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像往日一样,上午辛勤劳作,下午天气炎热时便回到屋里读书。
时间一天天地流逝,转眼间冬天悄然来临。寒冷的风带着厚重的雪花无情地拍打在人们的脸上。
这天,向海的家中迎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她是向海母亲生前好友和她家的女儿。
向海热情地邀请她们坐下。这位女子身着粉白色绣花裙子,显得端庄大方,她被母亲牵着手走进了向海的房间。偶尔抬头偷看向海一眼,那娇羞的模样犹如盛开的桃花般美丽动人。
“向海啊,你还记得我吗?”王姨紧紧握着小女儿的手,面带微笑说道:“小时候我和阿兰还为你们定下了娃娃亲呢!”
王姨的笑容和蔼可亲,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然而,突然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用手帕捂住脸轻声抽泣起来。“阿兰走得太早了,王姨一直未能来看望她……实在是太遗憾了。”
“可怜向海了。”她一边拭着眼泪一边哭咽道,“我想着要不你和婉儿成亲吧,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来了我也好细细照顾你们,也算是安慰阿兰在天之灵了。”
向海上前安慰道:“王姨,我知道您是为我着想,但是三年守孝期未满,我还想再等上几个月,到时候再说行吗?”
听到向海的话,妇人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哎哟,我知道,我就是心里头不放心,你不久就要离开村子入仕为官了,没个家乡人帮衬我实在不放心。向海你放心,我老婆子一大把年纪了,可没想过要你尽什么孝。你只管把婉儿带上,我这乖女最是贤良淑德,有她在,你家里也有个帮衬啊。”
向海皱起眉头,他知道眼前的妇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而那名叫做婉儿的女子则站在一旁,低着头,脸颊微红,显然有些害羞。
妇人看着向海,眼中充满了期待,继续说道:“你想想,到时候一回到家里就有热乎乎的饭菜,膝下儿女承欢,阿兰在天之灵得多欣慰啊。”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柔和起来,似乎在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向海心中一动,他想起了自己与母亲曾经的点点滴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
“我。。。”
“唉,只是定个亲,成亲的事可以以后再说。”
向海终究还是拗不过王姨,成亲的事便这般定了下来。
妇人和向海寒暄几句后便离开了,她一离开向海的屋子,脸色瞬间骤变。她拧起一旁的婉儿,咬牙切齿道:“你个死贱蹄子,看你干的好事。害得老娘来给你擦屁股。”
女子被拧得疼了,却没吭一声。他那爹知道她珠胎暗结的时候差点没打死她,还想把她沉塘。是母亲想出这个法子力保自己。
“亲都定了,发生什么也很正常,到时候他若发现了执意闹事。我们就说他强迫你。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翻不出什么浪来。”
“你可不能再和那个杂种来往了啊。”
“放心吧,母亲,不会的,我恨他都来不及呢。”婉儿一见向海整个心思都扑上去了,如此帅气,实力又如此强的人,她当初脑子是被猪啃了才会相信那个臭男人的甜言蜜语。
想到自己以后会和这么优秀的男子在一起,婉儿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
“什么,你要成亲了。”陶晚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他多么希望从向海口中说出这一切都是假的,是那些人谣传的。
但得到向海的肯定后,陶晚宛如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那你喜欢她吗?”陶晚声如蚊呐,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向海喜欢她吗?向海不知道,他从小的生活,除了亲近的父母,就只有无尽的学习。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挑起他的情绪。
就连父母因为意外死去的那天,他也只是一个人跪在坟前。
跪了好久,好久。。。
之所以答应王姨,不过是安慰父母亲的在天之灵,他的伴侣是谁都无所谓。
“你之前不是还,还,。。”后面是什么陶晚没有说出来,但他看着向海沉默的样子,似乎是默认了自己喜欢那个女孩。
“那我呢,你有没有一点,哪怕一点喜欢过我。”陶晚的眼睛发红,声声质问着面前的男子。
有吗?向海质问自己,好像。
没有。
“我把你当弟弟。”似乎找到了答案,但是剧烈的心跳和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
陶晚早已哭红了双眼,他看着面前的人,眼里满是失望,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大风裹挟着大雪呼呼吹着,少年奔跑在银装素裹的天地间。
陶晚来到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河里已经结了些冰。入手寒冷刺骨。陶晚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那般狼狈。
他出来得急,把满是毛绒的保暖披风落在了向海家里,许是瞬间头脑发热,又或是寒冷使人麻木。
只听’噗通‘一声,一抹白色身影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向海愣神许久,看见小圆桌上陶晚落下的披风。他急忙带上它闯入冰天雪地间。
可是门外哪还有陶晚的身影,似乎是直觉的指引,向海不自觉地来到了一处地方,那是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
面前的河水一片平静,向海看着岸边杂草有人踏过的痕迹,还挺新。
向海顿时心跳如擂鼓,想也不想扑入水中。
许久后,平静的水面荡起一层层涟漪。向海出水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怀中抱着脸色惨白已经冻昏过去的陶晚。
上岸后,他急忙为陶晚裹上保暖的披风,循着记忆将陶晚抱着走到了陶家宅子。
陶夫人听见自家小儿子说要去朋友家玩,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也没想那么多。
但当她看见向海怀中的脸色苍白的陶晚时差点没跪下。
“这,这是怎么了。”陶夫人急忙接过陶晚进内屋。陶老爷急忙去烧水。
陶晚被里三层外三层地裹被子后终于悠悠转醒。
“我的小乖这是怎么了。”陶夫人见陶晚终于醒来,悬着的大石头终于放下,眼含泪水。
陶晚看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向海,顿时气上心头。
“你出去,我不要你!”
陶夫人虽然不知道小儿子和他朋友闹了什么矛盾,但还是带着人去换了一身干爽衣服,喝了几杯姜茶。
“这个陶晚把向海害惨了。”允明珠对顾白说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