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唐言轻笑容不变,她任由顾鸣舟抚摸脸颊。
她这种随便的样子,让顾鸣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松手,转身离开,却侧眸看了她一眼,换冷声道:“那我拭目以待。”
顾鸣舟离开病房,护士们下一秒立马冲了进来。
唐言轻大口的呼吸着,她身子微微颤抖着,瞳孔放大一些。
“我、我心慌,去叫医生。”
唐言轻发现,在医院还有个好处,便是能够随时随地看各种医生。
医生给唐言轻输了液,到后半夜,才精神萎靡的睡过去。
顾鸣舟几天没来看唐言轻,她反倒是在手机上到处看见他的新闻。
护士周末轮班,只有一个还在病房,唐言轻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叶子,你瞧,这是不是唐浅浅?”
之前所有的护士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都不怎么敢和唐言轻说话。
前几天走了个老护士,便来了个新的,名叫叶子。
叶子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毕业生,看着天真善良的,这几天也和唐言轻聊的投缘。
也就是她来了,唐言轻的话才稍微多了一点。
“唐浅浅是谁?我不认识。”叶子皱眉,有些不解,“顾总这算什么事,一边不要你走,一边又在外面勾三搭四的。”
她一来就到医院照顾唐言轻,都未曾去别墅见过唐浅浅。
“谁知道呢。”她指了指肚子,“给我孩子找到父亲后,说不定就放我走了。”
顾鸣舟现在,估计就等着她身体养好做亲子鉴定。
“言轻姐,你说你也是,长得比外面那些狐狸精好看,对顾总多笑笑,他会对你很好的。”
“怎么说?”
“我看那些玛丽苏电视剧里面演的,顾总现在这样对你,是爱而不得。”
唐言轻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些。
爱而不得?
她半是开玩笑一般的说着:“那不叫爱而不得,那叫恨不得我死。”
“对了,言轻姐,要下去走走吗?”
“能出去?”
叶子点点头,那眼珠子嘀溜的转,打着鬼主意:“休养阶段就是要多走走。”
“……”
唐言轻有些犹豫。
顾鸣舟才不会让她这么轻松的离开病房。
“言轻姐,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
唐言轻怎么会不想。
她本就不是一个能在家中待住的性子。
“走吧,没事的,我们只是下楼走走。”
在叶子的劝说下,唐言轻最终点点头。
她跟在叶子的身后,一步步往楼下走。
医院走廊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唐言轻和他们擦肩而过,手指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她竟然有一种自由的感觉。
唐言轻并未选择离开医院。
她只是跟着叶子在医院楼下散步,随后便回到病房。
“怎么样?”
叶子给唐言轻捏着手臂,挤了挤眼睛:“明天,我们再下去走。”
“好。”
唐言轻现在答应的很快。
叶子伸手过来,她摸了摸唐言轻的肚子,忍不住笑:“我听他们说,你是想要来医院打掉孩子,但我知道,你不想的。”
“不想?”
唐言轻好整以暇,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哪儿会有母亲这么狠心打掉孩子啊。我和你相处这几天,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柔软的人,更不会了。”
唐言轻一听,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她没能告诉叶子,她是真的想要打掉孩子,只是顾鸣舟一直不给她这个机会罢了。
如果这么说了,叶子是不是会觉得,她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如果,我真的想要打掉呢?”
叶子听了,更为不理解。
“言轻姐,你这样会后悔的。”叶子叹了口气,“为母则刚,不管言轻姐你经历了什么,都应该为孩子重新站起来,而不是退缩。”
重新站起来?
唐言轻垂眸,她盯着肚子,叶子的手,一直在上面轻轻的抚摸。
仿佛这样,能够传递给肚子中孩子能量。
她除了偶尔产生孕吐的反应,几乎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
唐言轻想,或许她当真应该正视这个孩子。
“孩子是无辜的。”
唐言轻有些动容。
她睫毛轻轻颤抖,好不容易,将眼眶中隐隐的泪水给忍下去。
“叶子。”
“诶,我在。”
唐言轻脸上带着笑容,她眉眼弯弯,眸子中盛着许久不见的光亮。
“谢谢。”
“谢什么?”
唐言轻没有回答了。
她只是从叶子这儿认清一件事,为母则刚。
不光是为了孩子,更是为了自己唐家人的傲骨。
若是这么自甘堕落的去下面见唐百川,也不知会怎么骂她呢。
唐浅浅这段时间混的风生水起,就连前来探病,那脸上都写着得意。
“姐姐,病房住的舒服吧,别回去了,家中都快没有你位置了。”
叶子在一边倒水,听唐浅浅这话,白了唐浅浅一眼。
就这么一个眼神,被唐浅浅给瞧见,她一下子站起来,跑到叶子跟前,掐着叶子的下巴,左右打量。
“你这眼睛不想要了可以捐出去。”
叶子本就初生牛犊,哪儿害怕唐浅浅。
她一把推开唐浅浅,后者穿着高跟鞋,一个没站稳,踉跄的跌倒在地。
“你嘴巴放干净点。你不过是不三不四的狐狸精,敢这么和言轻姐说话!”
叶子记得这张脸,站得就婊里婊气的,可不就是那新闻中拍到的,跟在顾鸣舟身边的女人么。
“不、不三不四?!”
唐浅浅气的一口气都没顺上来,她瞪圆眼睛,直勾勾的瞧着叶子,那眼神中写着毒辣。
“你敢这么说我,我不收拾你,我让鸣舟哥哥来。”
叶子更平静。
反正她什么都没做,她不怕。
唐言轻却觉得不对,唐浅浅之前是嚣张,却不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正想着,顾鸣舟走了进来。
他方才在外面和医生交涉,耽误了点时间。
唐浅浅眼睛一挤,那眼泪花子,瞬间落下,哗啦啦一片,看着可怜。
“鸣舟哥哥,这女的,是什么人啊,一来就骂我,骂的又难听,你帮我做主。”
她趴在顾鸣舟的怀中,柔情蜜意的,看着人心痒痒。
唐言轻盯着两人那情意深重的模样,忽而笑了笑。
她说:“唐浅浅,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
“像宫斗剧中活不过一集的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