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不逗你了。”她指着不远处的长椅,轻声说道:“那,可以不?”陈立航脸上憋不住的笑,但看到对方似乎有些生气后,便强行忍住了笑意。
“你,笑什么?我让你笑了吗?”咬牙切齿地询问着,同时还能感受到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怨气。只见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走~,我们去玩过山车。”
听到这句话,陈立航瞬间呆愣住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他看着女生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心虚,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是累了吗?”
一米八几的大个此时却瑟瑟发抖,瞧他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估计以后会得一种名为“气管炎”的病呢。然而,面对女生的质问,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累?累什么累,你都不累我怎么可以累。”他的语气阴森森的,显得有些低沉:“你说是吧?”
完蛋了!游乐场里真是热闹非凡啊,天气也是出奇得好。然而,陈立航却突然觉得这大太阳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保暖的功效:“我错了,姐姐,我真的好累啊,快要累死了。”他轻轻地拉着她的胳膊,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咱们去休息一下吧。”
“不~可~以~”钱枝之的回答简短而坚定。最终,陈立航还是无奈地认命,坐上了过山车。在过山车即将启动的前一秒,他还不忘侧目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然后在下一秒,过山车猛地启动,他根本没有时间再去看其他东西了。
随着高度不断攀升,陈立航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其实并不是因为他有多害怕,而是这种刺激的感觉让他有些兴奋。相比之下,钱枝之早就紧闭双眼,不想感受着那种失重带来的极致刺激。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吹得她的耳朵都变得通红。心里默念看不见看不见,就不害怕了。
尽管内心极度想要呐喊出声,但钱枝之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毕竟,她可是伟大、英明、圣武的存在,怎么能被一个小小的过山车给打败呢?她紧紧攥着防护杆,背后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
陈立航后悔万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口嗨这么一下,在高空中往下望心里咯噔一下好高,刺激感消失,现在怎么感觉也有点害怕呢。
抽空看了一眼边上早已魂飞的少女,见她紧皱的眉头,大声喊:“姐姐,我怕……要想牵你手。”
钱枝之在呼啸的风中听见这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心里不想吐槽,他怕,我还说我怕呢。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默默放开攥紧栏杆的手,伸向陈立航的方向。
男孩一把牵住,握紧。
温热的肤感,莫名心里放松了许多。
下了过山车,钱枝之站不住腿软,脑袋还晕晕乎乎的感觉头顶有一圈的小星星在转。
两个人互相搀扶,“不行,想吐。”钱枝之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在上面转的吃的饭都要倒在嗓子眼处了。
扶着她来到垃圾桶边上,女孩吐了出来。
见状陈立航吓得不轻,给她轻柔的顺后背。
这已经是陈立航第二次看见女孩晕成这样,第一次还是在上学期公交车两人去体育馆。
没有在一起的时候。
从包里掏出矿泉水,打开瓶盖递了过去。
一手拿着纸巾准备着,钱枝之这边刚漱完口,那边陈立航的一只大手直接附上给她擦嘴巴。
钱枝之痛苦面具,头不受控制的退后。
“我是小孩吗?你不要这样。”撇撇嘴“你又不是我妈。”
陈立航拿纸巾的手停顿了,心中苦涩,他倒是希望自己可以填补女孩心中缺少的母爱。
可是他永远也做不到,无法想象原生家庭破碎的钱枝之说这句话,心里有多难受。
如此淡然的说出,又在多少日夜的背面做过心理建设。
转而双手捧起她的脸,他望着她,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痛,从他心头涌出。
眼神温柔怜惜,柔声安慰说:“我,我想疼你。”
“啊?”这句话一出来,钱枝之感到不可思议,他在说什么屁话还搞这么深情,不是在这给我画饼呢?
“你脑子坏掉了?喝了多少油?”钱枝之不知道,她随口说的一句话让男孩有这么大的感触,只当他在讲情话罢了。
“嗯?”
“不是。”
陈立航想再说点什么,钱枝之瞪着大眼睛,惊恐的跑掉。
试问,如果你是一名普通的路人,正漫步在游乐场之中。当你路过垃圾桶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两个人站在垃圾桶旁边。男生双手捧着女生的脸颊,微微低头,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此时此刻,你是否会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好奇地想要看看这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呢?
钱枝之之所以选择逃跑,正是因为她注意到周围有很多人都朝着他们的方向张望。她实在觉得太丢人了,无法忍受这种被众人瞩目的尴尬场面。
陈立航则完全愣住了,他有些茫然失措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啊?难道是我刚才说的话太油腻了吗?”说完之后,他开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等他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钱枝之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人呢?”陈立航焦急地四处张望,但始终找不到钱枝之的身影。他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和无奈,心中暗暗叹息:唉,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女朋友丢了。”
钱枝之丢不起这人,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还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的时候。
游乐场的广播响起。
“请跟大人走丢的钱枝之小朋友,听见叔叔的话,来到广播室里,你的家长在这等你。”
钱枝之刚直起的腰再次弯了下去,他今天是来折磨我的吧。
深深叹了口气,“陈......立航。我要杀了你。”
广播循环播放这一句让她感到羞耻的话,敢保证今天这个游乐场是待不了一点了。
怒气冲冲的来到广播室里,其他工作人员见她还有点奇怪。
播广播的大叔见到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疑惑的看向陈立航:“她就是你说的几岁小孩?”
“嗯。”陈立航寻思着也没错啊,在他眼里,钱枝之幼稚的跟三岁小孩似的。
怎么不算几岁呢!
大叔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我有这么像傻子吗?”
“我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岁数。”大叔无奈至极。
钱枝之此时此刻真想遁地消失。
“谢谢,大叔。”拉着陈立航的胳膊,嘴角牵强的扯起一个笑容和大叔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