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夏油杰停下脚步,干枯的叶片在他的脚下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幽幽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到底来自何处。
头顶,猩红的圆月取代了干净的蓝天,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像是被什么笼罩住那样黯淡下去。
“你可真是会没事找事。”漏瑚咂嘴,看着不同寻常的咒力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这不能怪我,我现在需要更多战力。”在月光之下,夏油杰的脸色更显得莹白如玉,此时目光低垂更有种悲天悯人之感。
“贪得无厌的家伙,你已经有了我、花御、真人、文车妖妃这么多特级咒灵和特级咒具了,却还这么执着的想要变强,当心这份欲望吞噬你自己。”漏瑚看向夏油杰的目光充满着深深的探究。
这个咒术师小鬼不仅有6名以上的特级咒灵,还有置行堀与不落叶之烤树两个特级咒具,可以这么说,现在的咒术界如果说有谁能够与五条悟抗衡,那么只有夏油杰。
可现在,他们要来祓除津軽太鼓。
“相传江户时代的本所所在地的津轻地区越中守的屋敷中有个火警塔。通常火灾发生时会有人登上塔顶,敲响塔顶的板木,而这个火警塔中使用太鼓代替了板木。如有火灾,其太鼓会自鸣,没有人知道是谁敲响了它。其他还有越中守屋敷的火警塔的板木在火灾时敲响却发出太鼓的声音的说法。”夏油杰默默说出津軽太鼓的传说,就在来到这个墓园的时候,一直暗暗涌动的咒力开始沸腾。
“你预备怎么跟高专那头交代。”漏瑚问了一句,作为一个智慧咒灵他明显具备更高层次的思考,这次用来在墓园封印的咒具正是津軽太鼓。
“因为定期巡查的时候,封印有所松动,就只好暂时回收,避免酿成更大的损失。”夏油杰说完就把津轻越中守的屋敷一脚踹翻。
雷呜般的巨响在眼前炸开,骤然的光亮带来极致的白,刺得夏油杰不由自主地阖上眼偏过头去,几秒钟后才适应,一睁开眼,却又哑然。
垂死的诅咒被强烈的情绪所驱动,似是回光返照般地一震,断开的身体陡然就要纵越而起,但最终也只是无济于事地左右摆动了一下,反而将密密麻麻的足折断在地面上,朝四周溅开紫黑色的斑点。
它阴恻恻地喃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这样虔诚地祈求,每天都去帮助别人,为什么只有我变得不幸,为什么痛苦的事情都会发生在我身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没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不公平、不公平!”
它定然不是在与他对话,或许是凝聚出这样诅咒的千千万万个执念之一在独百罢了,它那歇斯底里的疯狂显得荒谬而可笑,怎么可能触动他。
“漏瑚,可以动手了。”夏油杰说道,开始率先布下了‘帐’。
“真是!惯会支使人!”漏瑚虽然不满,但也不能违抗咒灵操使的命令,只得和刚看起来很弱小的蜻蜓形状的咒灵战斗,但是很快漏瑚就感到了十足的诡异。就在两种咒力留下的残秽相触的瞬息,漏瑚的身体忽然爆发出一阵剧痛,脑袋里嗡地一下,整个视野立刻如曝光的镜头般失真,他不由得阖上眼,最后映入眼里的残影却是夏油杰黑色风衣的衣摆,接着迅速倒了下去。,漏瑚不由得咬紧牙关,这种痛苦远超过他和咒术师战斗造成的痛苦,比一路向下割开他的身体来得重加凶狠,仿佛有一根铁锥从里钉入他的脑颅,不规律的阵痛感如落下的锤子,一下一下地将铁锥钉穿他的太阳穴。他忍耐得呼吸急促,仿佛要室息。
“发生了什么?”虽然说话声不大,但足以让漏瑚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立刻他便察觉到夏油杰放轻了声音又说:“你现在好像被重重的砸扁了,肚子这里还有腿这里,应该是两下。”
漏瑚也没精力解释太多,就低低地嗯了一声,等身体慢慢恢复的时候准备爬起来继续战斗,却被夏油杰勒令道:“别乱动”。
他闭着眼撇撇嘴,明面上着起来很不耐,但他还是任由夏油杰将自己收回体内。
“津軽太鼓,发动的条件是什么呢?”夏油杰喃喃自语道,可他清楚,津軽太鼓恐怕是所有的咒具里面最无法理解的一个了,几乎是毫无道理,看见漏瑚就直接施展了咒杀手段。
所以,条件是‘看见’么?
“简直中大奖啊。”夏油杰开心的笑了起来,如果仅仅是看见就能发动如此强力的攻击方式,那么对于接下来的计划简直是有如神助。
不让津軽太鼓看见恐怕不太可能,所以只能让他失去目标,想到这里夏油杰忽然放出1千多个三、四级咒灵在这个墓地之中。
“送行提灯,领域展开,死亡循环。”
送行提灯立刻将这个地方包裹住,在津軽太鼓不断重击那些杂牌咒灵的时候,夏油杰稳稳的盯住了那散发恐怖咒力的源头,让送行提灯不断消耗它的意志,将其慢慢绞杀。
最后‘帐’外的夏油杰看着奄奄一息的津軽太鼓和自己灰飞烟灭的一千多只咒灵,他们头顶荫蔽随着诅咒被祓除而枯萎,明亮的天光从消失了大半的帐后涓涓地流动着。
“虽然付出了很大代价,但是这样,又多了一个七大不可思议的咒具。”夏油杰将‘津軽太鼓’化成的戒指戴在手上。话音刚落,仿佛有谁重重地锤在他腹部,那一霎就连心也被捏碎般痛苦。一直压抑着的恶心感终于铺天盖地地翻涌而上,视野里的景象在天旋地转。
夏油杰冷汗涔涔,脚下踉跄了两步,再也无法忍耐,整个身体往下一坠,双膝砸在泥土里,他跌进灌木中,任由细碎坚硬的树枝在手堂和手臂上划出道道百痕都台无知觉,他什么也顾不得了,佝偻着身字吐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