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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众台上的徐方注意到下面情况不对,见钱枝之不顾一切的跑下场。

    急忙拿起放在椅子上面钱枝之的东西,追了上去。王雨晴和吴盈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不是已经赢了吗?

    枝之怎么会流露出这么难过的神情。

    跑出比赛场外,钱枝之才发现自己忘记带手机了,气喘吁吁的终于绷不住大声的哭了出来,徐方跑过来拍拍她的肩,“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嗯?”尽力安慰着难过的钱枝之,钱枝之见她来了,急忙问:“手机,快打车。”

    “我爷爷,在医院。”声音颤抖,很激动的望着她的眼睛。

    徐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急忙点头掏出手机打了车。

    社长告诉霖翔是什么情况,一贯严肃的霖翔都不淡定了,领奖的时候钱枝之不在,他一个人抱着奖杯发呆。

    不顾一切跑到急诊室问护士钱爷爷现在在哪?了解了情况,钱枝之跑去签了手术通知书,她今年刚好十八岁,正好能签。

    看着推入手术室的钱爷爷,钱枝之泪流满面,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要不是徐方扶着她,她早就支撑不住自己沉重的身体了,拿出手机,颤抖的双手给她的那个父亲刚打了电话,电话打通,钱枝之浓重的鼻音:“你到哪了?”

    电话那头很奇怪,钱父说:“你又在发什么疯?什么到哪了?”

    钱枝之“呵”了一声,“爷爷现在已经在手术室了,你告诉你什么都不知道?”

    徐方心疼的看着即将崩溃的钱枝之。

    “我爸进手术室了?没人告诉我啊?我现在买票回来。”原本不耐烦的声音变了,变得慌张挂断了电话。

    钱枝之原本意料到了是这么个情况,可是真的从他的话里听出来,还是忍不住的嘲讽。

    “他果然不负众望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恶心。”咬牙切齿的说着好像这样能让她能够舒服点。

    徐方扶她坐下紧张的等了三个小时,手术室中的灯灭了,护士出来一脸凝重的说:“对不起,你来的时间太晚了。”摇摇头。

    钱枝之听到着,想要张嘴说话,可是喉咙像是被卡住了,说不住瞳孔震惊到绝望的失神。

    原本悬着的心彻底死了,护士姐姐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刚刚成年不久,却失去亲人的女孩。

    “你家大人呢?让他们来处理一下吧。”

    边上的徐方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有点不知所措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扶着她站在她身边撑起她。

    过了一会钱爷爷从手术室推了出来,钱枝之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很久才找回声音。低头眼泪落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的拨打了他家阿姨的号码,“对不起,打扰你休假了阿姨,我爷爷他走了,麻烦你找人联系一下殡仪馆。”

    电话那头的阿姨也是不敢相信,她只是休假几个星期怎么雇主就走了。

    听出女孩声音里面的不对头,安慰她:“你不要着急,阿姨一会就过去。”

    谁都没有预料到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太过于突然,钱枝之她的父亲还没有到,她只好自己联系人操办爷爷的后事。等晚上钱枝之让徐方回家,自己在家守灵,徐方不放心,但是钱枝之一直催促着说:“没事。”

    徐方知道她不是真的没事,只是想自己静静待会。

    阿姨走了过来拍拍钱枝之的后背,没有说话,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爷孙两个的感情有多深。

    “我唯一的亲人,没有了。”钱枝之突然开口,声音沙哑的可怕,低沉着但给人的状态确实冷的可怕。

    “傻孩子。”阿姨不知道说些什么,询问钱枝之:“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钱枝之没有说话,直摇头,不久前她才送走一部分爷爷的朋友,那些爷爷也一直在关心钱枝之让她节哀。

    可是,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钱枝之就这么跪在遗照面前,看着照片上已经成为灰白色的人。

    脑海里面回忆就像是走马灯一般闪烁,那一幕幕好像浮现在眼前,可不知不觉中。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眼眸。

    晚上十点多,钱父才姗姗来迟,发现家里面已经摆上了灵堂,不敢相信,这么几个小时已经成这样了。钱枝之听见了背后急切的脚步声,缓缓转身用哭的红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所谓的父亲和爷爷的好儿子。

    “为什么?”死气沉沉的开口:“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盯着他眼神好像要吃人,话语却冰冷:“你知道护士怎么和我说的吗?”转身站了起来:“她说,如果他当时就医及时,也许还有活的可能。”

    “为什么,你当时不在他身边,为什么当时我不在他身边,我竟然不知道爷爷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你也不知道啊?”走的每一步,质问的每一句都让这个三四十岁的男人无言以对。

    “为什么?为什么?”走到他面前情绪激动的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不是你这个坏事做尽的坏人。”颤抖着嘴唇想要把面前的人,拿去偿命好像这样,她所爱的人就能够回来一样。

    “抱歉。”男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干巴巴的说了两个字。

    钱枝之气笑了,“两个字,能换回我爷爷吗?”

    “你真的没有心,你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儿子,你活成这样也挺失败的吧?嗯?”

    钱父没管她说话多难听,出门打了电话,把钱枝之没有想到的东西补了上去,让他远在国外的妻子儿子也回来给老爷子送最后一程。

    “其实你没必要在这里假惺惺的,爷爷已经不在了,你现在没什么顾忌了。”

    “也不用装了。”眼神冰冷的可怕,可钱父只觉得她只是小孩性子,挂断电话手机放回口袋,无奈的跪到灵台前,磕了三个头。

    钱枝之在他背后翻白眼,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好在他磕完头上了楼。钱枝之穿着全黑的长裙跪了一晚上,给她唯一的爷爷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