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将背包拉链拉上，背后就响起一道惊诧的女声：“老板，你就这么出院啦？！”
顾思佳回头，没好气的冲陈可说：“你这咒我继续待医院啊。”
陈可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连忙摆手解释：“只是我也想出院了，天天待在医院可闷了！”
出院？
顾思佳收拾珠宝的动作一顿。
她抬眼端详着陈可微妙的表情变化，暂时没看出什么异常。
但考虑再三，她还是让陈可去问医生，她的去留。
很快，陈可就带着医生允许的话和她这段时间待在病房的行李，兴致冲冲的找上顾思佳。
见陈可身后空无一人，顾思佳收回目光有些好奇：“小胡人呢？”
“前面我给小胡结算工资啦，毕竟我们已经出院了。”
陈可埋头理着自己与顾思佳的行李，头也不抬问：“老板，没有多余了吧？”
“没。”
两人没通知其他人，自个打了辆车就回到店里。
一段时间没回到店里，顾思佳和陈可都做好了灰尘满天飞的准备。
陈可皱着脸，“老板，咱们今天可得来个大扫——”
“除……”
想象中柜台上覆盖着一层层厚厚的灰尘并未出现，地上透着反光，还隐隐有湿润感。
顾思佳诧异的走了进去，仰头环顾打量着四周。
陈可来到她的身旁，并肩瞧望：“我滴乖乖，是有人帮咱们打扫过卫生了吗？”
顾思佳没说话。
她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转而大步走出店门，拐弯来到了隔壁店。
纹身店早已经开了。
齐婉正招待着客人上楼去纹身，而她却并未看到齐肃。
“人去哪里了……”
顾思佳低声呢喃，回头却一眼撞进那双冷淡倦怠的双眸里，仿佛其中有深深的魔力在不断吸引着她的陷入。
对视之下，顾思佳回过神，目光顺着他的身体户延缓落下，看向了他手里拎着的黑袋。
想到店里的卫生，她踩步走至男人的跟前，半仰着头注视着对方，吐息询问：“卫生你做的？”
“嗯。”
齐肃垂下眼，低低的应了声：“你刚出院，沾染一身灰尘不好。”
她有些动容。
出院一事，是她临时做的决定。
但她没想到齐肃会早就知道自己出院，并且也猜到她会直接来到店里。
早早的过来帮她打扫干净，也只是不愿她被灰尘缠身。
被冰封固定的心脏逐渐变得鲜活，最外层的冰墙瓦碎一角一层。
这追人的方式，倒是朴实。
没有跟其他男人一样，华丽却枯燥没有任何鲜意的流水线大牌礼物，没有一点自个钻研的心意。
想到当初李斯言在她生病时那敷衍的一个包包，顾思佳暗暗掀起冷笑。
她轻声道：“谢谢。”
“不用客气。”
齐肃语气冷淡，却带着淡淡春风。
他将手上的黑袋子提到顾思佳的面前，示意她打开。
瞧着，顾思佳顺着他的意将袋子打开，发现里面是一部手机。
她狐疑的将手机取出来，一时有些不明白齐肃的意思：“这是做什么？”
“凶手的线索。”
顾思佳摆弄手机的动作一顿，她立马想要查手机里的内容。
可电量告竭，她快步回到纹身店内寻找手机。
齐肃伸手拉着人走到沙发上将其按下，顺势从顾思佳的手里将手机拿回。
他半蹲在地上，双臂搭放在膝盖上促使肌肉扩散，他抽出桌下的排查，拎着数据线就给充上。
清楚顾思佳的捉急，齐肃直言引路：“线索在录音软件里。”
“费了挺大的劲，才搞到一个电话监控录音。”
齐肃顺势半起身坐在顾思佳的身边，他侧眸看着女人紧张的神色，低声说：“我听过了。是张莹莹。”
“又是她？！”
顾思佳震惊的瞪大眼，转而迅速幻化成满满的仇恨。
前有害得陈可前段时间郁郁寡欢，后又害得她差点葬身在这场车祸里！
要不是那个司机车技了得，恐怕她早就没了！
想想，顾思佳就感到一阵后怕。
她扭过身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臂，咬牙切齿说：“你能不能帮我找律师？”
有了这个证据，她完全能告张莹莹雇凶制车祸，蓄意抹杀他人！
上次没能把她送进监狱，是张莹莹好运！
顾思佳现在恨不得把张莹莹千刀万剐，以前对她千万般好的人，频频背刺，又在次次原谅放过后再蓄意报复。
有些人，就不配别人对她们好！
“前面让她逃掉，这次我必须让她尝到吃官司的滋味！”
“好。”
齐肃手搭放在她的手背上，看着顾思佳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眼里划过一阵心疼，低声说：“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顾思佳并未隐瞒自己康复的消息，这让张莹莹立即就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顾思佳出院的消息。
得知这场车祸住院能耽误顾思佳赚不少的钱，张莹莹就开心。
谁叫当初顾思佳在酒会上那么不给自己面子，执意要让她当众出丑！
还想要再接大订单？
我呸！
张莹莹神色冰冷的坐在办公椅上，灯光昏暗，她目光阴暗的盯着前方。
握着的铅笔死死戳在设计图纸上的一个点，反反复复，直至图纸被戳破，张莹莹才恍惚回神。
她深呼吸着，呢喃说：“吃了这苦头，我不信还要张狂下去！”
“叮当！”
乍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张莹莹身体一抖。
她头发凌乱的站起身，随意用手拨弄了下头发，径直往大门走去。
打开门，是一个快递员：“您好，这是您的快递，请签收。”
“快递？”
张莹莹狐疑扫向快递员，“我没买快递啊。”
她刚要拒收，却瞥见快递上的名字与电话住址都是她的。
怀着怀疑收下，张莹莹回到房间里就埋头将快递打开，白纸黑字上，清楚的诉讼文书几个大字闯入张莹莹的视野中。
她心猛然一跳，连忙将那份文件从快递里拿出来。
一目十行的将上面的内容尽数看完，目光最后落在原告上，写着顾思佳的名字。
张莹莹捏着文书的手在发软，她大口的呼吸着房间里些许浑浊的空气，看着那份文书，忍不住开始大叫起来。
双手捏着那份文书就想要撕，却又胆怯的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