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水滴从房檐上滴落下来,声音清脆而有节奏地敲打着地面。这静谧的氛围让人心情愉悦,仿佛时间都变得慢了下来。
这是在哪儿,我怎么躺在这了?
水滴啪啪的滴落在王浩的脸上,冰凉的雨水让王浩朦胧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紧接着浑身一阵发冷。
他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强撑起自己冰冷的身体,使自己能坐立起来。蜷缩起了身体,躲进了屋檐下。
双手不断的摩擦着冻的僵硬的身子,待身体稍微有点温度后,这才逐渐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栋破旧不堪、饱经沧桑的泥瓦房。泥瓦房屋顶的瓦片已经残缺不全,有些甚至已经掉落,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椽木。墙壁也被风雨侵蚀得斑驳陆离,到处都是裂缝和剥落的泥土。窗户上的玻璃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几个破洞,任由寒风和雨水肆意灌入。
房前是一片泥泞的杂草地,身前有一片凹陷的杂草,正是自己之前躺着的地方。
“哎呦,你这可怜的瓜娃子哎!怎么又坐在外面了,跟个泥猴似的,这么冷的雨天,也不怕感冒。”一道浑厚的女声传来,听声音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发出的。
好奇的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隔壁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妈探出头来,见了王浩这副模样,满身的泥污,浑身湿透了,小脸也冻的发白,大妈满是心疼,连忙拿了把大黑伞就絮絮叨叨的走了过来。
“真是造孽啊!留下你这么个闷墩儿,你这日子可还怎么活啊!”
大妈虽是个话唠,但手脚还是很麻利的,他将王浩搀抚进了屋子,又将王浩的外套脱了,拿了块毛巾将王浩全身擦了个遍,又招呼着王浩自己好好坐着,自己跑去厨房烧起了热水。
王浩任由大妈摆弄着,实在是现在的一切让他有些发懵。他清楚的感觉到现在自己的身体十分的强壮有力,至少比起之前自己那具在酒色中逐渐被掏空的身体来说强壮了不少。所以他也有些不确定,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潜意识中认为的那样,自己穿了。
所以他任由大妈摆弄着在大妈的絮叨中,王浩逐渐的听明白了一些,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好像,貌似的确是穿越了。
也明白了现在自己这副身体的原主人是个闷墩儿,闷墩儿的意思也就是个傻子。
老妈生下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不久后就嫌原主人的老爹穷,勾搭上城里的土豪跑了。
原主人的老爹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见老婆这般不仁不义,转身就在城里找了个连克三夫的寡妇,丢下了在家的老母亲和傻儿子,做起了有钱人家的上门女婿。
在乡下老家里只剩下老小二人相依为命,日子过的实在是寒酸。更凄惨的是,前不久年事过高的老奶奶也寿终正寝了,只剩下了这么个傻子。
乡里邻居的看这傻小子可怜,时不时的也会来帮衬一下。
听着张大妈在厨房传来的絮叨声,王浩内心很是不平静。
他始终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好好的怎么就穿越了呢?
忽然间,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他的脑海中乱窜。王浩痛苦地捂住头部,试图缓解这种不适感,但却无济于事。
在这阵刺痛中,一些零碎的记忆开始如潮水般涌入他的大脑。这些记忆陌生而又混乱,让他感到困惑和迷茫。他努力去理解这些片段,试图将它们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王浩渐渐明白,这些记忆属于原来的主人——那个曾经生活在这个身体里的人。
他开始了解到原主的一些经历、情感和人际关系,这些信息对于他来说既新奇又震撼。
张大妈烧好了洗澡水,让王浩过去。王浩按照记忆中原主的样子,装出一副木讷的样子,呆呆傻傻的往厨房走去。
他还是继续保持着原主之前的傻样,虽说拥有了原主的记忆,但奈何原主是个地地道道的傻子,知道的少的可怜,记忆碎片中也多是有关奶奶,吃和睡的事。交际线实在是少的可怜。
所以在没有彻底熟悉这里之前,王浩决定自己还是继续做个傻子,也好慢慢熟悉这里的一切。
这具身体的原主并不叫王浩,王浩是他前世的名字,现在应该叫张俊,这个村子80%以上的人都姓张,叫张家村。
张家村是一个山清水秀,自然环境资源十分优厚的山村。这里除了穷,其他一切都很好。
……
夜晚的张家村安静异常,山村的村民们晚上没什么娱乐节目,故而都早早的睡去,除了不时的布谷鸟偶尔嚎叫几声,带来了几分生气。
黑夜下的王浩躺在泥瓦房内的木板床上,久久不眠。
他在努力的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穿越。虽说穿越已经是事实,多想也无益。但有强迫症的他不把这个问题搞明白内心始终是很不舒服。
夜晚静悄悄的,山风带着湿气从窗户上的破洞吹进了房内,让思考中的王浩打了个哆嗦,房内的霉味让王浩很是不舒服。
这间房内的桌子、柜子上都布满了湿气,地上更是泥泞不堪。
山村的梅雨季节真让人糟心!
被山风打断了思绪的王浩闻着房间内的霉味不由得想着。
得找个时间把房间内的家具晒晒,特别是这床被子,湿气这么重,孤苦伶仃的,要不然以后不饿死估计也得病死。
“咚咚咚,咚咚咚……!”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持续的敲击着,令王浩神经突然紧绷起来,这大半夜的,是谁在敲门,难道是张大妈吗?
张大妈这大半夜的来找我有啥事?
想到是今天帮自己收拾的张大妈,王浩的内心不由的闪过一丝温暖,这是个热心肠的大妈,神情也逐渐放松下来,正准备起床去开门,又忽然间呆住。
现在自己是个傻子,怎么能去开门?要是去开门的话与原主的表现不符啊!
要不,等张大妈开口喊开门再说?
好在门外的人并没有让王浩多纠结,敲门声响了四五下后,见没人开门,也停息了下去。
夜晚的张家村,依旧是静悄悄的。
“呼……!”
王浩呼出一口气,又躺了回去。
经过这一茬后,也没了多想糟心事的心思,再加上刚过来时还淋了场雨,疲惫感逐渐涌上来,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阳光明媚,一扫前日的阴雨。王浩睡到日晒三竿,在村民们惊恐的呼喊声中,才不情不愿的醒了过来。
晃晃悠悠的朝着村民们聚集的地方走去。他努力的保持着记忆中原主的傻样。
鼻涕横流,目光呆滞,左手随着走动的步伐前后摆动着,右手手指呈鸡爪样,佝偻着放在胸前,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呦,是张傻子啊!早饭吃了没有啊!”有好事的村民看到张傻子,热情的招呼道。
偶尔调戏下傻子也是这些村民们为数不多的娱乐节目,乡村的山民们并没有多大的坏心思。
王浩学着记忆中张傻子的模样,努力的眯起眼笑着。
“嘻,嘻嘻嘻……”
“吸……”
笑完之后深深的吸了一下鼻涕,见吸不干净,又用右手的爪子蹭了蹭。
村民见王浩这副傻样也并不见怪,又好心的提醒道:“张傻子啊,别过去啦!待会把你吓到了,就更傻啦!”
“嘻,嘻嘻嘻……!”
王浩依旧保持着傻样,右手鸡爪放在胸前,一跛一跛的继续向前走着。
“哎!这傻子!”
村民见王浩这副傻样,也不由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