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几个小厮正想押送司徒嫣,却被司徒嫣厉声喝住。
这几个小厮本没把司徒嫣放在眼里,可此时司徒嫣一声厉喝气势十足,竟生生让他们停住了脚步。
司徒嫣看也不看那几个小厮,目光有如实质一般死死黏在上官蝶身上,面色阴沉道:
“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送去牢房,到时候爹爹回来查明真相,先不论爹爹怎么想,便是摄政王那边,夫人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上官蝶咬牙切齿:“你威胁我?”
司徒嫣不咸不淡:“嫣儿不敢,嫣儿只是向夫人陈述厉害关系罢了。”
上官蝶咬唇,脸色变了又变,司徒嫣神色无常,似乎压根儿不在意上官蝶什么反应,司徒冰和司徒雪被司徒嫣一番话点醒,面色灰白,相顾无言,一时间,后堂内竟无一人开口说话,寂静无声。
“司徒嫣,你以为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敢动你了吗?”上官蝶被一个小辈噎地哑口无言,面子有些拉不下来,一字一顿道:“我今天就是要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驸马府的女主人!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快把这个残害手足的妖女给我押下去!”
几个小厮见上官蝶真怒了,不敢怠慢,赶紧过来押解司徒嫣。
司徒嫣心里清楚上官蝶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不由有些惶惶然。这一次事发仓促,她实在没做什么准备,现在司徒玄凌不在驸马府,水竹又重伤卧床,白千墨前日与她置气,至今不见人影,若上官蝶真要在这时候对她下手,那她现在的处境就十分不妙了。
“等等!”司徒嫣闪过小厮押她的手,上官蝶已不计身份对她出手,那她也不必再顾及什么脸面了,当即瞪着上官蝶毫不客气道:“夫人若真敢这么做,那你以后可得小心摄政王的报复!”
“还不给我押下去!”上官蝶被司徒嫣寒意森森的目光瞪地心头一颤,但随即就有些恼羞成怒了,自己居然会害怕一个庶出的小辈?简直可笑!
这次,几个小厮不再顾及司徒嫣,挽起袖子,直接就向司徒嫣抓来。
不,不能被上官蝶抓住!司徒嫣急的都快出汗了。上官蝶既然敢不顾司徒玄凌和摄政王对我出手,那她一定还留有后手,现在自己孤立无援,若是被她们抓住就麻烦了。
怎么办?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那就只有跑了!
司徒嫣突然从原地跳起来,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猛地冲过那几个小厮,迅速朝门外飞奔而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吵不过你们,打也打不过你们,那我跑总行了吧?
众人被司徒嫣出其不意的一招惊的目瞪口呆,以他们有限的见识,怎么也想不到候审的犯人居然就这么跑了。
上官蝶愣怔之后,气急败坏地拍案而起:“追!赶紧给我追!若是让她逃了出去,我饶不了你们!”
司徒嫣跑出去后,倒也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一通,她直接就冲着司徒风和司徒锦的院子而去。
水竹还在驸马府,她怎么说都不可能丢下水竹独自离开,不然那些人若把怒火全加诸水竹身上,那水竹也别想活命了,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司徒风和司徒锦,只要他们二人开口为司徒嫣澄清,那么上官蝶就算有通天手腕,也拿她司徒嫣没有办法。
本来开始只有几个小厮追着司徒嫣,后来司徒嫣经过的地方,所遇的丫鬟小厮全部加入了追人大军,于是驸马府此时的景象就是:司徒嫣在前面马不停蹄地跑,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气势汹汹的追着她,再后面一点,上官蝶带着司徒冰和司徒雪,正疾步赶过
来。一时间,偌大一个驸马府被搞得鸡飞狗跳。
“哎?大姐,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还不到司徒风的别院,司徒嫣就好运气地碰到了司徒风和司徒锦二人。
司徒嫣猛然瞧见司徒风二人,眼眸一亮,赶紧躲在他们身后,杵着司徒风的肩膀,手颤抖地指着身后跟着的浩大人群,弯着腰,气喘吁吁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快——我,他们——”
倒是司徒锦先反应过来,他往前一步把司徒嫣护在身后,扬声怒斥道:“你们做什么?一个个不务正业,是闲的慌了吗?”
