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绾点点头:“那想来凶手就是趁这个时间将凶器放到王公子的房间里的,那王公子房间里伺候的人可曾有看到人进出呢?”
慕绾绾话音刚落,便有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出来,颤颤巍巍的说道:“奴婢便是王公子身边伺候的丫鬟,今日下午都没有人来公子的房间里过,只是在中午的时候,大小姐来了一趟。”
“不过大小姐也只是在门口询问了几句话,便转身走了,并没进去过。”
整件事情再一次和云深牵扯上,慕绾绾不由眉头微蹙,加上之前自己隐隐约约的怀疑,还有秋水所说的话,慕绾绾对云深的怀疑越来越大。
只是她暂且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轻轻的点点头,而云深也开口道:“我今日去王公子房间是担心妹妹去世,王公子伤心过度,没想到去的时候王公子却不在屋内,我便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事情到了这里又一次断了线索,陷入僵局,慕绾绾也不禁有几分烦躁。
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才开口道:“既然如此,今日天色已晚,倒不如先暂停一个段落,至于剩下的事情,我想我可能还需要再去一次浅姐姐的房间,或许可能还有
其他的发现。”
这个决定倒是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一天下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每个人都恨不得回去倒头就睡,便纷纷离开了前厅。
慕绾绾就要离开,谁知李夜白却突然叫住了她:“绾绾,我送你回去吧。”
慕绾绾微微一愣,听着李夜白的声音,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二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慕绾绾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不知为何,自从天一阁那次见到李夜白之后,她敏感的觉得李夜白似乎有哪里变了,和以前那个活泼好动的大男孩儿大有不同,可一时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还是李夜白率先开口道:“绾绾打算在扬州停留多长时间呢?
慕绾绾一愣,说道:“这我倒也还不太确定,你知道我们这次前来扬州是要募捐赈灾款的,可现在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别说募捐了,就是让云家主提起精气神来再办一场宴会都做不到,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李夜白点点头:“若是这样,倒也还好,说不定你还能赶上参加我和云深的婚礼。”
又一次说起云深,慕绾绾心里却有几分不自在,她搪塞的点点头:“那倒是挺好的。”
说话间
二人已经走到了云家的花园,此时到了晚间却隐隐有一种好闻的香味,慕绾绾轻轻的吸了吸鼻子:“好香的味道!”
李夜白却一眼不眨的看着慕绾绾,说道:“是栀子花的味道。”
“怎么晚上还有栀子花在开放?”
李夜白道:“云家的花园里都是重金请了全国各地的花匠来栽种的,栀子花也和往常的栀子花不一样,到了夜间也会正常开放。”
慕绾绾点点头:“这倒是极其难得的了。”就在这时,她脑海里面却是猛然闪过一件事情,只是那速度太快了,她还来不及抓住,便已经转瞬即逝。
李夜白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慕绾绾,却像是按捺不住心中的话一样,突然问道:“绾绾,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慕绾绾被这神来之笔问得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会儿才道:“在我心里你自然是一个阳光活泼的大男孩儿。”
“是吗?”李夜白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奇怪,他道:“在我眼里绾绾却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当时我初次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遭人陷害,若不是绾绾你,我恐怕早就已经死在悦来客栈了,然后绾绾往往每一次出现
,在我眼睛里都像是阳光一般灿烂。”
李夜白说的话这么暧昧,慕绾绾就算是再迟钝也有几分察觉到了,她故作轻松的笑了笑,说道:“我还没想到原来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个样子,那我岂不是一直都是熊熊燃烧的像个大火球一般?”
谁曾想李夜白却是认真的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你如我而言,就像是照亮我生命的光。”
李夜白接了这么一句话,两个人就算是想装傻都装不下去了,慕绾绾也渐渐的收敛了脸上故作轻松的笑容站在原地,空气中有一阵诡异的沉默。
过了许久之后,慕绾绾才轻声说道:“李夜白,我想我们之间,其实不过是最为单纯的友情罢了,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儿女之情。”
虽然说早就已经料到了,可真正听到这句话,李夜白难免还是有些受伤,许久之后才低低的笑出声,说道:“没错,我也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甘心罢了,我不过是想在成亲之前再最后做一次努力,就算是失败了,也好歹没有留下遗憾。”
李夜白这样说,慕绾绾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幸好李夜白本意并不是为难慕绾绾,说完那番话,过
了一会儿他便故作轻松的笑道:“如今说出这番话,我心里倒是轻松许多了,你在扬州人生地不熟的,等哪一日事情了了,我就带你好好的在扬州转一转。”
紧接着又声音低沉的补充了一句:“以哥哥的身份带你去看一看。”
慕绾绾听到这话沉默一下,随即轻轻地笑了笑:“好,就以哥哥的身份。”
两个人相视一笑,气氛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而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看不见的假山背后,却有一双芊芊素手狠狠的握紧了,甚至指甲刺破了掌心,滴下来一滴一滴的血。
李夜白将慕绾绾送到她卧房门口,便没有再送,看着慕绾绾进去之后,才黯然神伤的转头离开。
谁曾想这一转身却看到一个猝不及防的人:“云深,你怎么在这里?”
云深的头低低的垂下去,看不见表情,声音却十分的委屈:“夜白哥哥,你刚刚和绾绾妹妹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听到云深这样说,李夜白反倒有几分局促不安:“我……”
云深却是苦笑了一声:“夜白哥哥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其实打一开始我们这桩婚事本身就是强迫的,根本不是两情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