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他们终于明白,无论如何也出不去了。
“不,不要这样!”侍画连滚带爬的跑到叶云归面前,哀求道:“柔佳,这是你做的,对不对?放我们出去,求求你放我们出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一边说一边磕着头,脑袋在青石板上撞的砰砰响,没过一会儿便磕破了皮,糊了满脸。
她的诚意给的很足,叶云归很是满意,比起以前那些只顾着求饶什么表示都没有的要强上太多了。
叶云归笑了:“你想要出去吗?”
侍画待住,恐惧的眼底慢慢浮现了一丝希望。
她并不清楚夜云归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想放过。
“求你!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所有的一切都是惠妃指使的,我们对你做的都并非本意。柔佳,求求你了,给我一个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做牛做马我都可以!”
侍画苦苦哀求。
她本就信奉鬼神一说,经历到了这一连串的冲击,如今柔佳在她眼里俨然已经不是活人了,而是病死后怨气深重,回来复仇的厉鬼。
叶云归很喜欢她的识时务,将手上半死不活的惠妃提起来摇一摇:“你们都在说是惠妃娘娘指使你们的,那罪魁祸首就是她喽。”
惠妃被打得只剩半口气,这一摇脑袋晕沉晕沉的直接口吐白沫,哪里还有往日风华绝代的模样。
她的反应没有引起下面没任何一个人的怜惜,在绝对的恐怖面前,哪里有真正的忠仆?
倒是叶云归语气产生变化,让这些人以为真的有机会出去,赶忙纷纷跪下来,慌忙的点头。
“是啊,是啊,一切事情都是惠妃娘娘指使的。”
“柔佳,我们其实一开始都想对你好的,你又漂亮,人又温柔,你生病了,我还想给你药呢。”
“对啊,都是因为有娘娘的命令,我们才不敢靠近你的,看在大家在一个宫里服侍过的情分,求求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
求饶声不绝于耳。
叶云归更觉得好笑了。
她把惠妃拉到自己嘴边低语:“你看看你的下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你说话,愿意挡在你的面前。你真的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了,我估摸着都是品性的问题。”
“你、你……”惠妃气若游丝,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你这……这个贱人,不……不得好死。”
她说话实在费力,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落在旁人的耳朵里,活像是要断气般。
可已经到这个样子了,她还不忘了骂人。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东西。”叶云归眸色一深,将惠妃扔到一众下人面前,扬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们说不是你们干的,那我就放过你们一马,不过有一个条件……”
她顿了顿,玩味地看着底下众人。
“你们来帮我惩罚她吧。”
叶云归一挥手,一排排刑具就出现在宫人面前。
有尖刀,有匕首,有银针,还有带了刺的荆条……五花八门,数不胜数。
刚刚才经历过尸体糊门的震撼,此时眼前突然出现这些东西,下人们的接受能力已经能够让他们淡然了。
只是做了一辈子的奴才,此时要让他们拿起武器反杀自己的主子,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始终不敢去做第一人。
一边是他们意识里面认为可以随意掌控自己生死的主子娘娘,另一边是现在会威胁到他们的鬼物。
眼前的柔佳他们不敢招惹,似乎杀了惠妃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这里是皇城,惠妃身居高位,是正得宠的高位嫔妃。
她若死了,整个宫的下人都得陪葬。
如果被发现是宫人们下的手,说不定还会牵连到自己的家族。
他们左右都不敢招惹,又左右都是一个死。
神经被两边的恐怖一起挤压,有个太监终于忍不了了,他盯着地上的匕首,拿起来狠狠的朝叶云归刺过去。
“你这贱人!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以为变鬼了,我们就收拾不了你了吗?!”
他尖锐的嗓音几乎要将人耳膜刺破。
其他宫人大气不敢出,盯着看这个太监能做到什么地步。
太监刚刚跑出去两步就撕心裂肺地惨叫出声,仔细一看,他的肉慢慢被溶解,肉末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
“啪嗒!”
匕首撞击在地面。
那太监手已经被溶解完了,露出森森白骨。
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真的怕了,可是他只能发出惨叫,没有半点余力去求饶。
很快,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太监就被溶解成了一摊肉泥,白骨没有肌肉的支撑,散落一地。
血腥的场面让宫人们所有的关于反抗的侥幸念头荡然无存,不少人或是被吓着,或是被恶心的,趴在地面吐了出来。
侍画被眼前的场景一遍又一遍的冲击,她终于忍受不了了,拿起距离自己最近的荆条冲到惠妃面前,抬手就抽在惠妃身上。
荆条带刺,每抽一下都会剜下一条条碎肉,堪比梳洗之刑。
惠妃被抽得连连惨叫,但侍画从头到尾眉头都没皱一下,下定决心要把她弄死在这。
不管出了这个门她会不会死,但在这个地方,如果不听柔佳的话,他们是一定要死的。
“啊!侍画!本宫待你不薄!”惠妃惨叫连连,“你怎敢背主!”
侍画没应声,专心致志地抽打惠妃。
既然决定自己要活下去,她怎么可能在意惠妃的话,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
叶云归没有叫停,也没有其他的表示,侍画心里有些着急,不知道到什么样的程度才算有效?
突然她想到什么,转身从那一堆刑具里面拿出了最不起眼的银针。
她走回惠妃身边,见惠妃开口还要骂,捏住惠妃的脸颊,将那些细碎的银针一股脑地倒了进去,然后狠狠一掰,将惠妃的嘴合上。
“唔唔唔!”
惠妃陡然瞪大眼睛。
尖锐的银针扎破她的舌头、牙根、口腔,甚至有不少细碎的顺着下意识的吞咽动作到了舌根,扎进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