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注意些就好,你的手没烫伤吧?”袁泽之不仅没责怪雪融,反而还关切地问东问西。
雪融连忙低下头,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
苏语嫣笑道:“这是我的侍女雪融,莽撞了些,袁大人勿怪。”
“没事没事,想来雪融姑娘也不是有心的。”
两人在宫里稍坐了一小会儿,没多久就走了。
雪融呆呆地望着袁泽之的背影,模样傻乎乎的。
苏语嫣抿了一口茶,余光不经意间瞥到雪融,不禁打趣道:“瞧你这幅得了相思病的样子,该不会是对袁大人一见钟情了吧?”
雪融微微睁大眼睛,雪白的面庞立马浮上两朵可疑红晕。
苏语嫣本是随口一说,可如今瞧着雪融这幅小女儿神态,不由得轻轻蹙眉。
“你还真看向袁泽之了?雪融,袁泽之不可能是你的良人,他家中已有妻子,琴瑟和谐。”
雪融轻轻咬着嘴唇,讷讷点头。
她方才确实是对袁泽之心动了,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怎么可能配得上当朝状元郎?
再被苏语嫣这样敲打一番,她咽了咽口水,努力把心头那份情愫埋下。
苏语嫣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我房间的
梳妆柜格子里有一个红色锦盒,你取来给秋水送去。”
“是。”
秋水从回到家以后,便坐立不安,时不时朝门口张望,手指紧紧绞着手帕,紧张极了。
苏墨看她这幅模样,不禁打趣道:“你在干什么呢?”
秋水懊恼地跺了跺脚,坐在椅子里,长长叹了一口气:“你有所不知,我最近身子不大舒服。”
闻言,苏墨愣了一愣,立马放下手里的书籍,紧张盯着秋水:“怎么了?着凉了?”
“不是。”秋水摇了摇头,避开苏墨的视线,对于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难以启齿。
苏墨看她这幅回避的样子,有些生气:“怎么了你说呀?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很着急。”
“我、我……”秋水咬了咬嘴唇,尴尬得无地自容。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我最近胃口不太好,拼了命想吃酸的东西,一闲下来就犯困,奇怪得很。”
这些症状……
苏墨瞬间呆住:“你……怀孕了?”
“我不知道啊!”秋水双手捂脸,急得团团转。
他们只发生过一次关系,在江南久别重逢后,那片桃花林里。
只要一想起在桃花林的一幕幕,秋水的脸就
红得不像话。
“我方才进宫时,让娘娘帮我把了脉,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我结果,袁泽之和刘旭就来了,我只好走了……她说事后会差雪融告诉我结果,我这不是盼着雪融来吗?”
苏墨愣了好一会儿才接受秋水说的话,他轻轻拍着女人的肩膀,柔声安抚道:“就算怀了也不会怎样,反正咱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无伤大雅。”
秋水猛地一拍脑袋,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解开了这团心结,她心里的云雾瞬间飘散,笑盈盈地凑到苏墨面前,小声问道:“如果真的怀了,你想让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名字?苏墨轻轻蹙眉,这……他还真没想过。
他绞尽脑汁思索了一阵,对上女人期待的眼神,徐徐道:“如果是儿子,就跟你姓,名字由丞相定夺;如果是女儿,就跟我姓,名字也由丞相定夺。”
秋水茫茫然地睁大眼睛:“为什么不都跟你姓?”
苏墨淡淡一笑:“你是丞相唯一的孩子,咱们的孩子,咱们的孩子,就是司徒家唯一的后代。儿子姓司徒,司徒家才能传承下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微微别过头,眸色略
显黯淡:“而我本是没有姓氏的,我的姓是皇后娘娘赐给我的,苏家的姓氏有很多人传承,这个热闹咱们没必要上赶着凑。”
秋水感动得不行,眼睛里泛着一滴滴晶莹的泪花。
她轻轻趴在苏墨膝间,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这一生能遇上你,我死也无憾。”
“我也是。”
两人情长意浓之际,一道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这温馨的场面:“秋水姐姐!”
秋水连忙抬起头,果不其然,雪融来了!
她激动地跑过去:“娘娘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啊?”雪融茫茫然地睁大眼睛,从袖子里掏出锦盒,“娘娘没让我给你带话呀,只让我把这个给你。”
锦盒?秋水皱了皱眉,接过锦盒,慢慢打开。
苏墨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结果,也跟着凑了上来。
大红色的丝绸上躺着一把精致小巧的平安锁,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平安锁?秋水和苏墨相视一眼,眼睛里充满着无法言喻的喜悦。
只有婴儿才会用到平安锁!
“啊!”秋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叫一声,狠狠扑进苏墨的怀里。
苏墨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如果不是还有外人在,
他简直恨不得立马抱起秋水亲一顿。
雪融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俩:“秋水姐,怎么了……”
秋水神秘地眨了眨眼睛:“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以后你就知道了。”
“好吧。”雪融准备转身离去。
一步、两步、三步……
她倏然停下,紧张地回过头,小声说:“秋水姐姐,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个人吗?”
“什么人?”
“袁泽之袁大人。”
与此同时,元祁衍和苏语嫣在御书房接见周旭文,这个在战事中立下头等功的男人。
面对元祁衍的种种提问,周旭文总是能条理清晰地回答,不急不缓,言语间颇有一副大将之风。
元祁衍和苏语嫣相视一眼,皆满意点头。
元祁衍抚掌大笑:“不愧是国舅爷培养出来的人物,甚得朕心!”
周旭文拱手道:“陛下过誉了,属下只是国舅爷手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而已。”
说这话时,他低垂着头,耳根子微微发烫。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江南那场战争中,头等功本应该是苏墨,只因苏墨无心争抢,所以他才平白捡了这等好事。
可不是他的东西终究不是他的,他根本配不上元祁衍的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