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幽忍着厌恶,推开玉妃,“你离我远点,陛下如何了?”
玉妃不为所动,委屈的叹了口气,说道:“南宫大人真是无情,当初让我替代那人进宫,这态度可真是天差地别。”
南宫幽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人,不禁烦恼,要不是看玉妃能力突出,不然谁受得了这性格!
他绷着脸,再次问道:“你好好说话,完成任务是你身为血羽楼的人的责任,快说太子殿下为何将人送到这里?”
玉妃扫兴的靠到小榻上,“真没意思,你脑子怎么全都是任务,任务,陛下,陛下!”
“我都为凌夫人感到担忧,你这般无趣,怎么能让她如此倾心。”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南宫幽就记起凌越儿昏迷不醒的样子,一阵心疼。
但现在他要主动出手,给凌越儿一个保障,对着玉妃说道:“你先说正事,我已经将假玉玺给了太子,至少能让他相信血羽楼是站在他的身后。”
“而接下来,就要靠你保住景帝的命,只要不死,我就能让血羽楼脱离出去,这样你也自由了。”
玉妃一听,激动的跑到南宫幽身旁,“真的?你可算要行动了,你不知道,这太子竟然不顾礼义廉耻,想要我当他的妃子!”
“你说说这人平日温文有礼,结果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但你放心,我对着他没有一点儿兴趣,为了我的自由,我一定守住陛下,若是你要求,我也会想办法将景帝强行苏醒。”
南宫幽惊讶不已,这事可是他从没想过的,“太子竟生了这种心思?他是真以为自己成了皇帝了吗?以前他装的可真够好的,一次宫变,就让人看清现实。”
玉妃却扑捉到一丝不寻常,“听你这口气,你是不是以为见利忘义,投靠了太子?”
她说着又缠住南宫幽,贴在耳边说道:“那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要贪图,也是贪图你,但可惜,你吊在凌夫人一棵歪脖树上,我只能放弃了。”
南宫幽再次远离玉妃,身上一阵鸡皮疙瘩,“既然无事,我就离开了,你自己小心吧,有事还是传信。”
玉妃扭着小腰,回到内室,“好吧好吧,真是无情。”
南宫幽也是放心的回到百草堂,但看着凌越儿依旧昏迷不醒,心中满满得失落。
谢神医按时来换药,就看到南宫幽孤寂的坐在床边,出声安慰道:“公子来了,凌夫人失血过多,只要好生养着,就会无事。”
南宫幽疲惫的抬眼,微微一笑,“有劳神医,她就交给你了,之后我可能会很忙,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
谢神医自是保证道:“公子放心,我一定让凌夫人恢复如初,就是不知道公子对日后是如何想的?”
“现如今局势太乱了,公子不如明哲保身,早早退出争斗。”
南宫幽长叹一声,他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身上有着责任,“退不了,我的身份退不了,一退那就是死,不仅是血羽楼的众人,就连威远侯府和越儿都逃不掉。”
“不过你也不必担忧,一切有我在,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安排好你们。”
谢神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在背后默默支持。
南宫幽见凌越儿无恙,便回了威远侯府一趟。
太子用玉玺倒是顺手,这旨意竟这么快下到威远侯府。
而南宫绪此刻却忐忑不安,因为他的妻子毕竟是清王的女儿。
不仅如此,最近这两日,全家人都对他避如蛇蝎,生怕与他走近,按上谋逆的帽子。
但传旨的公公却看都没看南宫绪一眼,直接殷勤的走到南宫幽的身旁。
赵公公掐着嗓子说道:“南宫大人,杂家可算见到你了,殿下念大人救驾有功,特意赐下不少好东西,而且直接封您为威远侯府的世子。”
“殿下还说了,威远侯府三代不会削爵位。”
南宫幽笑意未达眼底,接过圣旨,便拉着赵公公,悄悄递了银子,才问道:“那公公就替我谢谢太子殿下,不知道还有谁也得了殿下的旨意?”
赵公公欢喜的收好银子,笑道:“奖赏的只有南宫大人,但惩罚的就多了,清王和荀王的亲戚全都被下牢狱。”
竟然就他一人,这太子是想让他当靶子吗?
但南宫幽压下不满,接着问道:“那南宫绪呢?毕竟他身份也摆在那里。”
赵公公低声说道:“殿下说了,南宫绪是大人的手足,自然相信,只是那位郡主就不一定了。”
南宫幽点点头,送人离开,“我明白了,多谢公公指点。”
而南宫绪却不解,南宫幽干了什么,就直接将世子之位拿走!
救驾有功?南宫幽早就失去消息多日,这一冒出来就是这般风光!
那他之前的努力呢?就都白费了?
南宫绪忍不住质问道:“你去了哪里?救驾有功,难道你一直待在宫中吗?”
南宫幽对南宫绪无感,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但他还是看在父亲的面上,提醒道:“这事事关宫变内情,你无权知晓,有这功夫不如好好想如何摆脱嘉敏郡主。”
“刚才赵公公也说了,太子殿下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追究你的责任,但你以后也注定要远离朝堂了。”
南宫绪最在乎的官位也要没了,那他就是一无所有!
他顾不得形象,拦住南宫幽,歇斯底里的说道:“不能!怎么可以!你站住,你说清楚,是不是你和殿下说了什么!”
南宫幽淡淡的瞥了一眼,推开他就与威远侯谈话。
南宫幽看着好似一下子苍老十来岁的威远侯,艰难开口:“父亲,我回来了,有些话不知该如何开口。”
威远侯慈爱的对着南宫幽一笑:“不必说,我都明白,你有你的秘密,而威远侯府与你是一个整体,太子殿下此举是将我们直接划到他的阵营。”
“我也不清楚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会全力支持,以后侯府靠得还是你的。”
“至于绪儿,就让他当个闲散公子哥,至于嘉敏郡主,我会让她离开的。”
南宫幽叫住要走的威远侯,说出他的担忧,眼眶不知道为何会红,“父亲,你就不怕我毁了威远侯府的名声?”
若他带着西元人踏入大景,那他,以及他的身边的一切都会被人唾骂。
威远侯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南宫幽的肩膀,坚定道:“我知道你有分寸,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