司徒锦跋扈惯了,府上的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怕他,此时见司徒锦凶神恶煞的模样,众人都噤若寒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们话呢,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司徒锦见没人回话,语气更加恶劣。
最后还是之前叫司徒嫣去后堂的那个小厮站出来,硬着头皮道:“回、回二少爷,是大小姐下毒毒害手足,夫人命我们将大小姐押至地牢,却不想大小姐突然逃出,故而……”
“放肆!谁说大姐毒害手足的?!”小厮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徒风厉声喝断,吓的小厮身体一抖,险些就要跪下。
“回、回少爷,是……是……”小厮支支吾吾,吓的几乎要哭了出来。
“是我!”小厮为难之际,忽然冒出一个威严庄重的女声替她接了围。原来是上官蝶身后跟着司徒冰和司徒雪,好不容易追了上来。
“是我,你有意见?”上官蝶斜睨着司徒风和司徒锦,语气平淡,却有说不出的威势。
司徒风脸色微沉:“娘亲何出此言,大姐究竟毒害了谁?”
“大哥,二哥!我前几日亲眼见到司徒嫣那贱人用毒药威胁你们替她做事,定是司徒嫣设计毒害你们!”司
徒雪上前一步,美目瞪着藏在司徒风和司徒锦身后的司徒嫣。
“二弟,你们只需如实相告就好,无论司徒嫣使什么伎俩,我们一定会给你们拿到解药,切莫在受迫于司徒嫣之下了啊!”司徒冰也拳拳教诲,全然是一心一意为司徒风和司徒锦好的模样。
“我不知道二姐和三妹在说什么,大姐从未给我们下过毒,何来胁迫一说?”司徒风眼睛一跳,板着脸不冷不淡道。
“不可能!”司徒雪闻言,一下子跳起来,高呼道:“我前几日和二姐亲眼见到司徒嫣用毒药威胁你们,大哥,二哥,只要你们承认,娘亲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三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司徒锦冷笑道:“你那只眼睛看到大姐胁迫我们?眼神不好就别乱瞅。”
“你——”司徒雪被司徒锦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想到他是被司徒嫣胁迫,不得已才这么说,才强行把心里的不快压了下去,转而对着司徒嫣怒斥道:“司徒嫣你这个贱人,最好现在就把解药拿出来,也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然……哼!”
“不然……”后面的话司徒雪并没有说完,但是个人都能明白话里暗含的意思,更不要说活了两辈子的司徒嫣。但司徒嫣得司徒雪如此对待,居然也不恼,只是慢悠悠地从护着他的司徒风和司徒锦身后走了出来,笑意盈盈地给上官蝶行了一礼,语中带刺道:“夫人方才不是说我毒害我这两个弟弟吗?还把他们害得卧床不起,怎地现在二弟和三弟都好好的,不像有病有痛的样子?”
上官蝶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司徒风和司徒锦脸色夸张的一变,他们不可置信地望着上官蝶,惊讶道:“娘亲怎么说我们重病不起呢?娘亲不是昨晚才
来看过我和二弟的吗?”
上官蝶脸色愈加难看,一双美目死死瞪着司徒嫣,几乎要喷出火来。偏偏司徒嫣还不知死活的火上浇油:“夫人可不能随意冤枉人啊,您好歹是驸马府半个主人呢,可不能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司徒嫣!一定是你逼迫大哥和二哥这么说的!”司徒雪咬牙切齿道:“明明之前大哥和二哥都很讨厌你,恨不得除你后快,这么可能突然对你那么好?”
“风儿,锦儿。”上官蝶终于开口:“你们只管照实说就好,有什么事,自有娘亲为你们撑腰。”
“娘亲,之前我和二弟确实很不待见大姐。”司徒风诚挚道:“但大姐却一直不与我们计较,带我们依旧如初,我和二弟敬重大姐宽厚待人,遂决定好好待大姐,弥补之前的冒犯,至于大姐下毒胁迫我们之事,纯属子虚乌有。”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司徒冰和司徒雪一眼,气的司徒雪不停跺脚,马上就要反驳。
“够了!”司徒雪话还没出口就被上官蝶打断,她瞪着司徒雪冷哼:“还嫌脸没丢够吗?”
语毕,看也不看众人反应,转身甩袖,恨恨离去。
“司徒嫣,算你狠!”司徒雪和司徒冰见主心骨上官蝶离开,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扔下一句狠话也甩袖离去。
“都散了,该干嘛干嘛!”见上官蝶和司徒姐妹已经离去,司徒风立刻挥散了众人,眨眼间,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地方就只剩下司徒嫣和司徒两兄弟三人。
“你们干的不错。”司徒嫣见上官蝶含恨而去,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她自怀里掏出前几天才制好的水烟袋,随手扔给了司徒两兄弟:“给你们的奖励,以后好好干,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司徒两兄弟眼眸一亮,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