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琢磨了一下:“东哥,这个房屋管理公司真能赚钱?”
“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嘛。”周安东说道,“我周安东从来都不做赔本买卖。”
唐林嘿嘿一笑:“你家大业大,亏点无所谓。我不一样啊,拿出几万块没问题,要是让我拿几十上百万,肯定要东家借西家凑的,要是赔了,不是要我命了。”
“少废话!”周安东说道:“投不投,你不投我就自己玩儿。”
“投!”唐林毫不犹豫的说道:“这年头,赚钱不容易,能跟东哥屁股后面喝点汤,也不是谁都有的机会。”
周安东问道:“你能投多少?”
唐林咬着牙说道:“我就算砸锅卖铁,给人磕头叫爷爷,也要凑出两百万,拿一成股份。”
周安东笑眯眯的看向张佐:“你真不投?”
这个时候张佐犹豫了,他可不认为,周安东会拿两千万,往河里扔打水漂。
再加上唐林痛快的答应投资,他确实心动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也想做出点成绩来,给家里人看。
“我考虑考虑!”
“考虑个屁!”唐林说道:“行就行,不行拉倒。你一个大老爷们,像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有意思吗?”
被唐林一激,张佐就答应了:“我也投两百万。”
周安东笑了,凭这两个家伙的背景,他还真期待,房屋管理公司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你们要记住,不管什么房子,一定要产权清晰。
尤其是四合院住着几户甚至十多户人家的,这样的房子肯定存在很多问题。
你们一定要搞清楚,不然买房子就等于买了一大堆麻烦。”
唐林斗志昂扬的说道:“我这就去弄钱,尽快把公司注册下来。”
“送我回医院!”周安东把烟头扔在地上,转身上了车。
唐林启动车子:“东哥,我们这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周安东说道:“你说的算!”
…………
佟怀宇在辽省回来后,一直关注着北边的情况。
让他没想到的是,佟家在辽省几十年的经营,居然被连根拔起,这让他非常愤怒。
但就在今天早上,他接到了一个消息,上面已经派出调查组到辽省,调查龚济民。
陈家那位,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这让佟怀宇后脊梁直冒冷气。
陈钊儒,在辽省任职十多年,根基深厚,影响力非同寻常。
这一次,辽省要动摇他的根基,可陈钊儒居然保持了沉默。
这让佟怀宇心惊的同时,也吓出他一身冷汗。
郭自丹拿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着。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旋转着,不停的变换着形状。
“辽省你回不去了,那里的布局只能放弃,幸亏损失不算太大。”
佟怀宇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
“去赣西省!”
郭自丹说道:“赣西是范家地盘,范老七可不是那么好说话。”
佟怀宇冷哼一声:“我可以跟他们合作,我想,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郭自丹点点头:“也只能这样。”
佟怀宇深吸一口气:“我明天就走,你去不去?”
“去!”郭自丹笑着说道:“我现在跟大院儿里的那帮土老帽,没有一点共同语言。
因为要跟他们合作,还不能得罪,我自己留下来,跟他们打交道,太他妈难受了,还不如跟你去赣西玩儿一段时间。”
佟怀宇说道:“那你订票吧,如果没有飞机,就坐火车。”
江州,秦长治办公桌上摆着任命书,是让他去奉京,接替林国盛的位置。
按照正常程序,他这种级别的领导,履任新职,肯定要召开会议,由上级组织部门宣布。
可他的任命,只是薄薄的一张纸,还是邮递员送来的。
莫名的,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情绪。曾几何时,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自信满满。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他输得彻彻底底,狼狈不堪。
他不甘心,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接受,他更不想这样,在程占军和邓长利的嘲笑声中,夹着尾巴离开。
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输了就是输了,不想接受也得接受。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如此,成王败寇。
时间在无声中流淌,外面黑了下来,整个办公楼,也变得非常的安静。
“啪啪啪……”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坐在那好久没动的秦长治说道。
“进来!”
门被推开,秘书走了进来,因为没有开灯,只能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弱灯光,看到办公桌后面,坐着的身影。
“领导,都收拾完了。”
秦长治缓缓起身,迈步往外走:“走吧!”
程占军背着双手,站在窗前很久了,当他见到秦长治出现在楼下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秦长治好像感应到了,抬头看过来。
程占军站在窗前,摆了摆手。
看不清秦长治什么脸色,想来不会太好看,然后就见他上了车。
“叮铃……”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程占军转身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邓长利的声音。
“怎么样,走了吗?”
程占军说道:“刚走!”
邓长利笑着说道:“看来,还有点恋恋不舍。”
程占军说道:“败了,就要接受结果。”
邓长利说道:“我让你弟妹买了二斤羊肉片,到我那喝点,庆祝庆祝。”
程占军说道:“你下来吧。”
“好!”邓长利挂的电话。
盘河市医院,龚济民推着龚旭回到病房,然后弯腰抱起,把龚旭放到床上。
“你妈不在,可能是去买饭了。”
自从出事以来,龚旭的性格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暴躁易怒,变成现在沉默不语,一天也说不了两句话。
“儿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路宏达和庞勇送上刑场。还有周安东,要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所以他也必须要付出代价。”
“龚济民!”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在身后传来。
龚济民眉头一皱,脸顿时沉了下来,他都不记得有多长时间,被人连名带姓,直呼其名了。
当他回头看向门口的时候,看到一张非常熟悉,又非常害怕出现在面前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