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兴平气急而笑,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了。
老林还想着回自己房间,把椅子拿过来,突然见到冯兴平走了,不明所以的跟了出来。
贾凡看了一眼周安东,心里是越来越佩服了。把一名身经百战的老纪检,摆弄得有气都撒不出来,这绝对是大本事。
不过,他也明白,周安东这么有恃无恐,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有强大的背景,二是真没有问题,身上干净得一点灰尘都没有。
“主任!”老林想说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冯兴平冷冷的说道:“回房间,早点休息吧。”
他找周安东谈话,其实就是想在周安东嘴里,撬出点东西来。可一见到周安东,那就是滚刀肉,自己那一套,在其身上肯定不管用,还留在这里干啥,让那个混蛋耍着自己玩儿?
“王八蛋!”冯兴平低声骂了一句,“等我查到证据,希望你还能如此嚣张下去。”
这一夜,有人睡得很好,有人辗转反侧。
安婧这一夜就没睡好,脑海里一直在想着周安东的事情。不要看她一直在安慰周安琴,其实她也很担心。
也一直在犹豫着,要不要给简秋打个电话,可想到,给简秋打电话,也只能让她跟着担心,却帮不上什么忙,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还有没睡好的,就是佟怀宇和林国盛,一直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想到周安东的时候,佟怀宇是恨得咬牙切齿,林国盛却是忧心忡忡。
而冯兴平也是如此,一夜都在想着周安东,想着查到证据后,怎么收拾周安东才能消除今天受到的屈辱。
周安东就是睡得比较好的那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会亏待自己。
第二天,冯兴平他们早早的就起来了,并没有在招待所吃早餐,而是出来了。
冯兴平伸了个懒腰,听着树上的鸟叫声,呼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心情瞬间就愉悦了起来。
“来江州几次了,不是路过就是查案,这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欣赏江州早晨的景色。”
老林笑着说道:“我这是第一次来江州,听说夜市很大,有很多特色小吃,这件案子完结后,一定要去看看。”
冯兴平点点头:“江州的夜市很有名,我也想去看看呢。”
康桐说道:“到时候,大家一起去。”
冯兴平看了看时间:“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回来还要继续工作。”
十多个人沿着马路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不少人,拎着买来的菜在前面路口出来。
“前面应该有早市。”老林说了一句。
“过去看看!”冯兴平说道:“有早市,肯定有早点摊儿。”
果然,拐过路口,就看到了早市,长长的街道,人头攒动,叫卖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响成一片。
冯兴平十多个人挤在人群中,走到早市的另一头,才看到早点摊位。豆浆、油条、包子、馅饼、羊杂汤,可谓是应有尽有。
“咱就喝完羊杂汤,吃包子吧。”冯兴平兴致勃勃的走过去。
领导想喝羊杂汤,谁敢反对,都跟着走了过去。
老板瘦瘦高高的,能有五十多岁,戴着白色帽子,正在忙着给客人盛羊杂汤。
另外还有一个年纪差不多的胖女人,在蒸屉往盘子里捡着包子。
突然见到一大群进来,胖女人急忙招呼道:“快里边坐。”
冯兴平笑着问道;“老板,包子都是什么馅儿的?”
胖女人说道:“牛肉和羊肉的。”
冯兴平又问:“回民?”
“对!”胖女人点点人。
“行!”冯兴平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给我们来二十个羊肉,二十个牛肉,每人在来一晚羊杂汤。”
老林说道:“我那一碗多方胡椒粉。”
“我的也多放点。”张栋也交代了一声。
然后,所有人都看向他,一名同事说道:“你还是别放胡椒粉了。”
经过一晚的休息,张栋的肚子已经好了,本来想说没事,但最后想想,还是别吃辣的了,万一又犯病,可太遭罪了。
“我的不要胡椒粉了。”
很快,包子和羊杂汤端了上来,冯兴平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说道:“老板,这羊杂汤很地道啊。”
客人夸奖自己的手艺,老板高兴的咧嘴直笑:“我凌晨一点就起来炖,要大火炖上三小时,然后拉到早市,一直用小火熬着,能不地道嘛。”
冯兴平吃的很高兴,突然看到了一边桌子上,还摆着江小白。
“老板,你这也卖江小白啊。”
“是啊!”老板问道:“你们不是江州人吧。”
冯兴平点头:“奉京的,过来办点事情。”
“怪不得!”老板说道:“江小白,可是我们江州酒厂出的,虽然有点贵,但年轻人都很喜欢喝。我这一早上,就卖了七八瓶了。”
说到这,老板突然变得有些愤怒,“可我们江州酒厂的厂长,居然被撤职了。据说是因为说了两句不好听的,得罪了省里来的大领导,就被打击报复撤了职,还被带走了调查。
要我说,他们就是看到酒厂赚钱了,不安好心,所以才借口撤了周厂长的职,然后安排自己人当厂长,好往自己腰包里捞钱。”
听到这话,冯兴平他们脸色顿时就变了。可这样的事情,他们跟这小摊儿老板没法解释,也说不着。
旁边坐着两个老人,其中一个冷哼一声:“那个大领导,叫什么冯兴平,我呸,一看就是个狗官。
另一名老者也骂道:“狗官当道,酒厂没个好。”
第一个老者狠狠咬了一口包子:“那些王八犊子,尤其是那个冯兴平,肯定不得好死。”
这时一名青年说道:“因言获罪,那个冯清平真是堪比秦桧,大奸臣一个。”
冯兴平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拿着半个包子的手一抖,掉在了桌子上。
感觉到自己失态,急忙拿起来,把包子塞到嘴里,掩饰自己心里的不安。
因为他嗅到了一丝危险,是针对他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