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很漂亮!”
丁小溪点点头:“我知道!”
田梦佳翻翻白眼,看这姑娘说的这么认真,真有点不爽:
“外国人?”
“一半的外国人!”
田梦佳哦了声,知道丁小溪话里的意思。
但还是不明白。
眼前的姑娘,和唐朝有什么关系?
“你想说什么?”
田梦佳索性开门见山,对丁小溪问道。
丁小溪面无表情,张张嘴:
“你快乐吗?”
什么鬼?
田梦佳觉得,眼前这个人,好像一点礼貌都没有。
明明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孩,见了她连一点套近乎的话都没有,开口就好像是在质问。
但田梦佳还是忍了。
快乐吗?
“说不上来,人任何时候,都有快乐和不快乐的……”
“那就是不快乐!”
“行行行,就当是不快乐!”田梦佳叹口气:“这对你很重要吗?”
丁小溪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
继续说:
“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在你的世界里,要是把所有东西进行排序,大于号前面的第一位,会是什么?”
“……”
大于号?
田梦佳想,她说的应该是,什么东西在她世界中是最重要的东西吧。
钱?
不是。
感情?
现在也不是?
田梦佳几乎没有多想,已经把唐佳妮放在了第一位。
身为一个母亲。
孩子不是第一位,那还有什么?
“当然是孩子!”
听见这个答案。
丁小溪少见的皱起眉头:
“那我更不明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对你来说,孩子是第一位,那为什么你和唐姑娘,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丁小溪不是假装!
而是真的觉得,非常奇怪。
“既然那个对你很重要的人,就坐在你的身边。”
“你却视而不见。”
“那重要的依据是什么?”
“一个公式的两边。”
“但凡加入任何一个东西,都是不成立的。”
“想要成立。”
“等号两边,就要同时加减。”
“1+不快乐=1+不快乐!”
“如果真的重要,不是应该排除万难,也要和最爱的人说说话吗?”
啰啰嗦嗦。
念念叨叨。
田梦佳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你们到底有没有事,没有事,我就要回去了!”
一场话剧,只有那么几个小时。
她等了二十多年,才等来今天能够和妮妮,相处的几个小时。
她竟然还把时间,浪费到这种地方。
跟有病一样。
“她的意思是,被关在鸟笼里的鸟,是生不出自由的鸟的!”
江淮突然跳,说了一句话。
田梦佳整个人,像是触电一样,重新跌回到位子上。
田梦佳看江淮,坐在了丁小溪身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淮知道。
田梦佳肯定已经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软弱,她不敢承认,她需要一个人来推她一下。
“田总,别骗自己了!”
“我骗什么了?”
“你刚刚说,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唐佳妮,但其实,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你自己而已!”
“你放屁!”
田梦佳情绪开始激动。
好像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在这瞬间被点燃,全都冲着江淮发泄出来。
但是江淮,就是要说。
“你想想,你尽到一个当母亲的责任了吗?”
母亲?
田梦佳明白了,江淮把她喊出来。
就是为了报复。
为了报复她没有帮他。
所以在她伤口上撒盐。
“我这么尽,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你懂商业吗,你懂人情世故吗,你懂什么?你他 妈什么都不懂?”
呵!
“我当然不懂,但是我知道,你不敢认唐佳妮,因为你怕她会恨你一辈子!”
“你……”
草!
田梦佳在心里疯狂叫骂。
这次,她找不到任何话反驳江淮。
是。
她是不敢面对唐佳妮,她怕。
怕唐佳妮会质问她,为什么当初要丢弃她?
为什么明明是亲生的,这么多年都不认她?
甚至她怕唐佳妮会后悔,问她当年为什么要生她。
她知道自己错了。
但是她能怎么办?
“只要妮妮,在唐朝过得好就行,我……”
“可能吗?”
田梦佳一愣。
看着江淮:“什么意思?”
事情到现在,江淮都有点不知道,田梦佳这人到底是真的蠢,还是在这装蠢。
他刚刚和唐佳妮说,出来上厕所。
所以他现在要早点回去。
“一个不是亲生的妈,还有一个为了权利的爹,你不会真的觉得,唐佳妮在这个家里,会很幸福吧?”
“你是个棋子!”
“那唐佳妮算什么?”
江淮的脸越说越冷。
虽然抛开系统而言,他们唐家的事,跟他集贸关系都没有。
但是田梦佳这种女人。
他真的看不惯。
“我说的直白点,唐佳妮身上,所有的不幸,都是你带来的!”
“你他 妈自己,是个活在阴暗当中,失去阳光,失去自由的人,还看着自己的女儿也和你一样,继续失去自由,继续扮演着他人的棋子,继续和你一样……”
“别说了!”
“你是我见过,最失败的母亲,站在两个男人之间,你真的有把自己当人吗?还是你觉得,在这场交易当中,自己也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他 妈让你,不要再说了!”
“……”
框!
田梦佳一巴掌,把三个人面前的玻璃桌,推倒在地。
玻璃桌面,碎了一地。
田梦佳现在,就像个泼妇,头发遮住脸,整个人垂头丧气,充满了对世界的不满!
江淮看了看时间。
他是时候回去了。
江淮扯了扯身上的褶皱:
“你失去了自由,是你该的!”
“但是唐佳妮的自由,是你欠她的,是你们三个一起欠她的,但只有你能还!”
“好自为之,田总!”
撂下话。
江淮转身,去前台买了两个话剧小纪念品,转身又消失在大厅入口处。
通道里。
丁小溪跟在江淮身后。
一步三回头。
她看着那个女人,就站在刚刚的地方,捂着脸在哭。
她不明白?
为什么要哭?
人走过的路,不都是自己选择的吗?
哭,是因为后悔吗?
后悔=否定。
否定自己的二十年?
丁小溪果然不能理解。
“江淮!”
“嗯?”
“你刚刚好像,有点帅!”
“是吧!”还是傻白甜有见解,夸人就大大方方的夸,听的人也爽:“好听,再夸两句!”
“我好像喜欢你!”
“那是,谁不喜欢……”
啊!?