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没有叫嚣，宋寒手上那个血已经流干的白人，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莫名间宋寒好像感受到一股轻柔的微风拂过他的脑仁，大脑皮层一瞬间的酥麻让他莫名打个激灵。
同一时间，健安的警报提示在宋寒的眼前不断浮现。
战场之外，一个个不分男女老幼的平静面容，顺着街道，顶着铁浮屠的封锁，向着会议大厦狂奔冲去。
随着人流的汇聚，通过无人机的观察，整个混乱的持续范围越来越大。
眼前屏幕上反馈的画面让宋寒的嘴巴有些干涩。
耳边AI健安依旧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响起。
“控制范围，500米，800米，1000米，2000米。
检测到控制强度衰减。”
通过控制无人机的反馈画面，在对方控制范围超过2500米时，已经从无差别控制重新降回了只能对未成年人进行控制，当范围到达3000米时，已经不能对人类的行为产生有效干预。
作为M国首府，华顿的人口密度是世界出了名的低，如果如东大一般首都的市中心方圆3000米，就是被拉来百万人都不意外。
一股股人流的汇聚产生的汪洋，汹涌着奔向战场。
而此时的五角大楼指挥中心，根本不用他人的汇报，肉眼就能看见远处不断汇聚向着远处战场冲击而去的人流。
“我们美利坚的国民什么时候这么勇敢了？”
“指挥官阁下，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所有接近会议大厦直线距离3公里内的人群，全都失去了自我意识。
战场内我们的军队都已经失去了联系。”
“现在我们的军队也无法靠近战场3000米范围了。”
“什么意思？”
指挥官拿着参谋小组紧急汇总的资料一脑门的问号，
“尤里的复仇？心灵魔法？”
在街道周围的高楼上，六台铁浮屠所佳琦的高斯步枪没有一刻停歇，不停清理着人群中手持火力可能造成威胁的目标，维持着单薄的防线，但对于他们庞大的数量依旧沧海一粟。
好像想到了什么，宋寒忽然转过身，看着会议厅台前的那个身影。
“你为什么没有被控制？”
“你在说什么？”
对方的神情有些奇怪，不停的摇头晃脑，想把脑子里什么东西给甩出来，动作幅度之大，让其口水四溅，好像真的甩出水了一样。
宋寒皱了皱眉头，通过无人机画面的反馈，在3000米范围内，找到不少和对方行为相似而没有被控制的人群。
在他的眼前，那些没有被控制的遗留者信息，与健安的判定标签不断浮现在屏幕上。
“狂信徒，高级特勤，信仰坚定者，意志力坚定者”
在观察者磅礴的生物脑波冲击下，依旧有人能够凭借个体的意志与他产生对抗。
“电磁枪停止开火，所有铁浮屠向我靠拢，旋翼机下降我们走！”
“不能走！”
沉寂良久的系统忽然冒了出来。
宋寒怒道；
“现在周围将近六万人！不走还能怎么样，把他们杀光？”
“不可以么？”
系统的声音让宋寒的内心一片冰冷。
“如果我们不找出观察者真正的形态，不解决对方在人类社会的盘踞。
除非你立刻自杀，不然这样的行为会反复涌现，直到你清空整个地球人类。”
宋寒怒道；
“这么久，你观察到了什么？这是六万人！不是六万头猪！”
“我已经观察到了对方的控制手段。”
系统的话让宋寒愤怒的情绪为之一滞。
“那一一段包含0.5-30赫兹生物电讯号，它可以瞬间与人脑波频率相连，反向侵入。
对方一下子控制了这么多人，又没有如上次一样屏蔽抵抗力集中的个体。
那么对方这次控制行为肯定接近它的能力极限，想要用人海战术磨灭我们，六万人可不够。
它的本体肯定也藏在这六万人中！”
宋寒提高着音量反驳道；
“可是我们不知道它是六万人中的哪一个。”
“为什要知道？”
系统平静道；
“只要把这六万个目标消除，维持周边3公里范围内无可寄生的智慧生物。
它不管是在其中的哪一个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
