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瑞按捺不住,怒道:“你这小兔崽子,真是不懂事!”
他又见到一边的凌越儿,质问着小男孩:“你说,是不是凌越儿这个贱人教你这么说的!”
小男孩急得哭了出来,抽泣着说道:“我,我没有。”
凌越儿也向张大人解释道:“张大人,这孩子我总共也就见了三面,第一次见面时这孩子还昏迷着。”
“第二次还是我的人找到他,我瞧了眼正是他,便让人带他下去安置好,第三次就是在这公堂上,我哪有空闲去教这些?”
“就算我教了他,那他为何要听我的话。”
“更何况,我是昨晚才知道赵思瑞的所作所为,难不成我会预知?”
赵思瑞不听,依旧狡辩道:“哼,这谁清楚,保不齐你担心我,就跟着我来了,不然,你为什么好好的大晚上去凌家祖坟?”
凌越儿也不相让,怒道:“你别忘了,我姓什么,我去祭祀先祖还要计算好时间告诉你不成?”
“最重要的是我听说最近盗墓贼猖狂,不少人家都遭了难,我自是亲自安排。”
“不像你,半夜偷偷摸摸来挖我凌家坟墓!”
赵思瑞又拿出那套说辞,解释道:“我都说了是为了帮岳父岳母找个风水宝地,你们这些人不信,非要冤枉我!”
凌越儿轻哼,质问道:“既是好事,大大方方的不就可以了!而且胡伟之都承认了,你再接着狡辩有何用!”
“在场那么多人都听到了,你还要翻供不成!”
赵思瑞凶恶的瞪着胡伟之,都怪这蠢货,被吓得乱说话!
猛地赵思瑞就想到个主意,他昨日也是被凌越儿搞昏了头,赵思瑞沉下心,继续说道:“昨日不过是胡伟之被你的人吓到说了胡话,他为了保命,可不得顺着你说!”
赵思瑞说完与胡伟之对视上,胡伟之也被点醒,他只要不承认,他们也没物证证明,光凭被吓到时的昏话,不足为据!
胡伟之配合着解释道:“对,赵思瑞说的不错,当时那地方有古怪,我也是怕,才乱说的,我们真的只是想办好事,结果还是被误解。”
“误会?你们可是将棺材盖都撬开,尸身上的首饰可是不翼而飞,这也是换坟墓位置的一步吗?”
凌越儿说完冷笑的看着二人,这解释漏洞百出,难以自圆其说!
二人还想争论,便被张大人堵回去。
只听张大人阻止道:“好了,都别争了,我只有判断。”
其实张大人心中已经有了结果,但让他颇为在意的是贩卖孩童之事,这事还是成了,那可是是个大政绩。
张大人耐心询问道:“小娃娃,本官问你,你说的可是真事?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孩子等着被卖?”
但小男孩面色打结,他想不到其他的记忆说出来。
凌越儿见孩子这样,不忍逼迫他,遂说道:“张大人,这孩子似是也不清楚,大人不若派人去慈济院仔细调查一番。”
“对对对,张大人明察秋毫,定会知道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接回来的,却无交易!”
赵思瑞也希望张大人去查我,因为他自信,信张大人不会查出结果的。
张大人也看出来了,这么小的孩子不清楚这其中的要害,便揭过:“既如此,也不为难这小孩子了,本官自会亲自去调查。”
“至于赵思瑞和胡伟之,你二人昨晚的行为确实可疑,依本官看,你们就是心里有鬼,这天子脚下,怎会有邪祟作怪!”
赵思瑞哭诉:“张大人,我们真的冤枉!”
“至少你们确实损害了凌家祖坟,掘了人家的墓,还开棺,你也是为官的读书人,做出如此失德失礼之事,应当处罚!”
“光着一条就足够判你二人绞刑!”
赵思瑞当然清楚若是以盗墓为结,他不死也要被流放,但这张大人显然不会轻饶。
就在赵思瑞焦头烂额等结果的时候,凌越儿却说道:“张大人,他们还有其他罪行,且让我说完。”
因为凌越儿不想赵思瑞死太早,干脆的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大人,赵思瑞让人绑架我的弟弟凌宇,和妹妹凌叶,此事钱公子可以作证!”
“因为我和钱公子是生意伙伴,所以钱公子告诉了我这件事,赵思瑞希望钱公子将我的家人软禁,以要挟我谋求利益。”
“而钱公子只是假意答应,事后将这一切解释清楚,我这才看清赵思瑞的真面目!”
张大人思忖片刻,问道:“钱公子可来了?”
