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忽然一阵铁甲相撞的声音靠近,另一波人马举着火把赶到。
君莫离回头,本以为是程英,没想到来的人确是君承武。他身后的几十人也不是禁卫军,而是君承武的私兵。
“锐王带私军入宫想要做什么?”
君莫离沉声问道,很想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城门进来的。
“父皇失踪,本王自然要帮皇兄分担一些。”君承武说道,一向以来鲁莽的性子,今夜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
君莫离眉心蹙了下,看了眼再在场的大臣,声音低沉却清晰,“父皇已经薨逝了。”
“什么!”
所有人都震惊无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纷纷问道皇上是不是被贼人所害。
君莫离扬声道,“是,君御霖截走皇上,加害皇上,现在还潜藏在皇宫之中。”说着,他停顿了下看向君承武,“不过现在也不一定,锐王能都带私兵进宫,或许谋逆贼人已经里应外合离开了皇宫。”
君承武面色暗青,稍有动怒之色。
“带私兵入宫等同于谋逆犯上,难道锐王真有这个心思?”
君莫离见他不语,沉声质问。
“你休要胡说!”
君承武大声喝道,“既然现在父皇已经薨逝,为何还不见遗体?”
他刚说完,御林军就已经抬着皇上走了过来。
众人见后轰然跪拜,一时间御龙殿内哭声震天,响彻大殿。
君承武暗自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脸上隐隐露出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
“皇上已经薨逝,请晟王继位。”
忽然内阁大臣开口,紧接着,一直拥护君莫离的大臣都纷纷起身附议。
张德水在皇上遗体边悲痛万分,将龙体掩面用黄绸盖上,遮住那张看起来痛苦万分的容颜。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转过身,郑重其事的跪拜,跟随众人,“请晟王继位。”
君莫离往前一步,让青禾扶起张德水,将圣旨交到他的手中。
张德水接过圣旨,眼眶通红,刚要宣读,就听到君承武冷笑一声,随即上前道,“本王这里也有一道圣旨。”
众人诧异的看向君承武,却见他果然从袖中取出一道圣旨来,顿时面色惊变。
君承武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展开圣旨,“不如张公公也一起宣读了。”
见到君承武这幅势在必得的样子,君莫离怎么还能不清楚这圣旨是
如何而来的。目光冷凝过后,他冷声道,“那锐王敢说这圣旨是从何处得来的?”
“有何不敢。”君承武丝毫没有退缩,“当然是父皇亲拟的。”
“可有什么人作证,**圣旨必须有登记造册的史官在场,可有?”君莫离冷声问道。
君承武脸色阴鹜了一瞬,冷笑道,“怎么,晟王是不想承认这一封**圣旨?”
没有再称皇兄,而是直呼其名,大臣们都敏感的发现,锐王似乎已经将自己当做是储君了。只要宣读圣旨,就是圣上了一样。
君莫离冷静的站着,内心却不平静。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君御霖竟然会大费周折的截走父皇,圣旨上却是君承武的名字。
虽然没有看过那道圣旨,但君承武在这里,这样的态度,还有什么是不明了的。
张德水不敢动,看着晟王的眼色,才从悲痛中缓过来一点,有被拉入了震惊之中。
“既然本王说的作证的人都没有,如何承认?锐王不是也知道,今日父皇被劫被害,玉玺也跟着失踪,现在这个时候拿出圣旨,恐怕无人相信吧。”
君莫离冷声说道,目光扫过诸位大臣,果然见他们也是满脸的暗色,
有几个正直的大臣,紧跟着附议了几句。
“不管如何,这是父皇下的圣旨,日子还要更近,所以,只有这封圣旨才是最后的圣意。”
君承武瞬间急了,他刚拿到这封圣旨的时候,激动的手都抖了,现在说这些,全都是想要阻挡他的障碍,要清除。
忽然间,心中的暴虐之气暴涨,浑身戾气。
君莫离抬手,顿时禁卫军戒备,‘唰’的刀出鞘的声音齐声在大殿上响起。
戒备的气氛弥漫,大臣们都微微的往后躲,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站在前面就是白白挨刀的。
几十个私兵对上禁卫军,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这是君承武没想到的,他一心攥着圣旨,以为天下就已经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你们想要造反吗?我手里可是有圣旨!”
君莫离沉声道,“你带兵入宫,已经可以视作谋逆,现在让他们放下兵器等候发落,假拟圣旨的事情,本王再查证,如果证明你是受人教唆利用,可以饶你一命。”
声音不重,却依旧清晰的回荡在大殿之上。
君承武的手摁在圣旨上,他脑袋里晕晕涨涨,有一个声音一直不停的提醒他,让他不要放
弃。这圣旨上写的是他的名字,他才是应该顺应天命登上龙位的人,他才不管这道圣旨是从哪里来的。
他猛地抬起头,“晟王才是藐视圣旨,给本王乱扣罪名的逆臣,父皇圣旨上写明是本王继位,朕才是天命,禁卫军听令,拿下晟王!”
朕!
众人闻之色变。
程鹰面色沉寒,他没有动,其他的人也都没敢动。
君莫离冷笑一声,现在,不管有没有圣旨,不管君承武的那道圣旨是哪里来的,无关紧要,因为继位的只能是他!
“张德水!宣读圣旨。”
张德水手里一直拿着一道圣旨,忽然叫到自己,张德水早就紧绷的身体忽然松了,晟王终于决定了,要出手了。
“老奴遵旨。”
张德水展开圣旨,刚要高声宣读。
君承武噌?抽出侍卫长刀,“你敢宣读,信不信我宰了你!”
‘咚’的一声,君莫离出手,君承武连人带刀毫无防备的被击飞。
张德水不再看一眼,宣读,“奉天承运……晟王君莫离承袭帝位。”
“臣等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臣们没看清是谁带的头,但纷纷都跪下行君臣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