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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追着杀?

    迹部景吾的训练单本来就跟其他人的排布方式不太一样,狩野相奈知道他有单独晚训的时间,所以当初安排的时候,她是把一部分并不太消耗体力的直接给他单列出来,直接用极限训练的单子占掉了迹部景吾的加训时间。

    不过,现在既然要连带着其他正选一起加压,那她把中途休息时间的恢复程度一起算进去,弄一份真·极限训练,应该也不算过分吧。

    算!

    很过分!

    冰帝网球部的正选们心中高喊,不过也只能在心中高喊了,迹部景吾坐在椅子上,手上攥着水杯,喘息带动着胸膛起伏。桦地崇弘站的稍远一点,一边喝水一边擦拭着鬓角额头不断沁出的汗水。

    忍足侑士和日吉若半倚靠在周围砌造的长座上努力平和着气息,凤长太郎和宍户亮相互拉扯着对方沿着场边缓步走着,向日岳人和芥川慈郎简单明了的躺在了地上。

    忍足侑士半阖着眼,心中暗想他们经理真的是把他们拿捏得很透彻。

    领头的后面跟着最容易被刺激起好胜心从而放弃原本训练单的,再后面是看别人加训自己乖乖跟着加的,然后是自己心里不太想加但是看别人都在努力,自己不好意思偷跑的。

    至于最后那个偷跑完全不会不好意思的……

    忍足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直接装成一副死羊模样,坚决不打算再动的芥川慈郎,对他就更直接一点,狩野相奈直接是一对一盯着他。

    想到这里,忍足侑士又顺着思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狩野相奈,之前的网球学习,除了少有的几局对打训练,她的个人练习都被单独放在一边。他们也是在刚刚才第一次看见,他们经理从他们“被迫加量”开始,完整的跟了慈郎后半程的训练。

    芥川慈郎躺在地上一脸悲愤,如果不是这样,但凡能给他一时半刻的空闲,他也绝对成功跑路了。

    向日岳人表情完全已经空白了,他现在心里非常懊悔,自己为什么刚才要不好意思偷懒呢,偷懒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外场的普通部员和二队们看着这场训练有些人直接呆在原地,一时不知道到底该说是引导部员无形加训得部长更恐怖,还是撺掇出这场面的经理更凶残。

    为什么连外场的二队和普通队员都知道这事是经理撺掇的,废话,以前他们部长才不是这样的人!

    狩野相奈叉着腰站在一边,一个个扫视着每个人的身体状态,这种不画线的被动加训,最容易暴露他们眼下的体能极限。

    她活动着脚腕,脸上笑意盈盈地说道:“各位辛苦了,下周一身体检查结束,连同身体报告,我会重新给出一份训练单的。”

    向日岳人平躺在地上仰起下巴张开了嘴,直接当场表演了一个原地吐魂,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今天这场累趴人的加训长跑,一定是新训练单的重要数据了,那这不是完了吗。

    又放着他们躺了一会儿,狩野相奈这才拍了两下手,“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的内部赛要加油啊。”

    芥川慈郎哀叹一声,翻了个身,向日岳人紧跟着复刻了一遍,两个活宝也不在意躺的是脚踩的场边草坪,就这么滚了一圈,浑身360度全方位地与大地相亲相爱。

    比赛他们当然是愿意打的,但是在现在这种人都累趴在地上的时候说起比赛的事,那可真的是光是听听就已经觉得更累了。

    今晚的晚餐,向日岳人胃口大开,训练的疲惫好像都转换成了筷子在碗碟和口齿之间来回运作的动力,最后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向着投来杀人视线的老姐赔了个笑。

    没想到紧接着弟弟还没放下筷子,已经在饭桌上学习他刚刚的不雅行为,向日岳人一双猫眼瞪得溜圆,你是没嗝硬打,自己可是快要挨打了。

    迅速起身端起自己的碗筷后撤了几步,远离了饭桌后把碗筷送到厨房,在被老姐动手制裁之前溜回了房间。

    在房间里活动着手脚,感受着逐渐恢复的体力与轻松,向日岳人心中对于狩野相奈对他们的极限把控程度属实是有些佩服的。

    打了许多年网球,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一些感知还是有的,别说耽误明天的比赛了,睡一觉起来,大概连剧烈酸痛都不会有的。

    果真是在不伤身体的前提下,把他们反复压榨_(:3」∠)_。

    洗漱打理好,向日岳人躺平在床上沉入梦乡,可是他没看到的是,床头台灯下被灯光笼罩的那个捕梦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垂坠的羽毛从雪白转变成了略显暗淡的浅灰。

    呼!

    呼!

    呼吸逐渐急促,睡觉姿势向来不是太老实的向日岳人手脚几乎摆成了一个卍字,脑袋沉在枕头下的边缘处。

    睡得深沉的男孩儿眉毛渐渐皱起,手脚张牙舞爪地试图去挣扎着,但是沉眠着的身体不太受控,实际只是在床上平着划拉,旱地游泳。

    梦境里,向日岳人像是被扼住了喉咙,分明已经在努力大口呼吸了,但还是有一种窒息感从胸膛处向上蔓延。

    今天训练结束刚试过趴在地上腰腹起伏用腹式呼吸调整气息,向日岳人迷迷糊糊地又用上了这个招数,持续了一会儿的时间后,他突然感觉到一阵潮湿的水汽覆在脸上,终于猛地抬起了手,也睁开了眼。

    懵怔怔地翻了个身,向日岳人伸手拉开了床头的台灯,半倚靠在床头发呆,又过了一会儿,飞出天外的魂好像才归了位,他回过神,转头看向泛灰了的捕梦网。

    对了,之前相奈说自己会做噩梦来着。

    但是,现在它灰了该怎么办啊。

    询问的简讯编辑了一半,又被他放下,这都凌晨了,好像问也不太合适。往常没注意时间就算了,看到了还发消息,那可就是成心的了。

    略有些萎靡的窝回被子里,床边的网球包却忽然倒在了地上。包里那个自从他知道了小纸人里装着是什么(但还不知道装的具体是谁)之后,就只放在网球包里没有再随身带着的装着小纸人的御守袋子被露出了一个角。

    向日岳人看着那红色的一角眨眨眼,半个身子探出床沿扶起网球包,捏着御守袋子放到了枕边,一阵温湿水汽抚过,向日岳人脑袋一歪,分不清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

    上学出门前,宍户亮把线圈上松动的白纸索紧了紧,然后看着那个捕梦网松了口气,他第三天晚上做噩梦来着,醒来发现捕梦网的纸索松了,不知道是不是捕捉得噩梦太多了,不过他自己手动紧过之后,这两天确实是安全的。

    所以这几天,每天出门和回来他都会检查一遍这个小东西,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睡眠可是自己的。

    下午的抽签,向日岳人看着手上的2号签,有点茫然的盯着自己的手,心道:不是,讲讲道理,这两天一桩一件的,人就算再倒霉,那也没有说,像对他这样子追着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