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是它，它即是我？”
李君泽眉头皱起，低声呢喃了一句
“什么意思！”
男子抬眼注视着面前邋遢老者，对方的衣着打扮完全不像是一个高人。
老者擦了擦嘴，有些意犹未尽
“还有吗？”
老者一转头，对上年轻男子那冰冷的目光，他当即打了一个冷颤
“不愧是太子殿下，这眼神能杀死人啊！”
“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
李君泽不给老者扯开话题的机会，继续追问着
“难道太子看不出吗？”
老者指着自己说道：“老头子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你……”
李君泽想要骂这老东西，但从小的教养又让他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太子想不想知道，顾衍如今怎样了？”
李君泽闻言眼神一变，转动轮椅靠近老者低声问道：“顾衍怎样了？”
李君泽也是前不久才得知顾衍当年并没有死，如今已经重出江湖。
但大漠消息闭塞，他所得到的消息也仅限于顾衍没死。
老者看了一眼李君泽，突然贱笑道：“我不告诉你！”
“你……混蛋！”
李君泽本想骂点更难听的，但自己并不知道要怎么骂人。
“答应老头子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老者竖起一根黑黢黢的手指，淡淡说道
“你说！”
李君泽深吸口气，选择妥协
“拜我为师！”
老者悠悠说道
李君泽一听顿时一愣，随即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夏朝的太子，原本的皇位继承人！”
“那你还敢让我拜你为师？”
老者噗嗤一笑，摇头晃脑的说着：“你还觉得你是太子吗？如今夏朝的皇帝可是李素，你那位毫不起眼的弟弟。
太子殿下，我叫你一声太子是给你面子，说难听一点你现在与废人无异！”
这番话说的很难听，李君泽虽然面上恼怒，但心里也知道，这是事实。
从那场宫乱开始，他就不是所谓的太子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个废人。但这，并不是让我拜你为师的理由！
你连你是谁都不敢告诉我，又怎配做我的师父？”
老者闻言也没有恼怒，而是笑呵呵的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份，你只需要记得，这个天下我无敌！”
话音一落，一道玄妙且强大的气息轰然落下，漫天飞扬的黄沙顷刻间被镇压，整个大漠迎来前所未有的清新！
李君泽明锐注意到这一改变，看向老者的眼神也不再轻视。
“看来你的确有点本事，但这样还不够让我低头。你说你天下无敌，那圣人又当如何！”
“圣人也不例外！”
老者淡淡说着
李君泽噗嗤一声冷笑：“意思是你比圣人还强？仙逝的儒圣就不提了，就说神王、佛陀，与他们相比你算什么？”
老者依旧云淡风轻：“几个晚辈而已，自是比之强上一丢丢！”
邋遢的疯癫老者用食指和大拇指做了一个手势。
“那道尊呢？传闻他是世间第一位圣人，你能强过他吗？”
疯癫老者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扶着下巴想了想，许久才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反正你记着我不比他差！”
“哼！可笑！”
李君泽说了一句，转动轮椅就要走
“你没资格做我的师父！”
老者不为所动，扭了扭脖子开口道：“不想知道顾衍现在如何了？”
李君泽手上动作一顿，轮椅停了下来
老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继续说道：“不光如此，你不拜我为师，这辈子都不可能站得起来！
太子殿下，你的尊严一文不值！”
一句话正中李君泽心怀，这位曾经的太子殿下紧攥拳头又松开。
自己的尊严的确一文不值！
“你能让我站起来？”
老者微微点头
深吸口气李君泽说道：“你能告诉我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我便告诉你什么，除了我的真实身份！”
李君泽想了想，最终还是转动轮椅来到老者面前。他将身子弯了下去，说道：“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老者眉头一挑，点了点头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
“起来吧，我的好徒儿！”
李君泽有些不悦，但为了得到消息，他也只能放下身段
“我知道你现在不服我，没关系！等到将来，你会敬我如敬神！”
李君泽不想听老家伙的废话，直接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顾衍的消息了吧！”
老者点头随即说道：“顾衍死而复生没多久便去了京城，召他入京的正是你那位弟弟！”
李君泽闻言眼神一变，他知道顾衍是和等人也知道李素将其视为仇敌，召他入京岂不是要借此机会杀他？
“不用担心！”
老者看出李君泽的担忧，淡笑一声说道：“顾衍可比你厉害，在那个充满杀机的京城，顾衍混的比谁都开！
李素和曹岩的确想要对付顾衍，但太子应该比我清楚，顾衍的背景有多深厚。
且不说靖阳大军，就说他是老剑神的外孙，光这一个身份这个世间无人能够动他！”
李君泽听完这才稍松了一口气，但想到什么他又问道：“那个邪祟呢，他会不会对顾衍下杀手？”
“太子说笑了？那家伙倒是有贼心但没贼胆啊！你当儒家那位当代领袖是吃干饭的？
实不相瞒那家伙就躲在皇宫，它自认为自己隐藏的足够好，确实不知道老头子我早就知道了。
只要它敢走出那片禁制，儒家领袖会让其当场死！”
老者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来回搓着泥垢，加之对方的样子，李君泽实在是无法不把他当成疯子。
“那邪祟是什么东西？”
李君泽盯着老者问道
老者摩挲着胡子，淡淡说道：“胡子有些长了，该剃一剃了！”
对上老者投来的目光，李君泽当即明白老者的意思。
“茉莉！”
他喊了一声，茉莉从房中探出半个脑袋
“帮我拿剃刀来！”
“哦！”
姑娘应了一声，很快将剃刀送了过来又转身走回了屋子
李君泽拿过剃刀，开始帮老者剃须。
老者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嘴里啧啧叹道：“徒儿，你这手艺不错啊！”
许久之后，李君泽放下剃刀，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老者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好像有些不适应，但还是回答道：
“那家伙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