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自己,那份恩情如同山岳一般沉重,而自己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更没有为他做些什么来报答这份恩情。每当想到这里,她的心中便充满了愧疚与自责。
内心的坚定与决心让她无法再坐视不管,她猛地站起身,目光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她知道,自己必须回到建州,去寻找余乐,去弄清楚他的安危,去偿还那份未了的恩情。
她迈开步伐,坚定地向着爹爹的行辕走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有力,仿佛是在向世界宣告她的决心。
……
孟玲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步入燕朝水师都督的大帐,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帐篷内回响:“爹爹。”她的目光坚定,直视着正站在燕朝海疆图前的高大身影——她的父亲,孟北鸣。
孟北鸣闻声猛地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关切。他快步走到女儿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确认她安然无恙后,才开口问道:“珑儿,你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孟玲珑看着父亲眼中的担忧,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于是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爹爹,我有话想和您说。”
孟北鸣见状,示意她坐下,自己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目光温和而专注地看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孟玲珑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决定,而是先提起了另一件事:“爹爹,自从您把我接回海州,让我习武,感受军营生活,我真的很感激。这段时间里,我学到了很多,也变得更加坚强了。”
孟北鸣闻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点头道:“那就好,爹爹一直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独立、坚强的女子,能够保护自己,不受他人欺辱。”
然而,孟玲珑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爹爹,我心中有件事一直放不下。余乐,那个救了我的人,他被水神教抓走了。我……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什么都不做。”
孟北鸣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珑儿,我知道你对余乐心存感激,也明白你的担忧。但是,水神教势力庞大,行踪诡秘,我们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孟玲珑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爹爹,我不怕危险。余乐救了我一命,这份恩情我必须报答。而且,我相信只要小心行事,一定能够找到救出他的办法。”
孟北鸣看着女儿坚定的眼神,心中既欣慰又担忧。他深知女儿的性格,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于是,他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珑儿。既然你心意已决,爹爹也不再阻拦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可鲁莽。我会派几个得力的手下协助你,确保你的安全。”
孟玲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连忙点头道:“谢谢爹爹!我一定会小心的。”
她做梦都没想到爹爹会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刚想转身离去。
孟北鸣叫住了她,说道:“珑儿,到了建州,你先去找顾师娘—薛小染。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她会第一时间通知到爹爹。”
“好的,爹爹。”孟玲珑飞快地向外跑去,她要回去和奶奶、母亲道别。
……
穆长山“呯”的一声将路边碗口粗的树干击得粉碎,暴怒道:“倭寇欺我太甚!周宝林,这个见利忘义、没有民族大义的畜生,居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天理难容!”
肖无极目光炯炯有神地说道:“老穆,等你的火器到后,先操练一段时间,待教众们能熟练使用后,一举杀回东山岛,拿倭寇练练手!”
“倭寇穷凶极恶,就像一匹喂不饱的狼,这些年来为祸沿海渔民还少吗?哪怕我们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将这些倭寇驱逐出境,还我们海域一片安宁!”穆长山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与倭寇决战的那一幕。
“对,绝不让倭寇染指江南一寸土地!”肖无极的话语如同雷鸣般响彻天际,他的气势如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句话不仅是对穆长山愤怒宣言的回应,更是他内心深处对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坚定承诺。
白墨青第一次看到穆长山和肖无极二人在倭寇这个问题上展现出如此坚定的立场和决心,内心深受震撼。她站在一旁,静静观察着左右二使的言行举止,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
穆长山豪迈地拍了拍白墨青的肩膀,爽朗地笑道:“墨青啊,这次就交给你了。带那四位羲族的女孩前往建州,白梅师太的提议,我深以为然。咱们不是去攀附谁,只是为了给她们找个更好的出路。你和她们保持单线联系,确保一切顺利进行。至于我和左使,若真在倭寇手中栽了跟头,那也是天命难违。但你可得给我挺住了,担起水神教的大梁,协助教主,让咱们水神教更加繁荣昌盛。”
肖无极在一旁微微点头,语气坚定:“是的,我完全赞同右使的看法。”
白墨青居然第一次没有避开穆长山的手掌。
……
青木正雄正站在东山岛的最高处,微风拂面,带着湖水的清凉与草木的芬芳,轻轻吹动着他额前的发丝。他深吸了一口这清新的空气,感受着大自然赋予的宁静与力量。这一刻,他仿佛暂时忘却了世间的纷扰与争斗,只想沉浸在这份难得的平和之中。
他的身影挺拔而孤独,仿佛与这壮丽的自然景观融为一体。他俯瞰着脚下的梦泽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环顾四周,确实如他所见,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祥和,星星点点的渔船在湖面上悠然自得地渔作,仿佛与世隔绝,完全不受外界纷扰。然而,这种过分的平静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和疑惑。
他心中暗想,难道燕朝的人都是傻子吗?自己率军攻占东山岛已经十几天了,这样大的动静,附近的渔民们难道没有察觉?难道他们就没有想到去报官?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