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离去,慕容瀚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又和慕容绝对视了一会儿。
“你会轻易放弃吗?”
以慕容瀚对慕容绝的了解,觉得慕容绝绝不会就此放手。
慕容绝不答,慕容瀚叹了口气,离开了屋子。
不一会儿,慕容瀚回来,带着南玮君。慕容瀚本打算让南家的人劝一劝,谁知道南玮君听完慕容绝的提议,居然有一些动摇,慕容绝趁机游说,慕容瀚一直劝说,最终让南玮君想起自己的臣子身份,南玮君性子直,也不打算劝,又不能去,与二人道别之后直接离开。
“你是非去不可了?”慕容瀚气道,“你是大元的皇帝!南芷君也希望你对大元的子民负责任。”
慕容瀚搬出南芷君这个杀手锏。
慕容绝动摇了一些,慕容瀚继续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南芷君在越岳那里一定是安全的,再等些时日我们把她换出来就好。”
慕容绝听到此,又坚定了想法,“总之我有分寸,届时还希望你和丞相还有南玮君多多帮忙。”
慕容瀚游说失败,直接甩袖离去。
第二日,慕容瀚就收到了慕容绝的消息。人已经在两国交界处了。慕容瀚又一次叹气,拿着信纸去找丞相商量对策。
丞相见到信纸,紧紧无奈片刻,便决定帮慕容绝隐瞒此事,先让慕容瀚进宫假装去
见慕容绝,做出把慕容绝拦在书房的假象,朝堂上则交给他。
慕容瀚应下。
慕容绝昨晚带着暗卫离开皇宫,此时正在越国茶馆休息。心想:慕容瀚此时应该看到我的信了,朝局上有他我也好放心。
一盏茶后,打探消息的暗卫回来,向他说明了南芷君的情况。
得知南芷君身边还有暗卫监视,慕容绝手里的杯子都要捏碎了,迅速制定计划,让暗卫引开监视南芷君的人,让他与南芷君相见。
越国皇宫内,南芷君正舀着清水浇花,皇宫墙边上的花长的纤细而脆弱,就像是皇宫里的人命,摇摇欲坠,指不定哪天天降大雨,拍在地上,泥泞粘身,再无翻身的可能。
南芷君看着这花的时候几乎感同身受,时常带些清水过来,一点一点顺着花瓣淋下去,锻炼它们的经受能力。她不能一直照顾它们,便做些事吧。
慕容绝进来的时候,南芷君正着一袭青衫,白皙的手拿着舀子,轻柔的淋下去。背影看去及其单薄,让慕容绝的心里泛出了阵阵心疼。
“南芷君。”慕容绝叫她的名字。
南芷君一愣,手上的舀子掉进桶里,转过身来,见到慕容绝,皱着眉问道,“你来做什么?”
慕容绝上前拉住南芷君的手,“我当然是来接你的。”
慕容绝心想:我来之前给你写了那
么多信,还派了使臣过来,你对我就是这个态度,心里未免不舒服,语气都带着些许质问。
南芷君听出慕容绝质问的语气,话语也夹了刀甩过去,“来接我做什么?我在这里好不自在,为什么要回去?”
“你在这待的真的好吗?越岳派人监视你你知道吗?”为了强调这件事,慕容绝又重复了一遍。
南芷君一愣,心里有了数,随后说道,“慕容绝,如果你的皇宫里住了一个他国的人,你不会监视她吗?”
当然会。南芷君知道答案。慕容绝自己也知道。
“会,当然会,可是南芷君,你和越岳一开始都认识,他不应该这样怀疑你,甚至监视你。”慕容绝喊道。
南芷君冷眼看去,“那你呢?不也照样找来了暗卫,国家就这样交给大臣?你不也是不信吗?慕容绝,你敢说你没留下暗卫监视他们?”
慕容绝气结,想要甩手离开,又只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慕容绝调整呼吸,去看南芷君的眼睛。
南芷君也和他对视,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慕容绝先收了情绪,“我们回去吧,南芷君,你真的想在这里待着吗?你的父亲还等着你回去呢。”
提到南玮君,南芷君的神色舒缓了许多,不过并没有松开心里绷紧的线。
“我待够了自然就回去了,不用您亲自
来接,慢走不送。”南芷君甩开慕容绝的手,想要转回去继续照顾墙边的花。
刚碰到花瓣,慕容绝就抓住南芷君的手,拽住了她,花瓣无声落下,慕容绝并没有什么感觉,南芷君就看着花瓣落到地上,怒视过去,慕容绝感觉到了南芷君目光的变化,不解其中的意思。
“慕容绝,你最好现在离开!”南芷君动了怒,目光一直注视着花瓣。
慕容绝顿时委屈,不知道原因,又都在气头上,慕容绝转回话题,正打算说话,便得到暗卫提醒,越岳来了。暗卫说完,又消失在二人眼前。
南芷君一听,甩开慕容绝的手,忘记刚刚的情绪,让他迅速去藏起来。慕容绝四处看了看,装出一副没找到地方的样子。南芷君瞪他一眼,后头正好看到了转弯处越岳的衣角,于是着急的伸手,把慕容绝推进了身后的假山后面。
待慕容绝站定,南芷君迅速捞出舀子,继续浇水。
“又在照顾这些花?”越岳走过来问道。
南芷君小心的放下舀子,点头笑了笑。
越岳站到南芷君身边,他不明白为什么南芷君只照顾墙边的花,心中疑惑,便询问起来。
南芷君说出缘由,越岳深有感慨,两人便聊了起来。
几句之后,两人聊起慕容绝,越岳对慕容绝的态度属于欣赏对方的才能,并简单
说明了他对慕容绝的看法,“在他们手下做事的那段时间,总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感,现在,得到了权利就知道了原因,我想要的是高处。”
南芷君把水从高处倒下,提醒道,“高处不胜寒。”
越岳沉默,南芷君察觉气氛,询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两国关系?”
“你觉得呢?”越岳反问。
南芷君说了自己的看法,“现在越国内忧外患,你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在我看来,两国之间更适合讲和。”
越岳回答,“我也知道现在适合讲和,局势如此,两国刚刚结束战争,正是各自整顿的时候,我只能说,慕容绝不出兵我就尽量保持在平静的状态,但我不打算讲和。”
只要你在,慕容绝就不会轻易出兵,越岳想着。
南芷君听的出越岳话里的意思。越岳就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土地,他不可能再回到之前一滴一滴攒着蒸汽的时候,越岳就是如此。当一个人经历久久的阴暗,想得到存在感的时候又没有得到,这样的人得到权利,就无法预料他的目的。
“你和慕容绝呢?会不会交好?”
南芷君皱着眉,尽力不让越岳察觉自己的侧重点在慕容绝身上。越岳又想着南芷君喝过忘情水,并没有多加思考,直接说道,“绝不会。”
南芷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应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