“我们和观察者的交战，已经清空了美国陆军米德堡最先赶来支援的所有飞行单位。
五角大楼也已经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美国诺福克海军基地空中堡垒战略轰炸机编队已经起飞。
现在的美国政府比你要更加恐惧，他们已经决定对会议大厦周边进行地毯式轰炸，毁灭所有超出他们认知的现象。
这是一场文明间的战争，六万对比七十亿，你不选， 已经有人为你做好了选择。”
宋寒沉默着耸立良久；
“我们真的能杀死它么？”
“不知道。
但是最起码能够将它赶出宏观世界，让你能够再次隐藏起来，使对方不会对我们以后的行动产生干扰。”
“需要我做什么。”
“提供坐标，你只要站在它的面前，等待着他们的集结，人类在战争中对同类的果断与残忍，会超出其他文明和个体的想象。
你只是这场战争的见证者。”
宋寒扭过头看着身后还在那摇晃个不停的人 ，控制的装甲慢慢走出了大厦。
站在会议大厦这座凝结了新古典主义与布扎主义风格的庞大建筑物大门前，头顶上大厦顶端悬挂的星条旗还在烈日下飘扬着。
宋寒举着菜刀平静注视着顺着台阶下不断向他涌来的人群。
十米，五米，一米。
寒光一闪间，一条断臂离开了他年幼的主人，后退半步，身体扭转间数条大腿也兀自掉落在地面，被不断涌动的人群踏为肉泥。
宋寒平静的不断挥舞着菜刀在人群中手起刀落手起刀落，徜徉出一条条血路，留下一具具没有了四肢的残骸。
“这次轮到我来找你了！”
感受到宋寒此时的状态不对，系统强硬控制的宋寒的声带发出声音；
“所有铁浮屠向我靠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被一股股喷洒的鲜血换了装甲颜色的宋寒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前没有了被观察者控制的人类身影。
六架铁浮屠在他的身旁围成一圈，拿着一把两米长刃，挥舞间血肉横飞，清扫出了一片占地数十米的空白地带。
哪怕人群中不时有冷枪响起，铁浮屠也会第一时间成为活动盾牌。
“来了！”
宋寒下意识的仰过头，通过无人机的观察舱数据链连接，远处数架庞大的战略轰炸机在一个大队的F22战机护航下，以高于3000米的飞行高度快速掠过。
没让他等太久，随着一声声刺耳的尖叫，爆裂的轰鸣轰然炸响，一股股庞大的烈焰膨胀着包裹着人群迅速扩张。
在六台铁浮屠包裹防护下，面对不断暴起膨胀的冲击与烈焰此时的宋寒就像独木舟面对海啸般无助。
“为了你这个唯一的目标不被脱离隐藏，而导致对方消失，你必须站在它的面前。
六架铁浮屠和外骨骼装甲的的防御力，能够让你在非直接命中后，有着除去核武器下面对现代所有常规武器的能力。”
等宋寒宋寒再次起身时，六台相互环抱围绕成一个密封防御圈将他包裹的铁浮屠已经全身通红，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更远的地方一具具焦炭黑灰的尸体混乱散落着，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都燃起大火，连河对岸那座隐约可见的五角大楼都没能幸免。
外骨骼装甲内哪怕有着生命维持舱的供能，一股视觉的窒息感依旧让宋寒下意识喘着粗气。
数十枚有着常规核武器称谓的温压弹下，方圆五公里的范围内再也看不到一丝活物。
哪怕是五公里之外，蔓延的大火依旧燃烧个不停。
这时一架旋翼机从天而降，打开机腹直接吞下了宋寒的脑袋，在一阵阵气流扰乱的狂风中带着宋寒冲天而起。
“妈妈，我看到了一个没有脑袋的人在天上飞！”
天空中翱翔的客机内，一个年轻的女性看着她的女儿失笑道；
“傻孩子，那只是只鸟罢了。”
“是么?
“妈妈什么鸟是竖着飞的。”
顺着她女儿指引的方向看去，菲奥娜立即惊愕的捂住了嘴巴；
“偶买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