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宛林手底下的确也放轻了动作,可是真正等到看到容御天满身的伤口还有后心那流血不止已经和布条粘住的伤口,宋宛林气得恨不得直接摔门而去。
他一把撕下容御天当初简单粗暴包扎的伤口,怒道:“一个一个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若是不想要命了,又何必叫我来!”
紧接着宋宛林又从自己药箱中拿出药水,狠狠的给容御天涂抹上,不过这一次容御天有所防备,倒是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咬紧了下颌。
而在宋宛林给容御天包扎的时候,容御天仍然是呆呆的看着床上的慕绾绾,似乎沉浸其中,完全没有听到宋宛林所说的话。
宋宛林见此情此景只能长叹一口气,给容御天简单的包扎好伤口之后,他便收拾药箱准备出去,却在临走之前说道:“绾绾身上的蛊虫只能留她今日一晚了,你倘若有什么想说的话,趁早说了吧,虽说她听不到。”
宋宛林终究还是忍不住,声音哽咽了一番,欲盖弥彰的揉了揉眼睛,又紧接着道:“但总归,也算是和她做一次道别。”说完几乎是逃跑一般狼狈不堪的关上门出去。
那一夜,就是宋宛林也不知道容御天和慕绾绾到底说了什么,只知道等到第二天清晨,宋宛林推开房门之后,却被房内的一切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容御天硬是一夜未睡,他呆呆的坐在慕绾绾的床边,用一种深情的目光看着慕绾绾。
而等到宋宛林视线下移,注意到慕绾绾和容御天的手上时,才是彻底的不寒而栗。
容御天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副长长的锁链,居然将慕绾绾完好的右手和自己的右手铐在一起。
宋宛林只看了一眼便几乎崩溃,他猛的冲上前去,揪着容御天的衣领喊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要和绾绾同生共死吗?你们要一起死在这张床上吗!?”
容御天此刻不再像昨晚那般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只是也是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抬起眼看了一眼宋宛林,扯了扯嘴角却道:“这又何尝不可。”
“糊涂!”宋宛林气得口不择言,他双手颤抖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是狠狠的抡起胳膊,给了容御天一巴掌。
容御天受了这一巴掌,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可他仍然面色淡淡,只是轻轻的瞟了宋宛林一眼,
便继续深情的看着慕绾绾。
看着眼前如此诡异的情景,还有一件癫狂的容御天,宋宛林只感觉一股寒意窜上自己的脊背,他慌不择路,逃离而去。
只是一路惊惶失措的宋宛林,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窥视着她他。
……
太徽宫内。
“……属下亲眼所见,永乐公主已然香消玉殒,而楚湘王却已经陷入癫狂之态,将自己和永乐公主一起锁在一起,甚至就连属下靠近也丝毫未察觉。”
听到这个消息,男人瞬间爆发出一阵低沉的笑意,里面是说不出的得意和猖狂:“这个逆子,不过是呈一时之快而已,他只是朕手中一粒小小的棋子罢了!”
风如玥脸上却露出一丝怅然,她叹了口气道:“倒真没看出来,楚湘王还是个深情之人。”
听到这话皇上似笑非笑,他转过头看着风如玥道:“纵使深情又如何?倘若一事无成,这深情不过是个玩笑罢了。”
“是吗?”风如玥听了这话,却是抬起头怔怔的看着皇上。
皇上淡淡的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朗声对下面的人吩咐道:“既然已经跟踪到他们
的行踪,那么就将这个行踪送到慕大将军面前吧,我倒是非常期待慕大将军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儿的尸体,是一个什么反应。”
那黑衣人应声下去,皇上却是往后一躺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天儿,你就算是在这眼皮底下逃脱又如何?这颗心也心太软了,若非你一心想救那慕绾绾,又怎么可能会被我抓住踪迹?”
原本应该低头若有所思的风如玥,此刻却在皇上看不见的地方,双眼冰冷的看着他。
收到消息的慕正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面前那张纸条,许久之后,他呆呆的站起身,却猛然发现书桌上摆着的一套文房四宝。
说来这文房四宝并不是什么名家之物,用料也并非何等珍贵,不过是当初穿越而来的慕绾绾一时心血来潮,用现代的法子给慕正做了一套文房四宝而已。
慕正虽说当时口上嫌弃不已,却还是乐呵呵的将这套文房四宝摆在了自己桌前,尤其是慕绾绾精心制作的纸,永乐现代的办法,光滑整洁,细腻如脂,每逢聚会慕正都要狠狠的炫耀一番。
可现如今看着这文房四宝,慕正却是愣在了
原地不得动弹。
绾绾一向聪慧狡黠,怎么可能会没命呢?
慕正感觉自己仿佛在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来人的沉重严肃的态度却让慕正丝毫笑不出来。
就在此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进来的是慕正最为信任,最是得力的副将,他看了一眼慕正的神色,顿时一愣。
不过随即抱拳道:“还请将军节哀顺变,可现如今当务之急并非沉迷于悲痛当中,将军,害死小姐的凶手,可还握着小姐的尸体呢。”
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瞬间让慕正从呆愣之中清醒过来,渐渐的,慕正的脸一点一点的扭曲起来,手指握着咯吱作响。
他猛的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马上召集京城所有的御林军,随我一起去捉拿叛臣贼子!”
容御天在被人一脚踹开庄园的门之后,仍然无波无动的看着,床上已经没有生息地慕绾绾。
而这一幕场景同样也刺痛了气势汹汹而来的慕正,他双目喷火的看着容御天,冷笑一声道:“楚湘王,你以上犯下,连夜刺杀皇上,甚至谋害永乐公主。”
慕正心口剧痛,目眦欲裂的说道:“你可知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