“本公子自是要来,不然一会儿赵老爷就将脏水泼到本公子身上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只见钱钰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走进来,嘴角含笑的看着赵思瑞。
众人虽然不明说,但心里清楚赵思瑞没少干这事,悄悄的对着赵思瑞指指点点。
赵思瑞暗叫不好,这钱公子竟反咬他一口,生气的反驳道:“钱公子,你这是何意,我如何能支使你为我办事?”
钱钰怒不可解,“赵老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明明说的是帮本公子和凌夫人打好关系,让本公子请凌夫人的弟弟和妹妹做客,结果传到外人耳中,本公子竟然成了绑架犯!”
“本公子还没告你欺骗之罪!”
凌越儿也怒道:“赵思瑞,你打着我凌云商行的旗号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若非钱公子警觉,早早通知我,我的家人好好的在钱府,不然宇儿和叶儿出了事,我定叫你血债血偿!”
赵思瑞这下就明白了,凌越儿和钱公子站在一条线上,气得喘着粗气,“你,你们,好样的!”
“钱公子,这凌越儿给了你什么好处!”
钱钰在赵思瑞耳边得意的轻声道:“赵老爷,谢谢你铺的路,本公子拿着人质,直接去找凌夫人不就行了,况且为表诚意,本公子可什么都没隐瞒。”
“你!”赵思瑞狠狠地瞪着钱钰,他被钱钰耍了,难怪凌越儿会提前计划好一切。
钱钰笑着赵思瑞的愚蠢,他可是商人,若是被赵思瑞这蠢货摆了一道,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张大人见状说道:“赵思瑞,你可还有何话说!盗墓罪,绑架罪,你真是死几次都不够!”
赵思瑞无从辩白,只得红着眼死死盯着这对贱人!
钱钰见事情也定性,便潇洒得站到一旁看戏。
凌越儿又说道:“张大人,据胡伟之所说,赵思瑞曾让他假意打劫我,赵思瑞及时英雄救美,好让我倾心!”
“只因那时赵府没落,而我双亲俱失,他们就看中我这一个手握财富,但带着年幼弟妹的孤女,他们如此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让我更清醒的是,赵思瑞早就和江映雪偷情,而赵伯康就是他们俩的儿子!”
“我当时早产,本以为我的孩子会羸弱,结果却身强体壮,现在想来,他们早就想好了换子,算算时间,那个孩子可不就是成亲前就有了!”
张大人也被这令人发指的行为气到,大声吩咐道:“来人,给本官传赵氏一家!”
钱钰却高兴道:“不用跑了,本公子已经将人带来了!”
钱钰说完还激动得意的看了眼凌越儿,凌越儿笑笑回应,但心里不免嘀咕,鸿羽公子这是怎么了?今日竟颇为轻浮。
钱钰一拍手,富贵将老夫人三人拉了出来。
张大人也乐得省事,立即吩咐道:“先取碗清水来,本官当堂滴血验亲。”
江映雪和赵伯康这会儿知道丢人了,死命躲着官差的检查。
但官差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制服好二人,结果也和上次一样,确为母子关系。
这次的围观群众可要比上次多了不少,这下赵府的丑事不传的整个京城都知道,都对不起今日盛况。
赵思瑞也心如死灰,凌越儿只怕早就算计好了,当时默不作声,原来都留在今天发作。
不过这些不足以彻底打倒他,他还有鑫隆钱庄的交易,只要得了钱,他就能立马翻身,而凌越儿就准备跌入深渊吧,要死一起死!
可天不遂人愿,鑫隆钱庄的宋谦老板也来了公堂。
凌越儿也惊讶万分,这个宋谦来是有何事?她没安排这个啊?
赵思瑞也觉得要完了,宋谦要反水?若是真的那就别怪他揭穿鑫隆钱庄的骗局。
宋谦未理会赵思瑞的惊讶与疑惑,躬身对张大人说道:“张大人,草民有一事要禀告。”
张大人点头示意,宋谦吸了口气说道:“赵思瑞曾在我鑫隆钱庄以凌府的一半家财作为条件,他将凌夫人介绍来,让凌夫人存下一大笔钱,但之后他就要求我鑫隆钱庄,将凌夫人存来的钱都分给他,让我们鑫隆钱庄拿利息。”
“毕竟可以不用付多余的利息,也是个好事,再加上赵思瑞和凌夫人乃是一家人,我也就没在意,欣然应允,可谁知道竟传出这种消息。”
“我不敢耽搁,赶紧来公堂说清楚,免得之后损失我鑫隆钱庄的信誉。”
凌越儿没想到竟还有这种事,惊讶道:“宋老板,你说的可是真的?赵思瑞竟如此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