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接过林渊递过的一堆本子,坐上位置审查。
半刻钟后,大管事满意地点头:“真不错。小伙子能力不错!”
“谢管事夸奖。”林渊堪堪回礼,这些对他来说,压根就是小菜一碟。
大管事大手一挥:“以后要是还有这些活儿,你就来帮我算算。”
“嗯?”林渊眼皮一条,这是把他当算盘了?
好在他也没忘记自己的任务,状似无意地提醒:“其他管事呢?”
大管家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其他管事,都有自己的活儿要干。”
“如此。”林渊察觉到他怀疑的目光,目的性一再降低:“我还以为所有管事都会一起来做总结的。”
大管事将信将疑收回目光:“各自负责。但是偶尔也会来帮忙。”
“只有年度总账清算的时候,才会让所有管事都来。”
林渊佯装不懂:“那其他管事的活儿,都是你安排的吗?”
“如果是宅内的管事,是我负责的,如果是院落内的,就不是我负责了。”
“比如你,是云公子院内的人,就属云公子管辖;像王管事这些管理整个宅邸的,就由我负责。”
林渊点头,一副虚心赐教的模样:
“明白。”
大管事满意地哼哼:“以后有可能,我就把你挖过来算账。”
“……”
这话怎么听着如此诡异。
秉承着对方地位高的权势,林渊只能赔笑:“谢大管事提拔。”
他发誓,调查完此时,他一定立马离开这里!
两人闲聊几句过后,林渊就借故离开了。
没想到大管事还是个健谈的。
这事一过,大管事的心里便记下了这算账快又准确的小伙。下定培养的决心的愈发坚定。
林渊完成任务后,匆匆往妙姬的院落赶,恰好碰上刚坚定完簪子的慕绾绾。
只见她风风火火冲进院子,嘴里不断呢喃着:“妙姬!不对劲,这绝对不对劲!”
“怎么了?”妙姬刚把闭月支开,就见她如火轮而至:“你慢慢来。”
悠悠然为她沏了杯茶,安抚她坐下:“喝口水,歇歇,慢慢说好了。”
同时看到房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
嫣然一笑,妙姬招呼他进屋:“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
慕绾绾像是陷入魔怔状态一直在不停喃喃自语。
这个样子,让人不免担心。
“绾绾,你怎么了?”妙
姬一下扶上她的额头,轻声问道:“没有发烧啊……”
“慕绾绾。”林渊清冷如月的声音此刻含着冰刀,不留情地刺入慕绾绾的脑海:“你查到什么了?”
“簪子上的毒……是燕都情!”慕绾绾失神地抛出一句话。
这日一早,慕绾绾就带着簪子,跑遍城中所有的医药馆,想要鉴别这究竟是何种毒物,可却没人能给出解答。
直到她不小心将簪子掉落在地,恰逢草丛,里面的植物顿时枯败一片!
这……
如果她没记错,整个大周国,大概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毒!
就是这毒的创始人——白术。
据白术自己所言,他本不是医者,当年好奇之下才研发这种毒,活人接触必死无疑,植物接触寸草不生。
可他也深知这种毒物的危险性之大,从不出售,不以牟利为目的。
可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簪子之上!
内心抱有一丝希望,她并没有完全盖棺定论,在大街上晃悠之时,一个江湖道士看她愁眉苦脸,上前开导。
这一开导,便确定了单子上的毒物为燕都情。
将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阐述给二人之后,宽敞的空间内陷入了一
种可怕的沉默。
门外管事的呵斥声都特别明显。
“确定是他吗?”妙姬不可置信地重问一次。
“是。”慕绾绾头疼的蓐了把头发,眉心紧紧的锁在一起。
林渊给这副僵局来了定论:“此事疑点重重,我们先别盖棺定论。”
白术这人,慕绾绾常会和他们提起,在印象当中,该是个善良的翩翩佳公子,应该不会做出此等下流之事。
更何况,白术人在京城,怎会和云家的事牵扯上呢?
一时间,案件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扣押住了每个人的心。
“这件事我们可以再商量。”林渊看了眼桌上的簪子:“现在我发现,这家里的管事,都有自己管辖的部门。所以说,我想从大管事里挖走王管事的权利,没这可能。”
“这样。”慕绾绾了解情况后,提议道:“那我们直接去挑王管事负责的事宜下手,不就好了吗?”
说干就干,三人很快计划着准备挑了王管事的地位。
王管事管辖的类别是每个院落的衣着分配,三人计划着,准备把云墨深的服饰直接换掉。
此番行为,虽不至让王管事被开除,但马虎粗心这一条标签,他算是贴上
了。
大管事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再加上他有意提拔林渊,到那时林渊只需站出来说一句,王管事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慕绾绾乔装打扮一番后,就潜入二管事所在的院落,混在一堆下人中间,开始分配衣裳。
趁人不注意,她悄悄将云墨深的衣物减少了三件,又往衣服上撒了痒痒粉。
做完这一切,她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每个下人都在忙着清点,整个过程压根没人注意到她的来去。
“等着吧,明天有王管事好看的。”回到妙姬房内,慕绾绾勾唇笑。
第二天中午,云墨深谈生意回府,整个人都带着怒意。
“大管事!出来!”一脸盛怒的云墨深坐在大堂主坐,一脸就是将发飙的样子。
其余下人都乖乖滚到一边去做自己的事,整个云家堪比死亡宁静。
主子要发火,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不要瞎了眼往枪口上撞,到时候丢了谋生的家伙,该找谁说去?
在大户人家伺候,该闭嘴的时候就该闭嘴,该闭眼的时候就该闭眼。
听到召唤的大管事哆嗦着腿,慌慌张张跑了出来。
他畏畏缩缩跪在云墨深面前:“老爷,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