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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嘉郡主自打上了马车便是魂不守舍的模样,摸着自己的腹部怔怔出神。

    旁边的丫鬟鸳儿自然是万分担忧,却也不敢开口。

    还是成嘉郡主突然说道:“公爷可在府中?”

    鸳儿打小跟着成嘉郡主,自然听得出成嘉郡主话中的冷意,只能担忧的回话:“这个时间应当是在的,郡主你……”

    成嘉郡主却只是面色麻木的说道:“我没有什么大事,对了,嘉祎可在府中?”

    “自然是在的,小世子最近都在府里呆着,对了郡主,小世子昨儿还多吃了碗饭呢,下人们都说小世子最近的精气神好了不少呢!”鸳儿试图用齐嘉祎来转移成嘉郡主的注意力。

    成嘉郡主脸上难得的浮现出一点笑意,只可惜是转瞬即逝,看得鸳儿心里越发难过,后面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等到终于到了齐国公府的时候,成嘉郡主下了马车看着眼前精致堂皇的齐国公府,却是万般嘲讽:“鸳儿,你去把嘉祎叫到我房里来。”

    齐嘉祎来得很快,一进来就看到了魂不守舍的成嘉郡主,齐嘉祎不由一惊,慌忙上前说道:“娘亲你这是怎么了!”

    成嘉郡

    主这才被齐嘉祎的声音唤回来,她看着眼前钟灵毓秀、温文尔雅的儿子,顿时悲从中来,抱着齐嘉祎嚎啕大哭。

    齐嘉祎虽说一头雾水,可是看着母亲如此难过,心里也万般难受,不住地轻拍着成嘉郡主的脊背:“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哭泣不止的成嘉郡主,齐嘉祎只能将眼光看向旁边也在拭泪的鸳儿,注意到小世子的眼神,鸳儿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该从何说起。

    还好成嘉郡主慢慢的止住了自己的哭声,她似乎是在斟酌说辞,慢慢的开口说道:“嘉祎,娘亲问你,你可舍得你身上的这个爵位?”

    齐嘉祎一愣,随即就想起了最近父亲和母亲的争执,这件事情上面他却是无条件的支持成嘉郡主的。

    原因无他,齐嘉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父亲在外面养着一对母子的事情,齐国公虽说对待齐嘉祎也颇是宠爱,可是相比起一门心思全部扑在齐嘉祎身上的成嘉郡主,齐国公这分成两半的爱,终究还是弱了许多。

    况且,齐嘉祎有些晃神,父亲离开了自己还有美妾和另外一个儿子,自己如果也

    抛弃了母亲,母亲可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

    齐嘉祎便道:“母亲你放心,不管身上的爵位,儿子在乎的只有母亲你一个人,就算是儿子以后饿死,也绝对不会让母亲受委屈的。”

    成嘉郡主听到这话,饱受创伤的心才总算有了几分温暖,她佯装嗔怒的拍大了齐嘉祎一巴掌:“说什么死不死的,也不嫌晦气,赶紧呸呸呸!”

    齐嘉祎温柔的笑了笑,也从善如流的“呸呸呸”三下。

    成嘉郡主有了儿子这番话,才算是有了底气说出下面的话:“想来你最近也知道了,我和你父亲分居多年,现如今嫌隙已经无法挽回,我们已经打算和离了。”

    说到伤心处,成嘉郡主难免又是一阵泪流,哽咽的说道:“其实也不过是我单方面的挽留罢了,先前一是我不甘心,二就是不肯让那贱人的儿子夺了你的爵位。”

    成嘉郡主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是老天爷今日也让我看清楚了,这桩婚事根本就是一段孽缘,只可惜害了我的儿子!”

    “鸳儿,你去把那和离书拿过来!”

    鸳儿和齐嘉祎都一惊,齐嘉祎忙道:“娘亲你可想清楚了

    ?”

    成嘉郡主苦笑一声:“我自然是想清楚了,或者说是我自己终于看透了,只是苦了我的嘉祎。”成嘉郡主摸了摸齐嘉祎的脸。

    “你父亲倒也算个人物,这个爵位是他祖辈传下来的,母亲不过是个郡主罢了,只是咋们也不稀罕这破烂肮脏的爵位!”

    成嘉郡主脸上露出一丝傲气和狠厉:“母亲虽说年老了,可是到底在圣上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大不了豁出去这张老脸,我也绝对不会让嘉祎你被比下去的!”

    齐嘉祎听了这话,就明白成嘉郡主是下了狠心要和离了,而且是一点东西都不要的净身出户,自己若要执意跟着母亲,自然也不再是什么齐小世子了。

    不过齐嘉祎却感觉自己心头卸下了一块大石,他又苦笑一声,自己一个病秧子,若不是为了母亲,霸占着爵位想来也是没有几天活头的。

    鸳儿看着母子二人短短几句话就下了决定,无法只能扭身乖乖的去拿那和离书,齐嘉祎看着上面早就已经签下的父亲的名字,心里就算舍下了也不由一阵难过。

    更遑论大半辈子都不甘心试图挽回齐国公的成嘉郡主,她

    眼泪又一次刷的掉下来,只是这一次终究不同,她提起笔颤抖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已经成了的和离书,成嘉郡主一面解脱,一面愤恨,一面悲伤,到是百感交集。

    齐嘉祎也已是无言,只能轻轻地拍着成嘉郡主的背部安慰她。

    成嘉郡主终于打起了精神,对鸳儿说道:“鸳儿,你将这和离书送到公爷那里去……”

    话还没有说完,成嘉郡主就被鸳儿恐惧的,面孔吓住了,她猛地顺着鸳儿的目光回头却看到了捂着胸口,面色红的不正常、痛苦喘息的齐嘉祎。

    “嘉祎!——”成嘉郡主惊叫一声,而此时的齐嘉祎却是开始痉挛,手脚好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不住地发抖,胸口不住地紧缩,而偏偏齐嘉祎的脸颊越来越红润,越来越呼吸急促。

    成嘉郡主吓得跪在了齐嘉祎的面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嘉祎!嘉祎!你这是怎么了!”

    而偏偏成嘉郡主根本无从下手,碰了一下齐嘉祎的皮肤就被他灼热的皮肤刺伤了,她吓得扭过头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鸳儿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叫大夫:“快去请大夫!小世子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