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江殊依然在笑,可眼神已经冰寒:
“你是我的亲二叔,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血亲,你最不配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小区里的人,谁对得起我?”
江中鹤死死地盯着江殊,像是第一天认识她一般:
“你好狠的心啊!”
既然被他猜到了,江殊也没必要隐瞒了,她看着江中鹤的眼睛,微微一笑:
“我哪比得上二叔!”
“既然二叔知道了,那我再告诉你一点不知道的。”
“这是我找人建的安全屋,全部用特殊军工材料改造过,凭你手中的破玩意,没可能破得开的。”
“对了,打造安全屋花了五千万,我只付了五百万,剩余的他们会找你支付,二叔可不要忘记哦!”
“你……”江中鹤气得两眼一黑差点晕倒,敢情他辛辛苦苦挖不开的房子,还是用他的钱造的?
江殊继续道:
“还有,上个月二叔不是给东区所有工人放假了么,我替您承诺了十倍工资,让他们回去加班,工资应该还没结吧?”
“要是有工人上门讨要,二叔可不能吝啬哦!”
江中鹤一把扶着墙,稳住摇摇欲坠的身躯,缓了半晌,才咬牙阴冷地道:
“江殊,我现在很后悔,怎么没有早点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我不应该留下你这个祸害!”
江殊自嘲一笑:
“若不是那天我放弃了继承江家,想必二叔也不会留下我。”
“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了!”
江中鹤抬头,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紧紧捏着手里的锤子。
江殊如何看不出他的意图,淡淡道:
“江中鹤,我劝你三思,你只要敢动手,我保证死在这的人,绝对是你!”
被戳破心事,江中鹤身子一颤,冷汗瞬间冒了一身,明明他还没动手!
身后的几个心腹见此,悄悄上前,小声问道:
“江总,动不?”
他们今天本就为了抢江殊的物资而来,折腾了半天连房子都进不去,眼下江殊就站在他们面前。
这么好的机会,不动手实在说不过去!
短短几秒,江中鹤心思百转,常年混迹江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绝对不是动手的时机。
江殊敢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面前,难保没有后手!
不如选一个江殊不在家的时候,他就不信她不出门。
他犹豫了一下,低低的道:
“撤!”
几个属下压着心中的不满,道:
“江殊就一个小姑娘,咱们几个大老爷们还怕她不成?”
“今天弄死她,咱们就能住进她家,好吃的好喝的什么都有,你怕什么?”
“就是,你怕我们可不怕!”
“我家就剩我一个了,要不是江殊自私不给我们分食物不保护我们,我们何至于此?今天就算杀了她又怎么样?”
“……”
几个属下每说一句,江中鹤的心脏就颤一下,几个蠢货到现在都认不清现实!
他暴呵一声:
“闭嘴!”
“我让你们撤!听不懂话吗?”
说完就要走,他怕多呆一分钟,都要被这几个蠢货害死。
江殊身子一横,挡住江中鹤的去路。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压得人传不过气。
江中鹤死死攥着手中的锤子,却见江殊一笑,还是那副天真无邪的笑脸:
“二叔,别急着走呀!”
她扬了扬下巴,指向赵招娣的房子:
“我这个人不喜欢周边有不干净的东西,特别是死人。”
江中鹤松了口气,回头吩咐属下:
“把那几个死人带下去,丢到张啸天家门口!”
属下只要返回,把刘五等几个人抬下楼去,有人犹豫道:
“江总,真要丢到张啸天门口吗?”
“大小姐还在他们手里,那大小姐怎么办?”
江中鹤深深叹了口气,满脸痛苦:
“我已经尽力了!奈何张啸天太贪心!”
“现在就算我们示好,也没有用了。”
“至于雪儿……只能自求多福了!”
……
江殊回到家里,有些失神地看着窗外。
江中鹤还是放弃江如雪了。
她曾经最羡慕的,就是江如雪有父亲疼爱,江如雪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她,抢走她的一切。
可但凡她反抗一点,就会遭到江中鹤无情的打骂,关禁闭,不给饭吃,雨中罚跪……
可到了今天,江如雪也失去了一切,连最疼爱她的江中鹤,都放弃了救她……
她忽然很想看看江如雪。
刚起身,阿宝的脑袋就凑了过来:“殊宝我也想去!”
江殊把他的脑袋按了回去:
“阿宝乖,我去解决点私事,不许跟来!”
说完关门下楼。
末世开始后,她再也没下过楼,如今会了纵的金光,更是好久没踏实地走在土地上。
整个小区荒凉一片,曾经的花花草草如今黑漆漆地耷拉在地上,没了半点生命气息。
三楼以下,十室九空。
至少三分之一的楼已经倒了,到处都是钢筋混泥土和成堆的垃圾,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江殊转过前面一排小区,顺着大致的方向往后面走。
张啸天住在别墅区,那边地势较高,整个江城被长忧水淹的时候,那边反而没受多少影响。
顺着山坡往上,远远看见成排的别墅,和这边的高楼一样,损毁严重,好在以前修的路勉强还能进去。
走了一段路,忽然听见求救声,隐隐约约,带着祈求和哭泣: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是只是来找人的!”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
伴随着几个男人的声音:
“别叫了,留点力气等会叫!”
“这一片都是我们老大的地盘,你就算喊破天,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你的!”
“哈哈哈……真白啊!”
“……”
江殊皱起了眉头,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一栋废弃的别墅里,三个男人正将一个女孩子往桌子上按。
那女孩子衣服已经被扯破了,拼命地挣扎着想跑,又被人揪着头发按倒在桌子上,“嘶拉”扯去裤子。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那三个人江殊见过,都是张啸天的属下,渣滓小混混。
正想上前,就见那女孩子一脚踢在面前男子下体处,爬起来就想跑。
江殊瞳孔一缩,刘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