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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完了周一的这场常规全体会议,像现在这种没有比赛的时候,他们的会议内容向来比较统一。

    所以即便是她人在心不在,大致的信息接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也仅止于信息接收没问题了。

    全体会议结束,井上绫提着笑意如同往常一样,与每个路过她身边向外走去的部员打着招呼说着道别。

    最后张望了一圈,确认社团场地里再没有其他的部员逗留后,在下一秒倏地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抬手重重地拉上了社办的门。

    这是她一周里唯一一天需要关门的日子,毕竟立海大网球部一周七天也就只有这一天开会作为休息了。

    面无表情的向外走着,井上绫看了看眼前的笔直路线,脚下步子不停,却是很有些自我唾弃的闭上了眼。

    心中无声地埋怨着自己,真的是急昏了头了,即便是最后想不出别的办法,还是决定走一些不科学的路子,但是也没必要这么着急放在今天啊。

    抬手攥拳轻轻点捶了几下额头,她完全可以周末白天摸鱼联系人家的,现在说的不清不楚的给人家撂在一边,弄得自己好像是个要下圈套的骗子似得。

    “井上是不太舒服吗?”面前不远处忽然响起一声问话。

    随着话语声响在耳边,井上绫的肩膀登时一颤,立刻睁开了眼。

    后知后觉自己后颈的汗毛好像在刚刚的一瞬间全都竖起来了,因为这道声音听起来距离自己实在是有点近,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不到一米处的纤细身影,井上绫有点紧张的空做了一次吞咽,才想起来回答对方刚才的问话。

    “啊……没有,我刚刚只是有点事情想不通。”略带涩然的声音逐渐顺畅,许是最近一直在考虑怎么提醒幸村精市去检查身体的事,脑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把话题拐了过去,“我一般察觉哪里不舒服都是立刻去医院检查的,小病及时治疗,总比发展成大病要好。”

    幸村精市眉头微动,这个措辞语气,可不太像是井上绫以往的说话风格,不过他还是脸上带着浅淡笑意应了句:“确实是个好习惯呢,既然井上你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井上绫听着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脑子更加混沌,嘴像不受支配了一样,木着脸又跟了一句,“我也觉得是个好习惯,幸村部长也可以学习一下。”说完,也没再说些“再见”“明天见”一类的道别词,直接离开了。

    快步走到校门口不远的公车站前,井上绫像是刚回过神一样,猛地蹲下身捂住了头,“啊啊啊啊我刚才是疯了吧。”

    脑子里想着自己刚刚的行为和言语,越想越觉得不太正常,上了车子没有座位,抬手拽着拉环把脑袋沉在手臂里装作鸵鸟。

    已经做完的事只能那样了,不如把精力和情绪都用在要完成的事上。

    强行安慰着自己,微张着的嘴缓缓吐出的气闷在手臂留下上一团看不出痕迹的湿热,井上绫给自己打着气,拿出手机想继续全体会议前与占卜师的对话,结果打开翻盖一眼看到了右上角那岌岌可危的电量。

    “啪!”

    合上手机放回口袋,算了,回家充上电再说吧。

    一鼓作气,再而衰……现在觉得自己就很衰井上绫再次把脑袋埋进手臂弯折处,她觉得这个对话应该经不起她再一次的“突然消失”了。

    网球部门口不远处,幸村精市站在那里,垂着眼若有所思,从另一片斜坡树后,走过来一个身影。

    因为某个未遂的前例,他们确实对于某个方面的事情尤为敏感。

    幸村精市一向讨厌背后说别人些什么,但是他们经理最近确实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也确实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因为什么奇怪原因,做出些会干扰到网球部的事情的人。

    柳莲二写完最后几笔,合上了手上的笔记本,没有报什么结论,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迎着幸村精市的视线摇了摇头。

    幸村精市微笑点头,看着天边只剩边角的夕阳余晖,心中暗道:可惜真田的性子过于硬板了些,不然也不至于在这种额外小活动上不带他一起玩。

    与柳莲二默契的同时转身向校门口处走去,幸村精市抬手轻扯了一下袖口,忽然有些槽欲吐又止,不过最后也只能在心中翻腾:这两个家伙,也是大哥不笑二哥了。

    柳莲二能看得出幸村对自己的简略结果显然是有点“失望”,不过……他垂下头眯着眼的视线瞥过自己手上的笔记本,幸村这个人有的时候在不影响网球的前提下会过于感性。

    既然已经察觉到井上绫苦恼的事与之前防备的事情无关,那么有些事情,其实不深究才会更好一些吧。

    柳莲二看着幸村精市踏上了他回家的车,剩下他一个人站在站牌处等待着公车的到来,翻开手上的笔记本,在井上绫的资料部分,看着那条与真田相对来说比较熟悉的标注。

    车子引擎声到了面前,柳莲二五指并拢,再次合上了本子,抬腿迈步踏上了对应线路的公车台阶。

    幸好真田今天没有一起。

    ……

    回到家连接上充电线,井上绫才放下心来点开社交软件查看,看到了对方发来的讲述详情的要求。

    嘶……井上绫咬着拇指指甲,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对方发来的那行字。

    这个要求合理吗?非常合理。

    但是这个话,自己要怎么说啊,未卜先知人家生病了,可是,自己有这个本事,还用借占卜师的嘴说这个话吗,这话圆不过去啊。

    晚餐吃的依旧是个心不在焉,饭桌上井上绫险些把味增汤给自己喂进鼻子里,最后还是决定不解释消息来源,只说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事。

    没办法,她实在没想出来要怎么在一个玄学侧的人面前,编出一个能隐藏掉另一个非科学因素的,额……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