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
第二天,她被封住了大穴,跟司徒玄凌与上官蝶进宫面圣。
皇宫辉煌而庄严,皇上在议政厅接见了她们。
“皇上,臣带着不孝女来请罪了。是臣疏于管教,有负圣恩,伤了洛王府的颜面,请皇上降罪!”
司徒玄凌跪倒在地,沉声说道。
上官蝶忙接道,“皇上,这孩子自小生长在穷乡僻壤,难免有失礼数德行。但是,这也不能全怪驸马,若是她娘早日将她送来,定会将她调教成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还望皇上开恩!饶恕驸马!”
上官蝶几句话,将司徒玄凌撇清了关系,却将一切都赖在了她与母亲身上。
司徒嫣心中生气。
“你们俩起来吧。”皇上竟然让他们起身,意思就是赦免了他们!
“抬起头来。”皇上低沉着声音开口。
司徒嫣缓缓抬头。
“你可知罪?”皇上问道。
“臣女知罪!”司徒嫣脆生回道。
司徒星在他们的手上,她只能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
“那你可知道若是朕真的要拿你问罪,是什么罪?”
皇上又说道。
“臣女知道,是死罪!”司徒嫣说道语气镇静。
皇上有些惊讶,没想到面对生死她竟然会如此处变不惊。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明知故犯?”
“皇上要如何处置臣女,臣女都毫无怨言。”
她心里骂道,这个皇上未免太鸡婆了点。
皇上居然笑了,“看样子,你还嫌朕啰嗦了。”
“臣女不敢!”司徒嫣回道。
司徒玄凌这时候开口,“还请皇上念在她态度诚恳,从轻发落!”
他将所有罪责都推在了司徒嫣身上,如此,现在皇上就算要惩罚也只能惩罚她一人。
皇上眉头轻轻蹙起,看向地上跪着的司徒嫣,又看看一旁坐着的司徒玄凌夫妇。
“司徒嫣藐视皇恩,不守妇德,耍戏朝中重臣,罪不可赦.....”
“皇上,皇叔有急事上奏。”太监总管匆匆走进来说道。
皇上当即惊得自龙椅上起身,“你说什么,皇叔他来了吗?”
太监赶忙说道,“皇上莫急,皇叔没来,只是送来了这个。”
说着,他
呈上了一封信。
皇上立即打开,脸色严肃,看完之后他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司徒嫣。
司徒嫣更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让当今圣上如此紧张?
而那封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他会这样看着自己。
良久,皇上终于再次开口,“念你是初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打三十,禁足驸马府学习女德,三年内不得出府。”
闻听此言,不仅仅是司徒嫣觉得惊讶,就连司徒玄凌和上官蝶也惊讶不已。
估计,他们原本以为司徒嫣这次肯定是死罪难逃吧。
毕竟洛王府那边不依不饶,非要置司徒嫣与死地!
“子不教父之过,纵使她经年不在身边,成婚前至少要悉心教导,怎可任其做出这等丑事!”皇上厉声说道。
“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司徒玄凌战战兢兢的说道。
“驸马日后三年要悉心教导爱女,难免分散精力。就免去宰相之职,以示惩戒吧。”
皇上此言一出,司徒玄凌与上官蝶当即急了。
可是,皇上主意已定,也无转圜余地。
廷杖三十,对与一般男子都属重刑,更何况是一介女子。
司徒嫣被抬回驸马府时,满身鲜血,脸色惨白,却一直清醒着。
她知道,这一次司徒玄凌被免去宰相一职,这笔帐当然全部算在了她的身上。
所以,她要无时无刻不睁大眼睛。
只不过,她没想到,仅仅时隔一日,她们的报复就开始了。
她再次接到赐婚的旨意,不过这次不是圣旨而是太后的懿旨。
赐婚的对象,正是当朝摄政王,皇上的皇叔。
但是,这次不是正妻,而是小妾。
而且,这位皇叔,比起洛一辰更是让帝都姑娘人人生畏的瘟神。
据说,他是皇亲国戚,皇上的叔叔,但是他长得丑陋无比,还有一条断腿。
据说,他生来命硬,克死了他亲生之母和嫡亲的一个姐姐。
据说,他已经三十好几,不是没娶亲,而是,娶一个死一个。
到了如今,已经是令帝都女子闻风丧胆的人物。
“你可真是够倒霉的!”
这一天,夜深人静,就在司徒嫣准备宽衣对着铜
镜给自己上药的时候,夜锦澜戏谑的声音传来。
“刚刚送走洛一辰那个瘟神,又迎来摄政王那个大瘟神……”夜锦澜刚说完摄政王是大瘟神的时候,他顿觉脊背一阵寒凉刺骨。
完蛋了!
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儿大了。
于是,夜锦澜沉默,悻悻然抬手摸了摸鼻子,眼角余光却瞥向优雅如谪仙般缓缓走来的白千墨。
然而白千墨却全然无视他的存在,一双深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司徒嫣。
“还很疼?”白千墨问,声音很淡,但是却让人倍感炙热。
闻言,司徒嫣脸颊微微红烫了起来,一双纤纤玉手不自觉的暗暗握紧身前的衣襟,面上却昂首挺胸,口气不悦道:“这可是我的香闺,你们两个大男人总是深夜闯入难道就不怕落人话柄吗?”
