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干什么啊!”周旭文眼泪汪汪地捂着大腿,不满抗议。
可偏偏这是在宴会上,他还只能压着嗓音,生怕被元祁衍和苏语嫣发现。
雪融愤怒地捏紧拳头,没好气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我不许你这么说秋水姐姐!”
“你根本就不知道秋水姐姐为皇后娘娘付出了多少!娘娘待我好,她不高兴我这是正常。但她人很好,她从来就没挤兑过我害过我!”
“而且,今天的事情,也确实是你的错,不是么!”
“哎……”周旭文想解释些什么,可雪融愤怒地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
他懊恼地捶着脑袋,不敢再说话,更不敢看文霜。
现在雪融可是特殊时期啊,他怎么就那么不长眼呢?居然惹媳妇生气,他真是该死!
后半场宴会少了秋水和星然,索然无味。
雪融就那么闷闷地坐在位子上,什么也不说,宴会气氛越来越压抑……
还不等宴会结束,苏语嫣就受不了了,带着元盛匆匆离去。
元祁衍喝了杯闷酒,紧随其后。
连皇帝和皇后都走了,这场宴席还有什么意思?
雪融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在周旭文身上,狠狠瞪了男人
一眼,愤怒离席。周旭文赶忙追上去,好声好气地道歉。
他们刚走出殿外,猝不及防地撞上一个青衣女子。
女子微一福身:“奴婢见过周将军、将军夫人。”
雪融眯了眯眼睛,不满地瞪着周旭文。
这不就是那个文霜吗?
周旭文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不敢说话,更不敢看文霜。
文霜苦笑着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淡淡的失落,但她隐藏得很好,当她再抬起头时,面上已是一派风轻云淡之色。
她看着雪融,轻轻说:“将军夫人可能对我有一点误会,我和周将军之间没有任何事发生,仅仅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哦?是吗?”雪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可刚才周将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你是他的青梅竹马呢。”
文霜淡淡解释道:“我觉得周将军的意思应该是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是朋友,并没有别的含义。我来见你们,也是为了解释一番,不想让你们因我而产生误会。”
周旭文拼命点头,眼含期待地盯着雪融。
雪融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文霜,抿紧嘴唇,心下万分纠结。
好像……他们看起来真的没
有奸情?
可是,雪融的心里仍然很不爽。
这可是周旭文第一次对一个女子那么热情!
她撇下嘴角,悻悻地说:“你在这里特地等着就是为了解释一下?你当我三岁小孩吗?我才不信呢。”
文霜淡淡一笑:“将军夫人果然聪慧过人,文霜等候在此,是因为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雪融神色一凛,警惕地盯着她。
文霜的请求如果是做周旭文的小妾,那可就别怪她发飙了!
文霜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皱眉看着周旭文和雪融,压低嗓音,恳求道:“我是被我姨母卖进宫里做舞姬的,我不想一辈子耗在皇宫里,求你们帮帮我。”
周旭文心头一凛,关切地问道:“怎么会这个样子呢?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咳咳!”雪融狠狠瞪着他,用力咳嗽两声。
周旭文咽了咽口水,后退一步,低垂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见状,文霜心中已然明了,在将军府,真正的主人是雪融。
是以,她不再看向周旭文,转头看着雪融,眼中带着殷殷期盼。
雪融烦躁地皱紧眉,不由得问道:“那你出去之后呢?你有住的地方吗?你有活下
来的法子吗?”
可别到时候这女人找借口住进他们家!
文霜连忙点头,说:“我已经和心仪的男人私定终身,哪怕我被姨母卖进宫里,我们也一直在写信联系。他这些年没有成亲,一直在等着我。”
听到这话,雪融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安稳下来,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她轻抚鬓间珠钗,淡淡说:“行吧,既然这样,回头我帮你和娘娘说说。你收拾好包袱,过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
文霜长长松了一口气,忙道:“将军夫人的大恩大德,奴婢感激不尽!”
雪融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悠悠往前走去。
周旭文匆匆看了文霜一眼,紧随其后。
马车慢悠悠地驶出皇宫。
周旭文和雪融坐在江边,谁也不搭理谁,气氛沉闷得很。
眼见着就要到家,周旭文不想让父母看见他们斗气的样子,主动服软。
“好啦,雪融,不要生气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怪我。”
雪融幽幽盯着他,冷哼一声,撅着嘴巴转过头去。
周旭文连忙坐到她身边,伸手揽过女人的肩膀,幽幽叹息。
“我和文霜根本就没什么,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心里也只有你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情话如同一块蜜糖,钻进雪融的耳里,逐渐在心中融化,甜得她眉眼带笑,终于不再板着一张脸。
她轻轻捶打着男人的胸口,娇嗔道:“人家还不是太在乎你了才会那样……而且,人家最后还不是答应帮助文霜了吗?”
周旭文宠溺地刮了刮女人的鼻子,抿嘴轻笑:“那是因为我夫人温柔善良。”
雪融被他夸得面红耳赤,害羞地捂着脸,低声轻笑。
两人笑着闹着回到府中,他们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二老,两位老人高兴得不像话,张灯结彩,立马张罗着给雪融做一锅鸡汤补身子。
他们周家盼孙子不知道盼了多少年,周母不敢大意,每天细心地伺候雪融,生怕出了一点差错。
雪融最开始还不好意思,但周母坚持如此,她也不敢违逆母亲的意思。
十个月之后,雪融产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哭声响亮,乐得周旭文父母合不拢嘴。
他们给姐姐取名为周姝,妹妹取名为周婉。
周婉这名字听着挺安静的,可这丫头确实个跳脱的主,才三岁就敢爬树掏鸟蛋,五岁时她已经开始和平安逃课玩耍,总是气得夫子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