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臣妾不通丝毫武术,更不懂医理,如何能算计得了皇上?这后面定有奸人作祟!”
“就算退一万步,是臣妾做了这种事情,可只要皇上醒来,那臣妾必然是第一个要承受皇上怒火的人,不慎就会被千刀万剐而死,臣妾如何会做这种蠢事?皇上您千万不要被人蒙骗啊!”
这慕清月说的自然也有道理,李公公顿时愣在原地,他惊慌失措的看了一眼慕清月,又看了一眼满脸怒容的容御天,狠狠的继续磕头:“都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竟然能让那歹人进了宫中,算计了皇上,还请皇上饶奴才一条狗命啊!”
二人在容御天面前这般哭诉,容御天脸色越发难看,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自己桌前,将桌上的茶水端起来轻轻的闻了闻。
紧接着转过身冷声对着李公公道:“李德全,把这茶拿下去查验一番,看里面有没有加其它东西,把今日进出过这宫中所有人全部一一排查!”
李德全在地上跪着,听到这话一愣,随即大喜,连忙站起身来,低着头快步走过去接过那茶碗:“奴才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一定把这贼人
查出来!”
慕清月却是在二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刻,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李德全拿了那茶碗,便马不停蹄的跑出去查验,殿中瞬间只剩下容御天和慕清月。
感觉到大殿当中紧张无比的气氛和越发凝重的空气,慕清月身子伏得更低,裸露在外面细嫩白皙的身躯也轻轻颤抖着,容御天却只觉得头痛无比。
虽然自己也是着了道,可是慕清月赤身裸体从自己床上醒来却也是事实,更不要说她那一身的痕迹,自己神智全失,这就算是跳进黄河当中也洗不清。
虽说慕清月为人狡诈刻薄,可自己明明已经做下这般事,却还将她置之不理,难免失之道义。
何况,慕清月还是慕正的嫡长女,弄出这种事情,自己倘若装糊涂,只怕慕正也不答应。
最终,容御天只能头痛无比的揉着眉心,挥挥手说道:“你将衣服穿好,退下吧。”
听到这话,慕清月心中却是警铃大作,她没有按照容御天所说的起身穿好衣服离去,却反而将头深深的埋在地上道:“臣妾有一言,今日冒昧想与皇上说一番。”
“臣妾知道,皇上与绾绾妹妹情深意
重,早就已经互许终生,而且臣妾与绾绾妹妹年少时在闺中有颇多龌龊,绾绾妹妹看我很是不喜。”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便是谁也不愿意看到,臣妾虽说是个无知女子,却也不想坏人好事。”
“况且今日之事并非皇上过错,只是那歹人奸诈可恶,臣妾想求皇上一个恩典,将臣妾送回家中,待过三日臣妾便会自请剃度出家,只愿余生与青灯古佛作伴,绝不辱没皇上您的威名,也不会破坏皇上您与绾绾妹妹之间的情谊!”
容御天听到慕清月要说话,原本以为她会狡辩一番,或者是挟此邀宠,却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闻言也沉默片刻。
终究还是叹口气:“你先下去吧,无论如何你是选中的秀女,怎么能出家为尼?”
仅仅是这一句话,慕清月心中便闪过一阵狂喜,她知道,自己赌成功了。
“皇上,可是……”慕清月佯装还要再说什么,容御天却眉头紧锁的摆了摆手。
终于,慕清月只能缓慢起身,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紧接着头发凌乱的出了太和宫。
这宫中来来往往都是人,各个耳聪目明,先是
慕绾绾愤怒离去,紧接着又是慕清月衣衫不整的从太和宫中跑出来,这消息几乎瞬间便传遍了整个皇宫。
而等慕清月回到云水间的时候,无数的秀女看着她眼中闪过的尽是羡慕嫉妒和怨恨,就连那些往日里嘲讽她的人也都偃旗息鼓,只是一脸不甘的看着慕清月。
当中自然有不少人起了同样的心思,想要效仿慕清月前往太和宫中,却没料到,第二日容御天被下旨将云水间所有秀女尽数遣放出宫,除了一部分秀女被赐给宗亲,剩余大部分都回到了自己家中。
因为参与过选秀,这些女子要在家中再呆满三年才允许另论嫁娶,一时间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当然其中并不包括慕清月。
早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容御天便下颁了一道旨意,将慕清月封为最低等级的从十品月答应,赐居甘泉宫。
同时还有另外一份圣旨送到了未央宫,将慕绾绾封为正五品云姬,赐居未央宫。
两道圣旨几乎同时颁布,让整个皇宫顿时惊诧无比。
首先虽然是慕清月,没想到仅仅侍寝一晚便被封为答应,要知道自古以来多的是侍寝过后仍然籍籍
无名的女子。
来给慕清月收拾行李的宫女太监在云水间一众将要离开的秀女当中,可谓是分外扎眼。
而另一个惊讶的自然是慕绾绾,慕清月好歹是有了侍寝才封为答应,可慕绾绾却连侍寝都没有居然就封了正五品云姬,让无数的人惊掉了下巴,这可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过的事情。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的柳婻洺却是松了一口气,她自然知晓慕绾绾和容御天之间的事情,虽然心中奇怪慕清月为什么也掺和进去,但看到慕绾绾无论是恩宠还是尊荣都远在慕清月之上,她也便放下了心。
自然也有那好事者到慕清月面前嘲讽一番,可慕清月自问自己可以留下便已是好的,只淡淡笑着并不搭腔,反倒让那些前去嘲讽的人落了个没趣,扫兴而归。
可是不同于云水间这边众人对慕清月的羡慕嫉妒,以及慕清月心中的暗暗得意,未央宫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自从那一日慕绾绾从太和宫回来之后,并径直关闭宫门,将未央宫中所有宫女太监全部撵出去。
那些宫女太监不知做错了何事,忐忑不安的上报给皇上,可容御天最终却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