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雄师屯于边境,正式对北夏宣战。
北夏挟持大楚皇后,大楚出兵就不能再名正言顺。
北夏这些年国力不济,面对这种情况,俨然像个惶惶无措的孩童一般。
北夏连连遣使臣去向大楚交涉,挟持大楚皇后绝非北夏之意,而是罪女孙雨意单独一人的行为,北夏定然将大楚皇后完好无损地送回,并将罪女孙雨意交由大楚随意处置。
两国交涉的这两天里,霍嬛虽人在北夏军中,但北夏上下待她就如同待一尊大佛一般,十分客气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有哪里不周到,惹得大佛不高兴。
事实证明,霍嬛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
即便是在北夏敌营,她吃得下睡得着,
有事不用她操心,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反倒是孙雨意,心心念念回了故国,可这光景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大楚和北夏开战了,而她竟成了千古罪人。
她所处的营帐里里外外都有士兵把守,大敌当前,这回就连她爷爷也不会再对她心慈手软。
她感觉自己俨然成了个阶下囚一般,而那霍嬛却成了座上宾。
后来孙雨意趁人不备,得以跑出营帐,去找到霍嬛。
见霍嬛还是那副不惊不躁的态度时,突然觉得无比的火大。
只不过还没等她朝霍嬛冲过去,她就被士兵给左右押住了了。
她只得歇斯底里地冲霍嬛吼道:“他竟然为了你,不惜两国开
战!我是什么罪魁祸首,这场战争都是为了你这个女人,你才应该是罪魁祸首!你才是千古罪人!”
霍嬛道:“我想,世人有耳自己听,有目自己看,谁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他们应该自有判断。”
她看着孙雨意,神色平平淡淡,又道:“你莫忘了,我从始至终都是被你挟持的人质,我是个受害者。”
孙雨意怒不可遏,最终却免不了被押下去。
北夏和大楚两军已经对阵,战事一触即发。
大楚要求北夏立刻归还楚皇后,但后续的事情也还没商议好,搞得北夏人心惶惶,心中甚是没底。
霍嬛便对北夏这边的将领道:“你们若放我回去,说不定能平息楚君
之怒。”
对于能不能放她,北夏军中一半赞成一半反对。
赞成的将领觉得,没有比这更有诚意的做法了,只要能够平息楚君的怒气,才一切都好谈。
而反对的将领则认为,大楚那边显然不会善罢甘休,那么大楚皇后在北夏阵营就是一个极有利的筹码,至少可以让楚君忌惮,不敢大肆进攻。
再不然,到时候就把楚皇后绑于城墙上,想必能解一城之危。
霍嬛便道:“大楚与北夏本就有颇为深厚的渊源,此次若不是北夏掳我在先,楚君也不会这般大发雷霆,更不忍两国开战,破坏这层渊源关系。
“楚君向来仁慈讲理,我若回去以后,向楚君谏言,两国还是应
以和为贵,想必楚君还是会愿意考虑一下的。
“如能劝动楚君暂歇兵戈,也是幸事一件。”
北夏兵将们见她说得真诚在理,便仔细考虑起这件。
于是后来,北夏决定把霍嬛送去归还给大楚。
北夏这边送霍嬛前往楚营时,孙相道:“不管怎么说,吾皇与楚君有着不可割断的亲情关系,吾皇可是楚君的亲叔叔,楚皇后若是能帮忙规劝,也能免去两国百姓的战乱之苦。
“楚皇后宅心仁厚,有哪里忍心叫百姓们忍受离乱。”
霍嬛闻言,点点头道:“孙相所言甚是有理,我会尽力的。”
她这一去,北夏还以为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怎知又中途生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