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期豫看着扶叙这般模样,只能叹息一口气,“唤伙计拿些药酒来罢,我替你包扎。”
“已经拿了。”佘黎敲了敲门,示意自己还在门外。
扶叙闻言,开了门。
佘黎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瓶,递给扶叙,“切记伤口不能碰水。”
扶叙接过瓷瓶,“谢了兄弟。”佘黎摆了摆手。
“为何不唤医者要自己逞强?”弋期豫一边处理扶叙手腕上的伤口一边问道。
“与灵气有关,凡人如何医治?”扶叙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黯然。
灵气?他好像确实感受不到四周的灵气波动了。
“小事,我不用灵力就是了。”弋期豫将伤口包好。
扶叙摇摇头,他并不认同,“可是世间太多危险,更何况二十年后那场…”。
弋期豫直起身子看着扶叙,伸出手弹了扶叙一个脑瓜崩,换来的是后者一脸懵的注视。
“小徒儿,你如今才十七,我也不过十九罢了,从头开始有何不可。”弋期豫说的云淡风轻。
“是,师尊。”扶叙笑眯眯的应道。
弋期豫叹了口气,“如今已不在流离谷,便不用再唤师尊了。”扶叙闻言,脸色一僵,似乎是没明白弋期豫是什么意思。
“我年长你几岁,就唤作兄长吧。”弋期豫摸了摸扶叙的脑袋,“如果我不能保护你,我希望你可以保护好自己。”
“哥哥,你忘了,为了你我刚刚命都不要了。”扶叙说的真挚,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罢了罢了,为兄乏了,你先回吧,看你这眼下的青紫怕是昨晚一晚没睡。”弋期豫摆了摆手,示意扶叙可以出去了。
扶叙没走,反而坐到弋期豫旁边。
弋期豫挑眉,看向扶叙,“怎么了?”
“哥哥,你这个年纪这般是不是太老成了?”扶叙撑着头凑上前,搓了搓弋期豫的脸颊。
“胡闹!”弋期豫板起脸,故作生气,语气却是极为温柔。
扶叙笑着收回手,“那哥哥,我晚些再来。”说完,扶叙便转身离开。
“你怎么还没走?”扶叙刚关上房门,就看到站在不远处正在等他的佘黎。
“说说吧,你从小压根就没出过临川城,更别说会认识弋公子这般的仙长了。”吊儿郎当的佘黎将口中叼着的狗尾巴草拿下,一本正经的看向扶叙。
扶叙笑了笑,没说话,转身离开。
“诶不是,你快说啊,装什么深沉。”佘黎追上扶叙,不停问着。
“对了,清晨的黑衣人可问出了什么?”扶叙转移了话题。
佘黎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凝重,“那是名死士,还没送到府牢就要咬舌自尽了。”
“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会去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扶叙点了点头,自顾自的问道。
“自然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佘黎想了想说道,“或者是……有仇。”
扶叙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突然闪出了弋期豫灵力透支站都站不稳的背影,不由得握紧双拳。
所有的隐患,我都得一一排查来保证师尊的安全,扶叙心想着。
佘黎拍了拍扶叙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此事扶尚书已经知晓,过不久定会派人来保护你。”
扶叙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之后二人便没再搭话,直到一个巷口,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