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逃?”苏夜冷哼一声,微一用力,“咔嚓”一声,杜首寒仰天惨叫——他的胳膊断了!
“你……你这个狗官!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主使的?就凭那亲信的一张嘴胡扯?那我还说是你给我钱让我干的呢!”
“还敢狡辩!”苏夜厉喝一声,“你和那亲信的来往信件全部都在我这里!我已经查证过了,那的确是你的笔迹!你还有什么说的?”
杜首寒微微睁大眼睛,心头一凉,两条腿不停地哆嗦。
完了……他这回,是真完了!
“唐正青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害他?”
杜首寒避开苏夜凌厉的眼神,抿紧嘴唇,一声不吭。
“不说是吧!好!我把你押回衙门,面对一堆刑具,我相信你会主动开口!”
就这样,杜首寒进了大牢。
而苏夜并没有停止对杜首寒的调查,他实在是太讨厌这个人了,嚣张又狂妄,一张嘴皮子格外无赖,他想,这样的人肯定还干过别的坏事!
可他调查着调查着,却发现了一件众所周知的秘密……
为什么说是众所周知的呢?因为这件事坊间早就传开了。
但苏夜为了严谨性,还是仔仔细细
验证了一遍,最后发现,这件事的确是真的。
唐夫人是杜首寒的亲生母亲。
“什么?唐夫人是杜首寒的亲娘?”苏语嫣震惊地睁大眼睛,猛地坐直身上,发髻上的珠翠摇晃了好几下。
“是的。”苏夜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起先我也有些不相信,但我前后拜访了杜首寒老家的邻居和他爹,才证实了此事。”
“如此的话,杜首寒报复唐正青便说得通了。”
杜首寒很穷,因为杜家穷,而唐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条件怎么比杜家好吧?随随便便吃香的喝辣的,那都不是问题。
而唐夫人当年因为贫穷所以一脚踹开了杜家,转而攀上唐正青的高枝,杜首寒怎么能不恨?
听完这些前因后果,顾雅震惊得无以复加。
她突然想起,雪融前阵子似乎和她说起过这些坊间流言,但她并不当回事儿,反而还训斥雪融不要乱讲话,如今却是“啪啪”打脸啊。
一想到她还提拔唐夫人的兄长来宫里方差,她就有些恶心,甚至还想吐。
她揉了揉胸口,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道:“不说这个了,温府的案子你可有
什么线索?”
“嗯。”苏夜点了点头,将自己所调查到的尽数道来,“吴志安是杜首寒害死的!”
闻言,苏语嫣心中一惊,没想到这杜首寒竟是惯犯了?
“杜首寒好赌,他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还不上,他最开始找了唐夫人借钱,唐夫人给了他一些,但远远不够,于是他又找上了吴志安。”
“可那晚吴志安正好喝醉了,本来就对杜首寒有些怨气的他肯定不会借的,而且还借机数落了一番,杜首寒就此记恨在心,借用吴铁匠之手杀害吴志安。”
“我在他的家中找到了绿矾油,这种东西平常人家里是不会有的,而且有目击证人看到了他往吴铁匠的铁水里倒绿矾油。”
听到这话,苏语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好一个杜首寒!竟把他们难住了这么久,也幸亏这人关进了牢里,否则后面还不知道滋生出多少变故呢!
她略略思索了一会儿,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杀害温谦?”
苏夜愣了一下:“他没有杀害温谦,根据吴志文杀害福伯而后逃走的情况,我觉得温谦是被吴志文害死的。”
据说吴家两兄弟感情很是要好,当时吴
志安为温谦挡铁水身死,吴志文发现吴铁匠并不是凶手后,自然也就怀疑上了温谦。
他最先杀害了温谦,然后诱导福伯,试图把脏水泼向吴铁匠,而在苏夜发现吴铁匠是清白的时候,他担心福伯会说出些什么,于是先下手为强。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苏夜的推测而已,因为吴志文比杜首寒更难搞,迄今为止,他没有找到任何吴志文杀害温谦的有力证据。
苏语嫣长长地叹息一声:“还是抓紧时间找到吴志文吧,温府的案子最要紧,我也想早点给温婉一个交代。”
“嗯。”苏夜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他正准备离去,这时,亲信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面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国舅,不好了,杜首寒他……他逃出去了!”
“什么!”苏语嫣猛地站起身,直直盯着伏在地上的那人,厉声质问道,“狱卒呢?都死了么?”
“狱卒……狱卒全被迷药放倒了,杜首寒现在不知所踪。”
当天下去,全城上下都贴满了杜首寒的通缉令,据说唐夫人在家中吓得晕倒了整整三天。
三天之后,仍然没有抓到杜首寒,但苏夜
却收到了一封信。
“哦,原来你是国舅爷啊,我说你怎么有那么大能耐查出我干的那些事。哎,国舅爷,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温家小姐温婉在我手上,只要你叫唐正青在明日午时来城北小树林,我自会将温婉完完整整地送回去。”
这是杜首寒的笔迹。
苏夜气得直接撕烂了这封信,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气愤不已!
杜首寒是什么人?一个泼皮无赖!
唐正青可是朝廷命官!现在一个泼皮无赖竟然要挟他,要他交出朝廷命官,这完全是不把他苏夜放在眼里啊!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拂袖掀翻了桌上的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
没多一会儿,元歌韵缓缓走来。
看着这一屋子的狼狈景象,她轻轻叹息一声,走到苏夜身边,柔声安抚道:“什么事情又生这么大的气?气大伤身啊。”
“还不是那个杜首寒!”苏夜恨恨地道,“我简直恨不得把这孙子撕成两半!简直无法无天了!”
对于最近发生的事,元歌韵也有所耳闻,看到地上那些四分裂的信件,她捡起来拼好,越看到最后,眉头就皱得越近。
她大概明白苏夜为什么这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