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绾百思不得其解,过了一刻钟之后,门外果然有人端了药过来,正是之前照顾秦玉珩的那位妇人。
守卫将门打开,那妇人便端着药进来,看着在床上不停咳嗽的秦玉珩,还有冷着一张俏脸的慕绾绾,不由软声开口道:“你们莫要再折腾了,倒不如乖乖的听话,还能少受些折磨。”
“这药是我亲自看着煎好的,快些喝了吧。”
秦玉珩似乎对这妇人还是熟悉,乖乖的点点头说道:“徐大娘我喝就是了。”
妇人似乎对秦玉珩也颇为照顾,连忙端了药,一口一口的喂秦玉珩喝下。
药很快就见底了,秦玉珩也被药苦得愁眉苦脸的倒在床上,不住的喘粗气。
妇人眼底全部都是担忧,可想来也是得了郑大头的吩咐,喂完药之后并不多敢逗留,匆匆忙忙的又打开门出去了。
“这个就是一直照顾我的徐大娘,我觉得她人还挺好的,我病的要死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那些人似乎要把我从山顶上丢下去,是徐大娘求情他们才留我一命的。”
慕绾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走上前为秦玉珩把了把脉,见他脉象平缓了许多,
便道:“要你的脉象平稳了许多,倒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晚上可还是有一场大仗要干呢。”
秦玉珩现在全身心都信任眼前的这位姐姐,乖乖的点了点头,便闭上眼睛休息,他也的确被病痛折磨的很是痛苦,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当中。
等到秦玉珩彻底睡熟了,慕绾绾却没有休息。
她在房间里面绕了几圈,仔细查看了几次之后,走到桌子面前将桌子上那个青花大瓷碗狠狠的拿起来砸在地上。
瓷碗砸在地上的动静马上就招来了守卫的注意,他又一次狠狠的踹了门一脚:“怎么回事?你他娘的能不能安分点!”
慕绾绾在里面故作惊慌的开口道:“快,快带我去见你们老大,再晚一点整个寨子的人都要死了!”
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山匪做尽了各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却偏偏比任何人都怕死,听到慕绾绾这样说,那守卫丝毫不敢怠慢,慌慌张张的就把慕绾绾说的话告诉了郑大头。
郑大头此时正在和赵俊才还有白术饮酒庆祝,听到来人的回话,就很不耐烦啧了一声:“怎么回事儿?那姓慕的小丫头又搞什么
名堂呢!”
赵俊才此时已经喝了许多酒,脸上有了几分放荡之色:“大哥要我说,反正这些人最后也活不下去,你倒不如让兄弟我好好快活快活呢!”
“我刚刚可看了,那姓慕的小娘子那脸蛋可真的绝了,就连那个身材啊,也是……”说着还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
郑大头闻言也狠狠的“呸”了一声说道:“你他娘的少他妈精虫上脑!”
“我告诉你,那些京城里的贵人,一个一个可比你精多了,交钱之前一定要见一见人的,要是到时候见个半死不活的人,拿不到钱,难道你赔啊?”
赵俊才知道也是这个道理,只能是长叹一口气:“哎,要不是老家那块儿人都快死绝了,我才懒得来京城受这鸟气呢!”
说起这个白术却是摇了摇头:“我倒不觉得,老窝在苏州那边能有什么前途?”
“到了京城见了这繁华,才觉得苏州当真是土鳖、土包子!在这虽然风险大大,可是利润也多啊,咱们只不过干了几票,比咱们在苏州干三年的赚的都多,我看是值得的!”
赵俊才低头思索了片刻,点点头:“说的也是。”
几个
人来回说了几句,郑大头才终于想起了那还有个慕绾绾等着呢。
郑大头不耐烦的站起身说道:“也好,我今日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娘子到底要做什么幺蛾子!”
一群人又一次浩浩荡荡的推开了那房门,进去之后赵俊才率先嚷嚷道:“又怎么了!”
慕绾绾却一脸沉静的站在房间中央:“我知道为什么秦玉珩会得肠辟了。”
闻言郑大头一脸疑惑:“知道又如何?”
慕绾绾冷笑一声:“你们莫非不知道这肠辟是会传染的吗?”
闻言在场的人终于变了脸色,白术也开口道:“慕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慕绾绾只道:“信不信由你们,不过你们若是像一心求死我也并不拦着。”
慕绾绾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可是却没有人在乎她的语气了,一个个都如临大敌的盯着床上的秦玉珩。
“娘的!老子就知道这小子是个祸害!他没来的时候咱们寨子里面屁事没有!”赵俊才说着就要上前来教训秦玉珩。
慕绾绾忙开口道:“你现在就算是打死他也没有用!这传染源根本不是他!”
赵俊才成功停下了步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慕绾绾转过身拎起桌子上的大茶壶:“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这水!”
房间安静了片刻,就是白术也有些不能明白慕绾绾的意思:“慕姑娘的意思是这水才是什么……传染源?”
慕绾绾整色点点头:“没错。”
“我想你们平日里喝水都是直接打了来喝的吧?”
几个人点点头。
“那就是了,其实这世界上大多数水都是看着干净,里面却有很多不干净的东西,人喝了轻则上吐下泻,重则就是和秦玉珩一样得了肠辟。”
赵俊才听了慕绾绾一顿鬼扯,不满的嚎道:“放屁!老子喝了这么多年水,从来没出什么屁事!”
慕绾绾却冷笑一声:“你先前喝的是你家乡的水吧!那你总该听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的话吧!”
这到也是个道理,房内比较老的守卫都点了点头。
赵俊才脸上挂不住,涨红了脸嚷嚷道:“那你也是胡说八道,老子这山上的水也喝了三个多月了,我怎么一点事没有!”
说到“三个多月”的时候,白术马上呵斥道:“老三!”
赵俊才也才发觉自己失言,懊恼的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