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主”见人没动静,提醒道:“怎么?大长老这是高兴傻了?”
大长老收起小心思,“家主能醒,我这个做叔父的自然欣喜,只是现在大夫还没看过,当务之急是你的身体。”
“你先安心养着,凌夫人那里我先去感谢一番,若你真无事,我们再好好答谢也不迟。”
“钱家主”咳了几声,怒道:“大长老的意思本家主清楚,可本家主现在就是想要见一见凌夫人都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家主不要动怒,我这就去请。”
大长老说罢就转身出门,钱家主能醒一定有问题,看钱家主这急不可耐的样子,说不定就是回光返照,他还不能放弃,既然那智者答应了他,最后一定是他胜利。
就是这凌越儿,着实碍眼,要是她早点公布镜子的制法,他现在也不会对凌越儿如此客气。
大长老出了门就看到人还没走远,将人叫住,“凌夫人,托你的福,钱家主醒了,你进去看看吧。”
“家主好不容易没事了,我得赶紧叫大夫来看诊,以免再出事。”
大长老不放心,又嘱咐道:“凌夫人也别提钱钰的事,我怕他受不住。”
凌越儿止不住的欣喜:“看来我这药还是有很大作用的,我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大长老就放心吧。”
“至于大夫,我早就去请了百草堂的,他们的医术大长老也是清楚的,就不必再另寻他人了。”
凌越儿就猜到大长老不会相信,于是提前叫凌叶找人去请,现在应该快来了,这容貌能骗人,脉相可不会。
“是吗?凌夫人真是有心了。”
大长老面上感谢,但心里则是乐开了花,都不敢让别的大夫来看,这不就证明了钱家主有猫腻,但又没规定看了一个大夫后,不让再看一个,这是钱府他自然有的是办法。
凌越儿笑道:“也就举手之劳我就先去探望一下,要是大夫来了还是以他们为重。”
她可不管大长老背后搞什么鬼,她现在就是要拖时间,等南宫幽和钱钰回来,唯一的优势就是“钱家主”是他们的人,她得好好利用。
大长老也不阻止,笑着目送凌越儿入了屋内,趁大夫没来,他就先利用钱钰给钱家主一点刺激。
而“钱家主”则是下床,在屋内找到了大长老丢掉的那颗毒药收好,之后说不定就派上用场了。
“钱家主”耳朵一动,知道是凌越儿来了,立马倚靠在床榻上。
凌越儿一人进屋,将屋门关紧,走近些说道:“现在屋内就我们二人,你之前经历了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钱家主”摸了摸后脑,说道:“就是被他们暗算了,还好有你的药丸,现在钱府情况如何了?我能做什么?”
凌越儿觉得“钱家主”的说话方式不对劲,既不说清楚发生的事,也没有提到南宫幽,难不成入戏太深?还是他觉得现在说话不方便?
既如此她也慎言,“没什么大事,家主情况只要不恶化就是好事情,稍后会有谢神医来,听听他们如何说。”
“钱家主”缓缓摇头,“我的身体我知道,大夫就不必麻烦了,不知钰儿可有回来?”
“钱家主”闷闷的咳嗽道:“实不相瞒,我现在气体虚弱,若是被外人知晓,只怕对钰儿不利,现在趁我还清醒,快叫钰儿来。”
凌越儿听这话疑心就更重了,这人拒绝看大夫的理由竟然是为了钱钰,还用这种语气说话,是真把他自己当钱家主了吗?
凌越儿又想起这个家主确实是假扮的,但他们的人可以,那其他人也可以,而且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为何将人劫走,又送了回来。
原来是借着钱钰的消失,好名正言顺的接管钱家,既然目标一致,那她就先帮忙,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假的。
“钱家主”着急的担忧道:“凌夫人?你不说话是不是钱钰出了什么事!”
叫她“凌夫人”,还一下子就猜到钱钰出了事,凌越儿就更加肯定,但从这人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不知道之前那个是假的,这倒也是个好事。
凌越儿顺势演了起来,欲言又止,哀声叹气的道:“钱家主,钱钰,钱钰他。”
“他送钱老的灵柩出城,半路便被人寻仇,现在下落不明。”
“而大长老,他不安好心,想着要重新选家主,况且并无实据证明钱钰回不来了。”
“我终究是外人,也只是拖延个一时半刻。”
“万幸的是家主醒了,这下还有得救。”
“钱家主”听后悲痛欲绝,“什么!钰儿他,那些人竟如此狠毒!”
“凌夫人辛苦了,现在钱府还有我,我定会寻回钰儿,为他报仇!”
凌越儿安慰道:“家主言重了,钱钰亦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也不希望钱府和万金商会落入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中!”
“家主既然有此心,那我也定要助你一臂之力!”
“我替钱家先谢过凌夫人了!稍后我便露面,让那些人先有所忌惮。”
“钱家主”等的就是凌越儿的帮助,有凌越儿的肯定,那些人就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就在此时大长老带着送信的小厮来到屋里,小厮头上,手上均裹着白纱布。
小厮一看到钱家主醒来,就跑到跟前哭诉道:“家主,你,你快救救大公子!”
“凌夫人已经将此事告诉本家主了,你不必再说,先下去养伤吧。”
“钱家主”说着瞥了眼大长老,这人倒是聪明,想用钱钰的死打击他,可惜他不是真的钱家主。
大长老不免心虚,他竟没预料到凌越儿真敢告诉钱家主,就不怕人立马又晕了?这下倒让钱家主以为他故意如此。
大长老只得硬着头皮解释道:“家主,我别无他意,只是现在钱府情况危急,家主应该知晓所有的事。”
“大长老有心了,本家主现在就去大厅维持局面,我钱家还不至于落魄!”
“钱家主”说罢便缓缓走出屋门,大长老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凌越儿,就立马跟了上去。
凌越儿则是在想,“钱家主”这气势可不似病入膏肓,而且行事果决,不留情面,不知这背后的人是让谁假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