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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连王爷您,如果不是我锲而不舍的自己出现,您不是也未曾想到我会在这皇宫当中吗?”

    容御枫脸色冷淡,不想和他扯这些鬼话,转过身加快了步伐。

    “怎么样,被人欺骗利用的感觉如何?你可曾知道你母妃死前说了什么?”

    仅仅一句话便成功的让容御枫止出了步伐,他站在原地片刻,猛然转过身来,面色扭曲、狠厉的掐住白术的脖颈:“你怎么会知道我母妃死前的事情?!难道说是你动的手!”

    脖子上传来剧烈的疼痛,白术却挑起眉毛邪魅的笑笑:“你猜?”

    他的笑容就像是针狠狠的刺在容御枫的眼球上,手下的力气又加大了两分:“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术说话的声音已经有几分艰难,可他的神态却好像非常愉悦,似乎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玩意儿:“我想干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今日是你母妃死了,明日,你猜猜又是谁会去死?”

    “你一味的龟缩在王府当中,当个掩耳盗铃的缩头乌龟,就以为所有人都会放过你吗?太可笑了容御枫,这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对落水狗赶尽杀绝之人。”

    “你母妃的死的确和容御天没有关系,可是,罪魁祸首却只能是他!”

    一番话像是利刃击中容御枫的心口,他愣在原地,随即狠狠得掐着白术的脖子,径直把他逼退到一个墙角。

    白术的头狠狠的撞在墙壁上,他却不觉得丝毫疼痛,反而笑起来:“你用力啊,你再用几分力气,我就会死在你的手上,而你也能完成你懦夫般的报仇。”

    “用我的命来给你母妃做一个上好的祭品听起来不错,只可惜你母妃在九泉之下,恐怕不是很想要吧。”

    “毕竟,枉死之人最想要的祭品,是杀害她的凶手的人头,不是吗?”

    容御枫顿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鹌鹑愣在原地,手上的力气也慢慢的松懈了。

    白术低头打量一番,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抬手掐住了容御枫脖子,两人身体顿时调换了一个位置,容御枫反而被掐住脖子,狠狠的抵在墙上。

    白术迅速欺近,几乎是在容御枫的耳边说这番话:“看看你现在的模样,懦弱无能,狼狈不堪,倘若我是你,我倒宁愿自戕而死,而不是活在世上丢人现眼!”

    “容御枫的确不会下令

    赐死你母妃,可是想要讨好他的人数不胜数,那玉泉寺当中你知道有多少人盼望着用你母妃的命做一份投名状吗?”

    “而你这个愚蠢懦夫,居然还真的相信容御天会护你母妃周全,现如今人死了,你反而巴巴的找上门来,怎么,是想跪在容御天的脚边哭,乞求他给你一分怜悯吗?”

    雷声隆隆,雨下的越发大,简直像有人将苍天撕开一个口子,拼命的往里面倒着污水。

    雨水打在容御枫的脸上,他眼睛都睁不开,心中却是一片荒芜。

    白术说的没错。

    其实害死母妃的人也并非容御天,而是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三年来萎靡不振,龟缩一隅,就算是自己小小经营一番,最起码的也能护母妃周全,可以在母妃身边安插更多可靠的人手,而不是让人有可乘之机。

    母妃被赐死,锦绣病逝,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蹊跷,自己却一直毫无所觉,等到事情发生,唯一能做的居然是跑到皇宫来吃一次闭门羹!

    “呵呵、呵呵……”容御枫低低的笑起来,白术见他这模样冷笑一声,将手从他脖子上拿开。

    容御枫顿时

    便像一滩烂泥一般顺着墙滑下去,倒在地上的污水当中。

    只是他躺在地上,虽说是笑着,声音却不寒而栗,呆呆的看着天上那闪亮粗大、几乎将整个天地劈开的雷电,眼眸中却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懦夫……”

    雨声阵阵中传来容御枫断断续续的话语,白术脸上终于露出一份满意的微笑。

    他蹲下身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容御枫:“就算你是个懦夫,也是一个有用的懦夫……”

    ……

    容御天得到贤太妃身死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

    昨夜他彻夜未眠,闻言揉捏眉心的手顿时停住,下面汇报情况的人心中一突。

    “……不仅贤太妃身死,整个玉泉寺禅院也尽皆屠戮,不在现场的有两个姑姑,今日有人在城郊发现了尸首,可是昨日暴雨,一切踪迹都被雨水冲刷,实在没有头绪。”

    “王侍卫的尸首在后山发现了,一招致命,来人……是个高手。”

    汇报的暗卫越说越感觉大殿当中的气氛冷凝住,扑通跪在地上一句话不敢说。

    容御天神色凝重,许久之后才打破了沉默:“北南王如何?”

    暗

    卫低声禀报:“昨日北南王进宫,恰逢皇上您心情不佳,便回去了。”

    容御天眼中划过一丝惊诧,斟酌片刻道:“宣他进宫。”

    昨日还在宫殿门口神色凄厉的北南王,今日却是平静不少,只是眼神当中带着几分戚色,却没有再失态了。

    奉茶的小太监悄悄地打量北南王一眼,心中怀着几分惊讶的退下去。

    小太监走后,殿中安静下来,过于安静似乎都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

    “……五哥平身吧。”

    容御枫身子僵住,到底还是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垂手站在下方。

    容御天却一时之间觉得不知该说什么,容御枫原本应该把自己昨天夜里演练的话语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却诡异的顿住了。

    他心中一愣,随即自嘲一笑。

    自己果然还是做不到。

    而端坐在龙椅上的容御天自然明白这份沉默背后的含意,容御枫是在怨自己。

    只是明白这个道理容御天反而轻松了许多,他端起茶杯饮下,最后大殿中响起一道声音:“五哥最近时日在家中赋闲恐怕过于无聊,正好太常少卿告老还乡了,五哥去户部领了这份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