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杰吊儿郎当地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阴森的眸子一抬,看向眼前的周亚:“带烟没有?”
周亚从包里拿出一盒烟丢给他。
苏杰接住,又伸手:“打火机。”
周亚又将打火机掏出来丢给他。
苏杰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雾在眼前缭绕,脸上的笑带着几分邪性。
“你来找我做什么?”苏杰望着周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邪邪一笑:“哦?我想起来,秦雅菲死了,听说秦雅菲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还是个儿子,啧啧,真是可惜啊,你的心,一定很痛吧!”
秦雅菲与儿子的事是周亚心中最痛。
周亚面无表情地盯着苏杰:“被关在这里,还能对外面的消息了如指掌,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苏杰嚣张一笑:“彼此彼此,周老大这么快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也是令人佩服。”
“刚才那个女人…?”
“一个蠢货而已,老子在这正无聊,跟她调调情,打发打发时间而已。”苏杰摸了摸嘴角,脸上的笑十分欠揍,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味道还不错,没想到还是个雏儿。”
“黑鹰,我知道你一直想要陆容渊的命,我们可以联手。”周亚说出自己的目的:“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苏杰一点都不意外,不屑地笑道:“我在这里待着挺好的,没打算走,我想离开,还不需要周老大亲自出面,对了,我差点忘记了,地煞解散了,现在的你,拿什么筹码跟我合作?”
“在地煞多年,我自有自己的心腹,只要一个电话,几十个兄弟还是随便叫的。”周亚眼里现在只剩下仇恨了,发誓般地说:“我要陆容渊给大小姐和我的儿子陪葬。”
“呵呵。”苏杰冷笑一声:“秦雅菲是被陆展元绑架害死的,你把账算在陆容渊头上,啧啧,这未免也太没道理了。”
苏杰的话倒是让周亚意外。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替陆容渊说话,是陆展元绑架了大小姐,可陆容渊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也姓陆,他就该赎罪。”
苏杰起身,神情冰冷,将手里的烟碾灭:“他的命,只能是我来取。”
“就凭你的实力想跟暗夜抗衡,还太嫩了点,有我助你,如虎添翼,定让苏卿跟陆容渊付出代价。”
“谁都不能动苏卿。”苏杰一拍桌子,警告道:“我姐若是少一根头发,或者磕着碰着了,我全算在你头上。”
周亚皱眉:“你疯了,黑鹰,你被陆容渊送到这里来,如果没有苏卿的默许,陆容渊怎么会把你送来,苏卿都已经放弃你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最后再说一次,不许动我姐。”
周亚盯着苏杰看了好一会儿,猜测道:“你现在到底是哪一个苏杰?”
如果是善良的苏杰,又怎么会玩弄别人,眼中对陆容渊的恨意浓烈。
可如果是另一个人格,维护苏卿,也让周亚懵逼。
“你说呢?”
苏杰露出阴森的笑容,给了周亚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周亚想揣摩苏杰的心思,太难了。
苏杰笑着看向窗户外面:“你走吧,我苏杰不会跟你合作,陆容渊的命,我会取。”
周亚反应过来,大惊:“原来你……”
……
楼萦与白飞飞去大排档吃龙虾,这两人以前也会一起四处找美食。
楼萦吃得大快朵颐,突然,她从路边车子后视镜发现了可疑的人。
楼萦神色一紧:“飞飞,有人跟踪我们。”
“嗯。”白飞飞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亲手替楼萦剥了不少龙虾:“不用搭理,非敌。”
“非敌?那就是友喽?”楼萦也没惊动暗处的人,就当不知道,凑到白飞飞面前,笑眯眯地问:“飞飞,说说,那人是谁?”
白飞飞了解楼萦的性子,被她发现了,那这事就瞒不住。
白飞飞剥了一只虾放楼萦碗里,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楼萦,给我点时间,我会把全部事情告诉你。”
自从白飞飞被抓走之后,心事更重了。
楼萦尊重白飞飞,手搭在白飞飞肩膀上,说:“那我等你向我坦白的那一天,来,喝酒。”
白飞飞端着酒杯,浅酌了一口。
吃饱喝足,已经深夜。
两人回去的时候,万扬跟车成俊喝了酒,也刚到门口。
楼萦一见到万扬,下车就快步过去了:“白斩鸡,你又喝酒了。”
最近万扬不是跟冷锋喝,就是跟车成俊喝。
万扬打了个酒嗝:“媳妇,我就喝了一点。”
车成俊一旁拆台:“嗯,确实不多,只喝了半瓶白的,一箱啤的,这对他来说,算是极限了,他说自己的酒量差,想练练酒量,暗夜最不能喝的,当他莫属。”
楼萦皮笑肉不笑地问:“车成俊,你是说他酒量不好?”
万扬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没等他给车成俊使眼色,车成俊就说:“一瓶白的,必倒。”
“是吗。”楼萦扯了扯嘴角,一手掐住万扬的腰:“走,回去好好交代交代,上次你是怎么喝酒赢了我的。”
上次两人在酒店餐厅比酒,她输了,欠了万扬三件事。
万扬一瓶就倒的酒量,那天可是喝了不少,要说没做手脚,鬼才信。
万扬郁卒:“媳妇,轻点轻点。”
万扬一边叫唤,一边冲车成俊喊道:“交友不慎,车成俊,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走。”
楼萦直接拉着人回屋,接下来免不了上一堂武术课。
屋内没一会儿就传来万扬的惨叫声,车成俊双手背在后面,笑眯眯道:“多交流交流,增加夫妻感情,促进社会和谐。”
车成俊笑着准备离开,回头见白飞飞盯着他,白飞飞的眼神冰冷得跟冰凌子似的,被她盯一眼,全身都能起鸡皮疙瘩。
车成俊露出微笑:“白小姐。”
“我觉得你们暗夜应该改名叫狐狸。”
暗夜的人,个个狡诈得像只狐狸。
“过奖过奖。”车成俊说:“这是个好提议,回头我转告给陆容渊。”
白飞飞依然像座移动的冰山,越过车成俊往屋里走。
白飞飞正要开门,车成俊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人家小两口正在里面打情骂俏,你这会儿进去,也有点不合适,要不跟我回南山别墅?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会有血光之灾,回南山别墅我好好给你做一个身体检查……”
话还没说完,一把飞刀从白飞飞手中嗖的一下朝车成俊飞过去。
车成俊敏捷躲过,心有余悸:“果然,越是漂亮的女人,脾气越大,珍爱生命,远离女人。”
白飞飞眉目清冷,一身西装革履,帅得张狂:“车先生,我刚刚也给你算了一卦,再不走,必遭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