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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八点,严殊醒了。

    段宁宁在睡前跟他说她心情不好,不想打电话,这让他担心了一夜,甚至失眠,这才睡到了比平时晚了许多。

    他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毕竟温礼实在太了解段宁宁了,她说话的语气,爱用的表情,温礼清清楚楚,完美地骗过了严殊。

    洗漱过后,换上了衣服,刚准备下楼吃早餐,他的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段宁宁”。

    “宁宁,你醒了?”严殊嘴角扬起了笑意,可眉头还是紧锁,担心她道,“昨天还好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话。

    “宁宁?”严殊还以为段宁宁还是一样不开心,他温柔问,“不开心吗?”

    “她确实挺不开心的。”

    “……”

    电话那头那个声音让严殊顿时瞪大了眼睛。

    “温礼……”

    “是,你还记得我?”温礼一笑。

    “你为什么有宁宁的电话?你把她怎么了?!”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温礼!!!”

    “地址发你。”

    没等严殊多说什么,温礼已经挂断了电话,随后严殊的手机马上收到了温礼用段宁宁的微信发来的一张图片,那是一张地图,在一片空白处的中间被画了个红点。

    就在严殊还在努力辨认这张地图的信息时,温礼发来了一句话——

    [自己一个人来,否则我杀了她。]

    “……”

    直到这一刻,严殊才确定——这是绑架。

    他的手发抖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思考片刻后给温礼回复了消息——

    [好,我会自己一个人去,不要伤害宁宁。]

    他一边往房间赶去,一边给天哥打去了电话。

    “车钥匙给我。”

    “出什么事了殊少?”

    “快。”

    他挂断了电话,赶紧打开了电脑,寻找了地图上唯一的信息“硫岭公园”,按照比例尺放大,寻找到了红点的所在位置,马上赶下了楼。

    天哥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辆保时捷911,递给他车钥匙,并紧张地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殊少?”

    严殊停下了脚步,看了眼天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拿上了车钥匙坐上了车,着急地驶离了严家。

    一个多小时后,老旧工厂里。

    段宁宁的药效已经过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见温礼坐在一个有靠背的白色塑料椅上,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温礼……”

    “你醒了。”温礼的笑容仍是那样温柔。

    “你……不许……伤害严殊。”

    温礼看了眼手表,说:“他应该快到了。”

    “你!”段宁宁被惊得清醒了许多,但还是没什么力气。

    看她如此虚弱,温礼自言自语道:“剂量好像多了点……”

    说着,他站起身来,上前摸了摸她的脸蛋,说:“这样被绑着很难受吧?再坚持一下,等我把严殊杀了,我会带你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你就可以躺着睡觉了,宁宁乖。”

    “不要伤害严殊,好吗?”

    “……”

    “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你要如何,我都愿意,只要你答应我,不要伤害严殊,好吗?”段宁宁的眼神诚恳,低声下气地哀求道。

    温礼垂眸思考了片刻,用力抓住了她的后脑勺,在她耳边问:“我要你怎么样,你都愿意?”

    段宁宁咬牙回复:“对……”

    “我要在你的胸口,用刀刺上我的名字。”

    “……好。”

    “我要你当我的母狗,只供我玩乐泄欲,你也愿意?”

    “……我愿意。”

    “真的?”

    “只要你答应我,不要伤害严殊……我愿意……温礼,我求你了……温礼……”

    段宁宁已经顾不上自己了。

    人格、自由、尊严,那些她最最在乎的东西,此刻在严殊的生命面前一比,突然都可以放下了。

    她只要严殊安好,只要严殊平安。

    她落下了眼泪,低声哀求:“我求你……我什么都愿意……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愿意,求你……求求你了……温礼……”

    “……”

    段宁宁原以为,她如此恳切的哀求至少能让温礼考虑一下,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如此低声下气,只是让温礼的愤怒彻底爆发而已。

    温礼失控地笑了起来,那样刺耳的笑声让段宁宁浑身发麻。

    温礼掏出了匕首,暴怒让他的眼睛发红,脸上的青筋暴起,他怒吼道:“段宁宁!凭什么!!!他只不过出现了一年,你就能爱他爱到肯为他当狗,为他去死?!那我呢,我呢?!我守护了你十年,把你当女神一样,让你干干净净十年,你现在有多脏,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温礼怒吼着,抓起匕首要往段宁宁的心脏而去,而就在此时,严殊到了。

    “温礼!!!”

    听到严殊的声音,温礼停下了手中的匕首,他缓缓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到离严殊一段距离的地方。

    严殊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可头脑却不得不冷静,他谨慎地说:“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告诉我吗?只要不伤害宁宁。”

    “呵!”温礼用匕首指向了他,“你也跟我玩这个?”

    “我是认真的,温礼。”

    “认真?”温礼看了看身后的段宁宁,再看向了严殊,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认真。这样,你站好,举起双手,让我一刀杀了你,我马上放走宁宁。”

    “不许!!!”还没等严殊回答,段宁宁已经发疯般地喊着了。

    严殊已经思考清楚了——

    温礼用的是匕首,要杀他必然会近身,就算是举起手,严殊也有把握在温礼的反应时间之内打掉他的匕首将他擒住。

    严殊拍过的打戏可不是做戏,他可是实打实练过近身的搏斗。

    他有把握。

    严殊低下了头,演出自己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模样,深吸一口气,举起了双手,看向温礼道:“好,但请你说到做到,放了宁宁,好吗?”

    严殊的语气诚恳,诚恳到就算是段宁宁都没有发觉他在演戏。

    “不可以!!严殊!不可以!”段宁宁吼道。

    温礼扬起了笑容,他握紧了匕首,一步步朝着严殊而去,并说:“不要耍花招,段宁宁身上可是有我下的毒药,你不就死,那她一定会死。”

    严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