的人来了,看看他们想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