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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御天过来将慕绾绾抢走的时候,就算心里万分不舍,白术却还是冷硬的站在原地不在前进。

    而容御天接过慕绾绾感觉到手上几乎没有的重量,再看到慕绾绾苍白的脸色,脸色顿时一变。

    “绾绾中了剧毒七日离,现如今全天下只有宋宛林可以救她。”白术冷声道。

    容御天愣住,反应过来之后脸上顿时染上几分薄怒,低头看着怀中慕绾绾苍白的的像纸一样的面孔,厉声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白术脸色冷淡,一点儿也不想多谈,只是道:“绾绾身重剧毒已经五日了,七日离七日就会丧命,时间不多,你还是先把宋宛林召见过来吧。”

    容御天心中怒火滔天,可是也明白白术说的没错,打横抱将骨瘦嶙峋的慕绾绾抱回太和宫去,而门外包围着白术的暗卫们顿时一拥而上将白术制服。

    被无数的剑压着半跪在地上,白术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容御天离去的背影,似乎在透过他看着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

    容御天向宫殿当中,小心翼翼的将慕绾绾放在床上,而李德全也机灵的火速派人去将掖庭中关押着的宋

    宛林带过来。

    过了不到一刻钟,宋宛林便满头大汗,几乎是被人提着带过来了。

    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慕绾绾,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很好的掩饰住。

    容御天懒得理会之前的旧账,沉声道:“之前白术前往掖庭与你相见,可是在与你说绾绾的病情?”

    既然皇上已经叫出那人的名字,慕绾绾又在此处,想来一切都已经东窗事发了,宋宛林也不再挣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容御天冷哼一声:“之前的事情朕可以不予追究,只是你现如今必须马上将绾绾救治好,否则的话……”

    之后的话没有说完,可宋宛林却听出来容御天话中的威胁,他躬身应诺,随即不敢耽搁,连忙躬身上前来查看慕绾绾的状况。

    现如今慕绾绾中七日离已经有五日,虽说心里早就有了预感,可是看到瘦成这般境地的慕绾绾,宋宛林还是愣了一瞬间,紧接着将手搭在慕绾绾的脉搏上。

    细滑无波,脉象轻微,显然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

    容御天在旁边看着宋宛林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问道

    :“如何?”

    宋宛林不敢妄言,诊完脉之后便垂手站立在旁边低着头答道:“只怕情况不好。”

    容御天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如何不好?不是说只有你能解这毒吗?”

    宋宛林脸上划过一丝苦笑:“这七日离狠辣无比,是天下至毒,如何能轻易解的?说起来臣也是在十年前才见过这七日离。”

    “此毒是从湘西一带而来,是一位制毒高手因为全家被灭,悲痛欲绝的境况下研制出此毒来报复仇人,当年湘西一带有一家上下数百口人,全部中了此毒,最后无一人生还,而且死相凄惨,可谓是震惊天下。”

    听到宋宛林这样说,容御天也隐约会想起一些记忆,似乎十年前自己也曾隐隐约约听闻湘西一带发生过这样一桩灭门惨案。

    “十年前的毒……那为何今日突然出现?”

    宋宛林摇摇头:“臣也万分奇怪,当年那制毒之人报得家仇之后,便狂性大发奔入深山老林中,自此销声匿迹,这七日离也再没有听闻过,可是今日突然出现,着实让人纳罕。”

    “因为当年那发生那桩惨案时,臣正好游历到湘西,所以专门上前去查看

    七日离的病状。”

    “因为那毒实在罕见独特,臣心里面有了好奇,便仔细钻研,再加上这么多年来游历所见所闻,倒也真的有了一些想法。”

    “只可惜七日离销声匿迹,也没有途径去实现这个想法,现如今为止,也不过是纸上空谈而已。”

    容御天脸色微变,追问道:“什么想法?”

    宋宛林抬起头,第一次直视容御天的眼睛:“以毒攻毒,以命换命。”

    “去年臣前往天山一带游历的时候,曾经偶然得到了一只金蝉蜕。”

    “虽然是叫金蚕蜕,其实是一种剧毒之蛇,那蛇从小生长在天山杳无人烟之处,靠捕食各种动物为生,生下来便带有奇毒。”

    “按照臣的想法,便是找一内力深厚之人,被那金蚕蜕咬上一口,紧接着用内力压制毒素,可以延长被毒素侵蚀的时间,不至于刚被咬就丧命。”

    “而因为被毒蛇咬了,那毒素便会进入人的血液,再辅以七种毒草熬制的药汤,滴入血液给云姬娘娘服下,或许会有用。”

    说到这里,宋宛林停顿片刻打量一番容御天的脸色,又紧接着小心翼翼的说道只:“只是这终究是一

    个想法,能不能有用暂时还不能确定。”

    “至于说那被蛇咬之人,挑选条件也极为苛刻,首先自然是要内功深厚,其次,要做好牺牲的准备。”

    “以内功压制,倘若可以延长到云姬娘娘治愈,那么再辅以解药自然是无碍,可倘若内功不够深厚或者是偶尔一个小差错,导致毒素直奔心脉,那就再无回天之术,只能等死。”

    听到这话,容御天不假思索的道:“此事我来即可,我内力深厚,况且绾绾的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与其再费尽心力去找,不如就直接让我来。”

    闻言宋宛林脸色大变:“皇上!万万不可,您是九五之尊,贵为天子,怎能行如此冒险?”

    容御天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正要说什么时,门外却传来一声大呵:“荒谬!”

    “皇上现如今是越发糊涂了,你身上背负的是家国重任,岂能如此儿戏,因为一个女子便将自己的生命放置在险地,岂不是让天下百姓该如何寒心?”

    这个声音苍老雄厚,带着许多严厉,容御天惊讶的抬头看去,正是当今太后。

    太后刚在门外,已经将宋宛林所说的所有话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