“落人话柄?”似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夜锦澜勾唇一笑,“整个偏院就你、我和老白三人,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怎么会落人口实。还是说……”
夜锦澜话锋一顿,俊逸脸上绽放出一抹深邃笑意,挤眉弄眼道:“……司徒嫣大小姐想要将此事宣扬出去,然后趁机摆脱摄政王那个大瘟神,好嫁给我们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老白?”
“我为什么要摆脱摄政王?”司徒嫣没好气的反问道。
眼底眸光涌动,此时司徒嫣几乎敢肯定,这白千墨和夜锦澜两人深夜前来,根本就是为了刺探她得知自己即将嫁给摄政王的心态。
只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多管闲事!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嫣现在很想和白千墨划清界限。她总感觉自己若是继续和白千墨交往下去,她会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彻底沦陷的。
她司徒嫣发过誓!
此生此世,她可以恨、可以怨、可以快乐、可以没心没肺,但是她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个男人!爱,太苦,太痛了!
“相反地,我还非常的期望嫁给摄政王!”于是,司徒嫣故意昂首坚定说道。
“真的?”夜锦澜惊讶不已,眼角余光再次瞥向一旁的白千墨,“此话千真万确?”
“废话!”司徒嫣没好气
的说:“我司徒嫣从来不会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
“为什么?”此时,开口问的是白千墨,“天黎国上下都声称宁愿嫁给地狱恶鬼为妾,也绝不嫁给摄政王为妃。你想嫁给他,难道你不怕死吗?”
“怕!”司徒嫣坦言,“但是我也愿意自己去选择我的命运!”
再说了,现在是她说愿意嫁给摄政王,可没有说她一定会和摄政王成亲。这要是摄政王自己悔婚,不想娶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只是司徒嫣很清楚。
对待摄政王的婚事,不能再像对待洛一辰那个贱男一样。如今司徒玄凌和上官蝶已经将她恨之入骨,她之所以还安全无虞的生活在这宰相府中,完全是因为与摄政王的婚事。
所以,如果她想要完成江采萍的复仇,她就必须倚仗摄政王,这个残虐、凶恶,但是却势力不容小觑的摄政王!
“你果然很聪慧。”从司徒嫣眼眸之中,白千墨看到了她的精心盘算。
这女子,很有意思!
“我来给你上药。”很是自然的,白千墨上前拿起梳妆台上的药瓶,主动万千的对司徒嫣说道,俨然这司徒嫣早就是他的女人一般。
“哇!进展这么神速。”见状,夜锦澜不禁惊呼道:“我说老白,这司徒嫣大小姐伤到的可是屁股,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要给她上药,这……”
然而,夜锦澜惊怔看好戏般的话语还没有说完,白千墨一记冷冽眼神便锐利如刃的杀了过来。
好可怕!
夜锦澜连忙沉默,悻悻然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得,我还是走吧。你们两口子慢慢上药。”暧昧说完最后一句话,夜锦澜便犹如一阵夜风般飘然消失在了宰相府里。
“脱下衣服。”夜锦澜一走,白千墨薄唇张合道。
一听这话,司徒嫣凝白脸颊再一次刷的一下全红了。
“不需要。”司徒嫣一把从白千墨手中抢过药瓶,眼神飘离,没好气道:“我自己可以。”
“你害羞?”白千墨修长有力的手指扼住司徒嫣的弧度优美的下颚,掰过她的脸颊,让她不得不与自己四目相对,“嫣儿,你不要忘了,那
一天我们是一起私奔过的。”
“然后?”司徒嫣深吸口气,告诫自己必须冷静以对,“白千墨,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可以和你做朋友,甚至是搭档,但是我和你之间的关系绝对不能亲密到可以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
只是这一次司徒嫣还没有将话说完,白千墨已然俯身霸气凛然的攫获住了她的唇瓣,将司徒嫣的千言万语全部吞入了腹中。
“白千墨,你……”
“你是我的女人!”白千墨食指摩挲着司徒嫣的唇瓣,一双深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暧昧流转,情愫滋生。真希望这一刻能够停留在永远。
“不是!”司徒嫣否认。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白千墨理直气壮,霸道凛然。
“你……”
“该上药了!”
就在司徒嫣气愤不已的想要找白千墨说个一清二楚的时候,白千墨一把将司徒嫣拦腰抱起,然后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
“不要动,不然一会儿我就不是单单只给你上药了。”白千墨一边为司徒嫣解开衣服,一边邪魅非常的司徒嫣说道。
司徒嫣很气。
她对所有伤害她的敌人都有一千种一万种应对方式,甚至是让敌人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可为什么在她面对白千墨的时候,她却像是整个人罢工,变成一个傻子,只能够任白千墨为所欲为呢。
太不像她司徒嫣了!
“放心,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白千墨就一定会对你负责。”见司徒嫣依旧气得不轻,白千墨柔声笃定的向司徒嫣承诺道:“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好美的誓言!
好漫长的时间!
若是一般女子听了估计一定会感动万分吧,但对她司徒嫣而言,这样的誓言不过是人们因为做不到所故意编造出来自欺欺人的东西罢了。
“白千墨。”司徒嫣微微侧过头,眼角余光看向身后的白千墨道:“我没有心。”言下之意,她这一辈子或许都不会爱上白千墨。
白千墨一怔,随即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淡笑道:“正好,我也没有。”故意编造出来自欺欺人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