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了解了,刚才我们就确认过。”
“总之,这不能算是一个完美的密室,因为没有足迹,或许凶手就是利用这个洞使用了某种诡计。”户饲说。
“不过二十厘米见方的洞,连颗脑袋都钻不进去不是吗?但凶手把死者的手绑了起来,还在铅球上做了手脚,要办到这些事,不进房间是不可能的。”日下说。
“那足迹该怎么解释?”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要制造这个密室很简单。”
“哦?”牛越佐武郎带着揶揄的口气问道,“那我倒要听听你的高见。”
“我可以说明吗?”日下说,刑警点了点头。
“其实很简单,这间十号室一直被当作储藏室来使用,平时在外面用挂锁锁住,但当有人住的时候,就使用屋内那种金属插销落在金属钩上的简易锁。因为一开始没有当作客房的打算,所以锁具也没有更换过。只要把这个像断路闸一样可以上下移动的金属插销打开,然后用雪固定住,等凶手离开一段时间后,雪在室温下融化了,插销自然就会跌落在金属钩上。”
“原来如此!”菊冈等人十分佩服地说道,但牛越似乎还有意见。
“这个我们也想到了,但这个金属插销上的木栓是干燥的,没有沾过水的痕迹,恐怕你的推理难以成立了。”
“是吗?我没发觉到这点。”日下惊奇地说。
“哎,真是可惜啊。”
大家同时陷入沉思中。
“我个人对这间密室倒没有太强的执念,所以也没有很认真地研究过这个问题。说起来,还有件更让我想不通的事。”
“是什么?”
“这个么,首先想请各位少安毋躁,协助我们警方办案,我认为把各位当作犯人也不是个办法。说句老实话,我认为在座的各位,都不是犯人。”
听到警察这么说,客人们有些诧异,但同时也轻松了许多。
“这和刚才所分析的自相矛盾,不过我能确信各位不是犯人,并因此感到困惑。这么说是基于动机问题——你们之中只有少数几个人在此之前就认识上田一哉。除了菊冈轴承的几位之外,滨本先生、英子小姐、早川先生及夫人、还有梶原先生、户饲先生、日下先生和嘉彦先生,你们都是今年夏天,或者是刚刚才和上田见面的吧?而且见面的时间很短,再加上上田这个人沉默寡言,还不会熟识到要杀掉他的程度吧?”
来客们发出一阵干笑。
“杀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各位都是名利双收、生活优越的成功人士,如果真的犯下了杀人的重罪,照样也要吃牢饭,我想你们能衡量其中的利害。这一点对于菊冈董事长、相仓小姐以及金井先生夫人也是一样的。上田一哉这个人……这么说或许有些对死者不敬,但他那样一个小小的司机,杀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好处。这就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原来你指的是这个。”户饲、日下和英子心想。上田的确是个不怎么引人注意的男人,如果长得帅一点,说不定还有一两个相好的女人,那样也能打听出些消息。但说句不好听的,他只是个死不足惜的小角色,没钱没地位,也没那种惹人生厌的活跃性格。
牛越观察着客人们的表情,此时他心里想的是:“难道是凶手杀错人了?凶手真正的目标还没死,上田只是很不幸地成了替死鬼。”
但上田被分配到十号室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馆内的人都知道,他也没有和人交换过房间,而十号室是唯一只能从馆外进入的特殊房间。凶手绝不会搞错房间,原本想进入九号室,结果误闯进了十号室的事绝不会发生。
上田一哉这个男人,怎么看都不会成为杀人事件的被害者,死者应该是更有背景的人才对。
“如果各位之中有谁是犯人,我真希望他能够连夜逃走。就用不着我们苦思冥想了。”
牛越并不像在开玩笑,他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人如果没有一个理由,是不会做任何事的。也就是说,没有一个适当的动机,是不会杀人的,所以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找到那个动机。在对各位进行不愉快的个别审问之前,我有一个问题必须得问。”
“那就是,在昨晚案发时间前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比如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比如被害者的惨叫啦,什么都可以,无论多小的细节,只要是和普通情况有异的事物都可以说出来。因为这些乍看之下没什么的小事,往往对搜查有很大的帮助。有没有呢?各位。”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首先说“有”的果然是相仓久美。她没有立刻开口,是因为自己要说的内容和刚才牛越所提出的问题有些不一样。也就是说,昨晚她所经历的事,实在不能用“乍看之下没什么”、“微小的细节”之类的词句来形容。
“嗯,您是相仓小姐吧,请说吧。”
“有是有,有很多呢……”
久美觉得把自己的恐怖经历当回事的人终于出现了。
“那您看到了什么?”地方刑警盯着久美那张可爱的小脸,有些发愣。
“听到了,也看到了。”
“请你说得详细些。”
不用他提醒,久美早有此打算,但她不知该从何说起,最后决定从自己记得比较清楚的地方开始说。
“我听见了惨叫,就在昨晚,我想那应该是被杀的上田先生的叫声……十分痛苦,撕心裂肺的,更接近男人的吼声。”
“嗯,嗯。”刑警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满意。
“具体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我那时候刚好看了表,所以能确定是一点零五分。”
听久美这么一说,牛越的表情变得很失望,让人都不忍心看他。
“什么?一点五分?你确定?没搞错吗?”
“绝对正确。我、我的确看过手表。”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