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这个新娘子啊好像叫顾什么来着。”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大叔忽然朝孤星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
听闻此番话,孤星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他深邃的眸子缓缓落在大叔的脸上。
一瞅见他这番表情,霎时间,大叔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是不是叫顾惜?”孤星双眸紧紧地锁定大叔,声音中夹杂着一丝丝急躁。
大叔晃了晃头脑,顿时醒过神来,急忙朝他点了点头。
“是,就是这个姑娘。听说还是京城里来的大美女。”大叔使劲点了点头,极力收回脸上不安之色。
孤星豁然开朗地松了一口气,看着大叔的眼神也变得和善起来。
“多谢。请问她现在在哪呢?”孤星恍然大悟,逼近大叔的脸庞,厉声问道。“在前面那个村庄里。不过挺远的,不如今天在这歇息一会,明天我带你们去。”大叔唯唯诺诺地回答着。“我看夜色也快黑了,况且你伤势刚痊愈,不如就在此歇一晚吧。”孤星偏过头,双眉紧皱地问道。“也罢。”孤影点头答应,而后便抱着剑径直地走上楼去。
就在孤影准备上楼的时候,忽然撞到了迎面走来
的陈灵。
孤影只是微微点头示歉意,转而径直转身离去。“老板,这是宴菜,可得做好喽。”陈灵将一纸菜单递到了客栈老板的手上。
余光看到孤影,陈灵不由得呆滞地站在原地许久,双眼迟迟没有移开。眼底尽是留恋之色。“姑娘,姑娘!”老板连喊了几句才看到陈灵回过神来,“先交二百两定金。”
陈灵从袖子里掏出一撂银两匆匆地搁在了桌子上。等她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孤影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夜幕降临,正值大雨滂沱之时。透过客栈的窗,可以看到只有一间屋子的烛火亮着。
“谁?”孤影端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拿着剑仔细地抹着,忽然谨慎地问道。
“是我,给公子送来食物的。”陈灵刻意压低了声音,持续敲着门。“进。”孤影松了一口气,转而继续坐在椅子上忙碌擦剑。
陈灵将盘子端到孤影的桌子上。微微垂下双眸,看到孤影手里的剑,唇瓣微微颤动着。
“怎么?对了,谢谢姑娘。”孤影朝她露出了微笑,继而示意陈灵可以出去了。陈灵看着孤影的认真的模样,霎时间,眼底洋溢着留恋之色。
“擦剑最好
用这种水,公子收下吧。”陈灵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壶子,继而递到孤影手上。
孤影抬眸与她对视一番,陈灵赶紧将脸上留恋之色收了回去。
“多谢姑娘好意,不必了。”孤影看到她闪烁的眼神,便下意识地挪开双眸。
“下雨了,我看着客栈也没什么可以保暖的。顺手带了张棉被。”陈灵一边说着,一边将棉被搁在孤影床上。孤影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陈灵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很晚了,公子早些休息吧。”陈灵微微收了收下颌,继而推门而出,回头望了孤影一眼便急急地走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孤影的双眸不自禁地随之远去。他总觉得,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眼熟,但是又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夜色黯淡,孤影吹灭了蜡烛。陈灵站在窗外许久。下雨的原因,冷得她四肢颤抖甚至僵硬。
她迟迟不甘离去,贪婪地望向窗里。她不甘心,以前这么喜欢她的一个人,现在她才懂得珍惜,确是要以易容术来与他相见。
“等我。很快,我就会回来的。”陈灵眼底尽是复杂之色,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
她明白,这一切都
是拜顾惜所赐,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次日,锦姨便早早地起了床。张灯结彩地,忙手忙脚地贴着红窗纸。
“你们赶紧去啊。把这身衣服给顾惜穿上。”锦姨双手叉着腰,骂骂咧咧地指责着下人。顾惜被绑起来,根本就无法动弹。被婢女强迫穿上了嫁衣,压着走到了大堂上。
“放开我,你们这是强抢民女,是犯罪的,知道么?”顾惜拼命地挣扎着,却是徒劳。
几个壮汉将顾惜从人群中带入到锦姨面前。
“还愣着干什么?奏乐。”锦姨重重地敲了敲桌子,皱紧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谢智被带到大殿上,看着这么美丽的新娘,竟然有些出了神。
“傻儿子,你倒是快牵着啊。”锦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赶紧走过去用胳膊肘撞了撞谢智的手肘。
谢智唯唯诺诺地低下身子,刚要牵到顾惜的手,却被顾惜使劲地甩开了。“愣着干嘛!快牵呀!”锦姨干脆用力抓起顾惜的手,抢拽着要往谢智手里送。谢智察觉到顾惜脸上难看之色,只能心疼又无奈地拉开锦姨的手,生怕她弄疼了顾惜。
“好啊你,你的命是我救的,现在成了白
眼狼了是吧?”锦姨挥着手掌就要往顾惜脸上打去,却被谢智用力地挡住了。“谢智,谢谢你。你能不能放了我……”顾惜满脸期待与感激地问道。谢智眼里噙着泪水,却不得不朝她点了点头。锦姨见状,急忙用力地把谢智推到一边去。霎时间,谢智忽然晕倒过去。锦姨急忙把他扶住,紧张得哭天喊地。
“肯定是你这个扫把星。还没过门呢,就把丈夫给克了。”锦姨抬着气得发抖的手指指着顾惜,恨不得要吃了她似的。
“不是我,您能不能冷静点,救人要紧。”顾惜担忧地说着。毕竟谢智为人善良,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可是锦姨就是不肯让她靠近他,一直哭着鼻子赶着顾惜。
“假惺惺,肯定是你做的手脚,不然,我儿子怎么会这样?”锦姨破口大骂道。
“顾惜,别冲动。”陈灵拉了拉顾惜的手,而后走到锦姨面前,“顾惜可以救活他,难道您愿意看着您的儿子就这样丧命?”陈灵话说到一半,却被顾惜死死地拉住。
顾惜心里清楚,她只会用毒。至于救人一事,她可是拿捏得不稳定。可是,现在她的心乱成了一团,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