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期豫吃力的用剑支撑着身体,一袭白衣被血染红,头发凌乱的披在肩上,额头上冷汗涔涔,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就算灵力几乎干涸,也依旧将徒弟护在身后。
“哼,为了此等孽障扰的仙门不得安宁,当真是糊涂。”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响,随即一股巨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弋期豫的嘴角溢出血来,但是他依旧咬牙忍住不让自己晕厥。
“师尊,把我交出去吧。”被弋期豫禁锢在身后不能动弹的扶叙低垂着头,语气里满是愧疚。
弋期豫握剑的手紧了紧,“要杀便一起杀了。”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决心。
“阻我大道,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弋期豫,你真要为了这个孽障与整个飘渺界为敌?”空中传来怒喝。
“是又怎样?”弋期豫挺直身子,“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在你等眼中,只要达到目的,任何罪孽都能被镀上神圣的光环。”扶叙的声音里夹杂着讥讽与不甘。
“凡人将你视为神,你却视他们为随手可弃的垫脚石。”
男子轻蔑地摇首,眼底掠过一抹狠厉,“蝼蚁之所以匍匐,因为不懂得以小我之牺牲,换大我之辉煌。”他的话语冰冷彻骨,透露出对生命的淡漠与无视。
弋期豫凝视着昔日的师长,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为了私欲与权欲,竟连最基本的人性都可抛诸脑后……”
闻言,男子冷哼一声,掌心微翻,一柄寒光四射的飞剑凭空浮现,直指弋期豫。“那便莫怪我心狠手辣!”话音未落,他身形暴起,真气激荡,手腕轻抖,一道锐利剑光如同撕裂长空的雷霆,向二人猛扑而去。
“如此,这仙不修也罢…”失去求生意识的弋期豫脱力倒下,没了灵力阻挡的扶叙毫不犹豫的接住他。
剑光势不可挡,刹那穿透了二人的躯体,鲜血如细细溪流,沿着剑刃缓缓滴落,染红了坚硬的岩石。
男子收回飞剑,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咎由自取。”
他举手投足间,周遭的宁静仿佛被猛然撕裂“轰隆!”一声惊雷,狂风乍起,整个山谷仿佛被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山岳震颤,碎石乱舞,天地为之失色。
身躯渐渐僵冷,死亡的气息愈渐浓厚,意识在绝望中徘徊。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质疑的权威与残酷,“阻挡我前行者,无论何人,皆难逃死亡的宿命。”
此时此刻,弋期豫心中涌现的并非对死亡的恐惧,而是深深的悲哀——为飘渺界不近人情的冷漠与残酷哀叹。
即便曾并肩修行的同伴,在利益与权力面前,也难免沦为牺牲品。
弋期豫缓缓合上双眸,记忆中的欢声笑语与修行时光在脑海中盘旋,只是这一切都已随风逝去,只留下无尽的凄凉与遗憾。
“师尊,若有来世,我一定好好修行。”
弋期豫听到了扶叙低沉沙哑的声音,他的唇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来世吗…若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